那是一首恬雅的曲子,从小巷里传来的,略显沧桑的女声。不正统的蓝调音乐使我仿佛闻到劣质伏特加的味道,不!是我没有尝过真的伏特加,我在一本正经的撒谎,说实在我也不懂那些高雅得类似于泛民俗里走出来的花腔偏调,在我的眼界里,那些东西像极了一件件粗制的仿制品,那段音乐就那么寂静地在我神经里流淌,以一种舒缓的方式。鬼知道高雅和低俗取悦了哪些人,又出卖了多少灵魂。我不羡慕,确切说是......不嫉妒,这句话又一次出卖了我,也不知在那干瘪得被劣质香烟熏透的嘴唇里讲过多少遍。
我甩掉磨破的手套,卸下一天的疲惫,循着曲子走入眼前一家嬉皮风格的小酒吧,我很喜欢这里,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轻熟女绊住了我的目光,她仿佛在小憩。许是屋里很暗,暗到看不清她的样貌,甚至看不清她旗袍上那些貌似好看的花纹。
我不忍吵醒她,一如不忍吵醒我渴慕已久的安适。
阳光发疯的闯进,梦被吵醒,耳边仿似响起了一阵阵雄浑有力的号子,一个面包,一艘船,几个粗壮的大汉将麻绳绕过肩膀用力拉扯着,脚下是无尽的泥淖,疼痛和僵硬感从不停歇,更无暇顾及身旁绚丽的海景,而我在其中,大汗淋漓,听风呢喃,望云逐日,且问,何处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