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合邦律师事务所吴子佑律师

父亲：我初一下午到越秀公园运动，就好像到了“皇家园林”……

儿子：最近疫情严峻，还是少出门为好……

父亲：这个“新型冠状病毒”是什么回事？

儿子：“冠状”是指病毒“外形”像头冠，“新型”说的是2019-nCoV这种病毒与之前的其他病毒都不同，是新的变异品种。

父亲：街上的大人都戴口罩，小朋友不戴，为啥？

儿子：小朋友觉得不舒服，把口罩扯下来了吧。

父亲：口罩戴着不方便又不舒服，我也没戴。

儿子：生命更重要。预防胜于治疗，还是戴上好。医用口罩能隔绝九成以上的微粒，减少飞沫传播疾病的危险。当然，不去人多的地方扎堆更好。

父亲：据说这种肺炎病毒与SARS有点关系，2003年的SARS是咋回事？

儿子：SARS全称“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也是一种冠状病毒引起的。SARS的野外源头已经被找出来了，这个“新型冠状病毒”暂时还没。

同为冠状病毒，2003年SARS源头来自于野生蝙蝠，证据如下：

最早病例出自广东顺德的野味市场，科学家很快就在市场里人工饲养的果子狸身上找到了非常相似的病毒样本。

但科学家没有在果子狸的野生同胞身上找到同样的病毒，搜寻工作陷入死胡同。

2004-2013年，中科院野外搜索队在中国西南、华南、华北、华中等地大范围考察，终于在云南的野生蝙蝠身上找到了多个病毒样本，这些样本含有构成SARS病毒基因组的全部组分，继而在2017年推导出了病毒的演化过程。所以说，SARS病毒源头是蝙蝠。从一开始的各种推测到最后得出结论，科学家们花了14年。

这次肺炎的相关研究才刚刚开始，我们只知道第一批患者全都来自售卖野味的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和SARS疫情相似。所以推测这也是一次野生动物传染给人的疫情。

父亲：SARS病毒对温度十分敏感？

儿子：在生物体外传播时，能在18-26℃的环境中存活2天，在生物体内时，生物体温介于35.5℃-36.9℃之间最为活跃。

生物体温低于35.5℃时，病毒不会大量复制，难以引起疾病；高于37℃时病毒会逐渐失活。蝙蝠日常活动时体温超过40℃，只有在冬眠时体温降低，才会受到病毒影响。

健康人的体温在37℃左右，但肺部呼吸空气，温度会略低，所以病毒容易通过飞沫传播感染肺部。

父亲：那把人的体温提升到40℃，是否就没事了？

儿子：那会热死人，无法用这个方法治疗。

父亲：回过头说，一开始不接触野生动物就没事了？

儿子：是的——没有第一例动物感染人类的病例，就没有后面的事。

父亲：这次是怎样感染的？

儿子：暂时没有具体结论，但很可能与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里的野生动物有关。店主屠宰动物，无可避免地会接触到动物的体液。

父亲：食用野生动物是茹毛饮血年代的事情，但现在却作为“身份”的象征。

儿子：据说《红楼梦》也有吃果子狸的记载？

父亲：有人研究过《红楼梦》，认为是“误抄”。

《程甲本》：“将这粥送给凤姐儿吃去。”又指着这一盘果子：“独给平儿吃去。”又向尤氏道：“我吃了你就来吃了罢。”

《庚辰本》：尤氏早捧过一碗来，说是红稻米粥，贾母接来吃了半碗，便吩咐：“将这粥送给凤哥儿吃去。”又指着“这一碗笋和这一盘风腌果子狸，给颦儿、宝玉两个吃去。那一碗肉给兰小子吃去。”又向尤氏道：“我吃了保的（你）就来吃了罢。”

《甲辰本》：便吩咐将这粥送给凤姐儿吃去，又指着“这一盘果子狸给平儿吃去。”（《程甲本》没有吃果子狸。）

SARS“中介”被认定是果子狸。但如果人与果子狸保持距离，就平安无事，但人们却运输、交易，烹饪果子狸，对野生动物市场也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检疫和消毒程序……就等于是病毒的制造者、传播者。

果子狸等野生动物携带的病毒传染给人造成疫情，本来是概率极小的，但由于这样的市场长期存在并管理缺位，那么小概率就变成大概率，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

父亲：2003年SARS后对野生动物市场管理曾在短时间内力度大幅提升，我就听过有警察查车，很难偷运穿山甲。但是管理是持久战。

儿子： SARS传播不是野生果子狸滋扰人类造成的，而是人类自食其“果”。

父亲：人类敬畏自然和敬畏法律都同等重要。听过一个故事，某外国老板来华合同谈判，出席晚宴。席间，一位陪同人员指着一盆菜说，“这是野味，别的地方吃不到。”外国老板随即离席。他们认为签合同没有保障了。

儿子：我见过一个警察骑着摩托车冲红灯。虽然当时无行人过马路，但警察当时没有执行公务，凭什么冲红灯？

父亲：要反思。

儿子：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高福表示：新型冠状病毒的来源是武汉一家海鲜市场非法销售的野生动物。

这个“非法”，向人们提出了一个命题：人愿意为法律付出多少成本？或者说法律规则在人的成本计算中占多大比重？

仅靠科学家呼告，没有办法解决所有问题。

父亲：还是戴上口罩好。从易经角度，依象而言，戴口罩就是少说话，不传播谣言，出街也能阻隔飞沫传播病毒。少出门就是少造身业，这有利于累积福报。

儿子：人类在演变过程中，遇到过无数灾难，但人类总能克服困难。我相信，这次来势汹汹的“新型肺炎”也不例外。

父亲：困难总是暂时的。波涛打破大海平静，但大海一望无际。春节假期延长给了我们一个思考时间。

2020年1月27日　写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