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小七
记得简幀在“女儿红”里曾写到柠檬红茶,初尝时很好喝,最后的余味却是苦的;习惯了柠檬芦荟的我在一个阴冷的天跨越了半个城,在清冷的午后喝到了一杯温热的柠檬红茶。
有淡淡的红茶味道,却没有柠檬的清香,我没有喝到苦涩的余味就扔掉了;习惯让我的味蕾变得挑剔,任意的排斥着不熟悉的一切。
想了很久的茶,喝到以后发现味道变了;念了很久的人,见到以后发现相对无言;走了很久的路,发现沧海的尽头没有了等待;
这,就是失望吧。
只能背上包,离开温暖的空气,投入陌生的城,匆匆奔赴下一个地点;我们太匆忙,不敢停留,不知道在莫名的害怕什么。
阴冷的天有着凉的风,路上的人稀少的像是江阴老街屋后的兰草;法国梧桐的枯叶踩在脚下咯吱作响,打着旋的被风吹向了远处。
这岁月里的漫长,冬日里的颓败,被孤行的人窥见了心事。
公交车上很冷清,和车窗外的喧闹对比的吓人,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交界点;坐在最后一排的我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不知道应该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
车穿过路灯,昏黄的灯光落在了玻璃上,映出了一个人的脸,眼角有着模糊的泪痕,悄无声息。
冬日的天黑的格外早,想念被拉伸的格外长。
铃声打断了纷飞的思绪,回去;换一身衣服,绾好头发,画上精致的妆容,露出微笑就是另一个我,去奔赴夜晚的约会。
精致的摆盘,繁琐的程序,白色雾气里传出滋滋的响声,滴落油脂的肉被红色的碳火烤成了欢喜的颜色;
嫩绿色的生菜包裹住各色的酱料,喂向对面人的口中,狂欢的跨年夜,才刚刚开始。
谈笑风生间,一杯接一杯的清酒被喝掉,笑出了眼泪;冷清的店里多了碳火的温暖,不知道的时间里多了食客,我们原来并不孤单。
离开温暖的店家,在冷风中握着冰冷的手,看夜色迷离;听着莫名的歌声开始夜里剩余的生活。
人来人往的欢乐场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在循环播放,阿杰在我耳边喊着什么,我听不见;我在他耳边喊着什么,他也听不见,然后我们笑一笑继续在光滑的地面上打转。
蓝色的琉璃灯下是巨型的蛋糕,被染上了绚丽的色彩,一层又一层;
旁边的阿德被画上了小丑的妆容,因为他说要去看一场午夜的电影;
躲避着狂欢的人群,转身之间滑进了I DO,粉红色的新鲜玫瑰,在白色的水中簇拥在一起,在金色和白色之间像是突兀的小丑;
角落里旋转的展柜里,有一个孤单的影子,却没有灰尘的陪伴;简单的戒指被放在绒布盒里,旁边的标识牌写着:“南非裸钻,180000”。
阿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嫁给我,嗯?”
“不”
手中的戒指被收起来,掩盖了属于它的光芒。
这也是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