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暖阳铺洒在将军府,秋铭早早醒来泡上了一壶香茗。
飘渺的香气回荡在屋内,李沐清睁开惺忪的双眼望着身着素衣的秋铭,心头暖洋洋的。
“今日,为何起的如此之早?”李沐清单手托头,询问正在品茶的秋铭。
“夫人,以为你还没醒,我就没敢大声,你快些躺下,我今日要同王将军去趟军营。”见夫人醒来,秋铭就开始更换戎装。
小翠平日里都是太阳升起许久才会来到屋内给将军、夫人更衣,而今时候尚早,小翠恐怕还在忙别的事情。
“我来给你更衣。”李沐清起身身着素白的睡袍,纤瘦的腰肢摆动,轻挪到秋铭身侧。
厚重的铠甲并没有让李沐清感到吃力,反倒多了几分温馨。
秋铭侧过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夫人说道:“我看小翠也不小了,该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夫人你可有人选。”
“小翠……好像是不小了,自从跟着我过来以后也没给她张罗,你有合适的人选?”李沐清整理着秋铭的戎装,好奇的回应。
“庆生怎么样?庆生一直在我身边,也是亲近之人,倘若两人走到一起,我看也行。”秋铭还是担心夫人不愿意,试探性的询问着。
“庆生啊,人倒是不错,不过小翠虽然跟着我,但是还是要看小翠的意见了,我做不了主".李沐清说完心里还在盘算,虽说庆生是府里得力的后生,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夫人在想什么呢?”秋铭感到正在整理衣物的夫人停手,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你赶紧出去派王将军回趟军营吧!我去探探小翠的口风。”说完,李沐清就开始梳洗打扮。
秋铭拿起悬挂在墙上的配剑就推开了门。
穿过院子,秋铭就听到了习武的吆喝声,不要想这肯定是王战在舞刀弄枪。
“王将军,这好不容易离开军营怎么也不多歇息片刻?”秋铭走向正在练武的王战打趣道。
“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我们王家从小就晨起习武,让我多睡我着实是睡不着啊!”王战收起兵器,就随着秋铭往府外走去。
“将军,您还没吃早饭呢?”秋安正在修剪花木,看到将军二人走过急忙追问。
“管家,我和将军要去军营,已告知夫人,你让庆生随后跟来。”秋铭并未让秋安备马,径直走到马厩与王将军赶往军营。
军营。
自从前日王战说为诸将士讨要封赏开始,军营一片祥和,并未出现之前的躁动之举。几十个军帐有序的驻扎在灵都城外,回家省亲的士兵也早早的回到了营帐。
“‘王将军回来了。”负责放哨的士兵远远就看到了王将军与秋铭的到来,急忙通知军中的同僚。
“王将军回来,看来事情已经妥当了。”
“是啊,王将军与秋将军私交甚好,又有太尉依仗,想必不难。”营帐中的将领走出军帐准备迎接王将军。
秋铭和王战骑马进到军营就望见了诸多将领和翘首以盼的将士们。
“诸位将士辛苦了,我今日与请秋将军前来,就是为了封赏一事。”王战声震如雷,提前说明了情况就安排部下到校场集合。
校场内,秩序井然,英姿飒爽的灵都将士正直勾勾的望着荣威将军秋铭。
”王将军与我说明了封赏一事,凡参战有功者皆有封赏,诸位不必担忧,若朝廷不下旨,将军愿意为诸将士封赏,这也是将军对你们的厚爱,也是陛下对诸位将领给予的厚望。
“将军?怎么听起来像是将军自掏腰包呢?”
“对啊,看来朝中还是没有决定封赏我等无名小卒。”
“有的封赏就不错了,等你到了将军的位置就不用担心没有封赏的事了。”
诸将士听闻秋铭的解释,都各自嘀咕起来。
“秋将军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有扰乱军心,妖言惑众者,本将军定不轻饶。”王战知道这一次是先例,更是为了安定军心之举,可这样告诉全军将士难免会泄露,甚至流传到靖守候的耳中,继而让陛下知道。
“管他谁封赏,反正我老娘的药钱有了。”
“对啊,我娶媳妇的钱也有了。”
将士们并未过多的思考,在灵都当兵其实就是一个养家糊口的差事,幸运不死就能得到封赏,倘若死了家中的妻儿老小就能得到一笔抚恤金,也算是起到了作用。
这在尚武的灵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将士们心中虽然疑惑,但是想想自己的家庭还是感觉将军是个值得卖命的人。
王战自然知道士兵们的想法,也就没有过多的强调,只把诸位将领叫到了军帐。
“此次我与秋将军向陛下讨要封赏,谁料到张侯爷提前一步堵住了所有的退路,无奈之下只好前去拜会太尉,这才有了封赏一事。虽说陛下答应给诸位将领封赏,可没有了兵,将就不是将了,还望诸位将领心中有数。”
秋铭听完王战的一席话,顿时觉得这个整日只知道领兵打仗的莽夫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细心,不仅安抚了军心,更是逼迫着所有的将领站到了太尉的阵营,心中也是慨叹不已。
“我等自当唯太尉马首是瞻,将军不必担忧。”诸将当下就做出了表率。
“那就有劳诸位安抚军心了。”秋铭作揖说道。
“这是属下的本职,将军言重了。”
诸将说完,就依次退出了大帐。
秋铭并未在军营过多逗留,处理完封赏之事就骑马回府了。
侯爷府。
“侯爷,军中密探送来密报,说是太尉要封赏将士,这一招收拢人心着实令人难料啊!”张铎身边的谋士眉头紧蹙,却也感到一分幸运。
“哦,你有何见解。”张铎听闻消息并未过多的惊讶,反倒询问起了谋士。
“私自封赏这可是有违律法的事情,他李松卿敢如此行事,我们岂不是可以趁此禀明陛下,削一削他的嚣张气焰。”
“言之有理,这可是他自己跳进坑里,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张铎拨弄着正在跳动的烛火,心中暗暗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