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奏一曲,音符混入环境的嘈杂中,就连我自己也听辨不出所以。没能弹完,琴盖也没关。起身就走。我很烦躁。
破门而出。顺着向左拐弯的唯一一条道路走,瞥见右手边的沙丘里露出两只手。皮肤蜡黄包着骨头,血管青黑干瘪,僵硬地抓向苍天。
“咔哧!”一只手应声缺失了三根手指。
“咯嘣咯嘣……”接下去是痛快淋漓地咀嚼骨头的声音。
那双手近旁的沙丘应声而动。旋即我对一直跟随着我的人喊:“有鬼啊!快跑啊!”
按往常本应该从这个小坡上去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是这片沙丘的木门框。出了这个宽广的门框就代表走出了这个地带。可是当我三步五步上了沙丘,眼前却是一道又一道连绵不绝的丘陵,起起伏伏无限延伸到远处的白雾里。
我飞跑着。迅疾地跨过一道又一道丘陵。我的髋关节运转异常灵活,腿部肌肉强韧,股骨胫骨和腓骨坚固纤长,一步就跨过了好几座山丘。我跑得很放开,很轻盈。
后面的人和鬼都没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