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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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四月主题征文不一样之[书】

本草摄影

回家

1.

自从王三父母开始频繁住院,“家”就被他们常常挂在嘴上。王三脑海里不时出现“家”的画面——那个林盘院落里从小到大有父母在的“家”,自从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走出林盘后,就常想着回去看看。

第一次离开家去读大学那会儿,王三心里还有点奇怪的兴奋,终于有了足够的“距离”让她有机会写“家书”了。她记得第一封家书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家书写到想妈了,要妈将息好胃,写到家中的树和狗——

“屋前的柚子今年结得怎样?屋后的核桃树今年结果会不会超过二百颗?国庆假期我不准备回来了,给我留一点柚子和核桃吧,我馋了。老黑上次不小心吃了老鼠药现在好了吧?老黑在我们家已经快十年了,千万不要嫌弃它,回家若见不到老黑我会伤心的。”信里没有提到父亲,但树和老黑都是父亲在管理。

直到现在手机信息代替了书信,王三每逢周末都会习惯地约:“这周回家!我们带嘴!"

“回家”和“在家”能够令一家人心安!

半个月前,王三父亲因为心肺衰竭住院。入院前,医生朋友提醒要高度重视,因为父亲的脚明显水肿了。

那天周五,是王三母亲因为透析中出现过敏入院治疗稳定后出院的第三周。她请了假,去攀枝花和云南考察完父母异地疗养的可行性后准备返回。她在手机上先给父亲预约了周六上午的专家号,第二天由她大哥陪同父亲去看医生,心理上做好了给父亲入院治疗的准备,打算趁这次机会改善一下父亲长期慢阻肺的问题,待父亲情况稳定后再评估母亲状况,期望能够送父母到气候适宜的攀枝花或云南疗养。

王三兄妹关于父母异地疗养的想法其实由来已久,但因为肾衰竭透析了两年的母亲已经习惯了本地的透析中心,父亲也习惯了乡下那个林盘小院的“家”,哥还要三年才退休,王三还要近10年才退休,这是两难的事情。

近两年王三父亲已经住院两次。第一次出院,医生交待了回家后静养,王三他们也反复解释“肺动脉高压”对病人的特殊要求,出院前就买了制氧机,让他注意多吸氧,尽量不干活。但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呼吸衰竭直接进了ICU,出院后王三父亲怀着一份报复式的窃喜,过了不到两天,感觉精神越来越好了,就悄悄干起活来。一开始,只是把做饭的活从老伴手中接了过去,说做饭不累;后来,又养起了鸡鸭,在池塘里养起了鱼;家里的田地虽然交给别人种了,他还是在边角处、田埂上种上了芋头和白菜。出院后不到十天,院子里又热闹起来,凌晨又能够听到公鸡打鸣,晚上有看家狗“凶”夜行的过路人。每逢周末或节假日,王三他们回去给父亲理发,大扫除,父亲言语不多,趁大家说话忙碌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去了地头,不一会儿工夫,又是芋头、卷芯白菜,又是萝卜、青菜头的,打了几包,叫兄妹们提回城里。兄妹们说:“都难得在家做饭”,他会说:也不能天天打馆子!自家种的,新鲜,你们吃着放心!吃不了,就分给城里的朋友。每天早晚,他会从院内到院外将院坝和门前的路扫得干干净净;到了过年的时候,孙儿孙女们要回家了,他将练习肺活量吹得圆鼓鼓的气球沿门廊挂一周。

好在这次父亲顺从了三兄妹的心意,在呼吸衰竭还未发作前自愿入院治疗。大哥提前做了工作,说:“跟妈透析都在同一家医院,妈透析前还可以顺便去看看您,陪聊天。”

这是王三父亲86 年来第三次住进医院,按照他的意愿,结合医生诊断,尽可能避免了进 ICU,前五天住进了普通病房,系列检验检查都是在他自愿自主的情况下进行,每日的输液,打针,吃药,一日三餐,都在他清醒并明白接受的情况下进行。按照他的意愿,饭菜自己吃,厕所自己上。输液不多的那天,他还能走到靠近街边的落地玻璃窗那边。他拍拍墙边的按摩椅,说:“跟胡二哥家的一样,机动的。”胡二哥家,是他和王三母亲几个老伙伴常邀约聚会休闲的地方,偶尔去住一两天,言下之意是不必劳烦儿女或者老伴。大哥给他扫码,他也就舒舒服服享受上了。因为他耳朵背,交流不方便,兄妹们没有请护工,那几天,每晚大哥都陪床在旁边,父子间靠默契交流,眼神和肢体语言多,话语少。输完液,泵完药,吃好饭,擦洗好身子,搓洗干净脚后,两父子基本能够十一点前入睡,第二天凌晨七点左右醒来。

白天要进行半小时雾化和上午至少两个小时下午至少两个小时呼吸机辅助治疗,能够说话的时间并不多,在不多的时间里,他提到最多的还是“家”,“你妈怎么样?”“狗喂了吗?”“猫爱进厨房偷肉吃,要注意到!”

兄妹笑着跟他说,“虽说是住院,儿女每天都陪着,妈透析的时候也可以来陪一会儿,晚上儿子还陪睡在床边。”白天我陪护,医生查床,父亲吃完午饭之后,我爱把帘子拉上,安安心心睡半小时午觉。什么是“家”?帘子拉上那一刻,王三彷佛小时候酣睡在父母身旁,比那些出差在外,总是会因为诧床而辗转反侧的情形好多了。父亲住院的第三天,王三担心哥晚上睡不好,让先生来换,让大哥去打球,晚上回家睡,大哥却说:“都习惯了,回家反倒睡不踏实。”

对于王三和哥而言,父母在的地方永远是家,那个能让人安心的病房里的小旮旯算得上临时的家。

比起前两次,这一次住院在父亲看起来确实有了点“在家”的感觉,那几天他称心如意,夸王三给他打包的饭菜好吃,满意王三大哥给他擦洗身子端水洗脚。输完液没啥事情的时候,他会吩咐王三:“出去走走,别老呆在病房里。”

第一次因为呼吸衰竭住院,王三父亲被直接送进了ICU,没有商量的余地。出院后,他说:再也不进 ICU,全是冰冷的仪器和管子,还被脱得一丝不挂,“吃、喝、拉、撒、睡”全没有商量余地。父亲与母亲商量,不论谁住院,再也不进ICU。

住院期间医生例行地问:老爷子,发病前在哪里呀?他耳朵不好,要由王三贴在他耳根处翻译。

父亲答:家里,平常骑着电瓶三轮车带着老伴赶场,喝茶,买菜。

医生又问:在家都干些啥?吃的啥?喝的啥?

王三代替父亲回答:煮饭,扫地,洗衣服。不抽烟,每天都想喝点酒,不多,就一两。

医生又问:老爷子以前有过啥病没有?有没有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

大哥和王三回答:以前住院都有检查,主要是慢阻肺,有肺动脉高压,遇到感冒就会呼吸衰竭,以往没有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

医生说:乡下的家就是安逸!老爷子精神蛮好,怪不得不喜欢住院。

王三在旁边就会想,父亲习惯了的林盘小院那个家,啥事情他都能够做主,也许所谓的家,就是那个能够自主的地方吧!给他买回去的呼吸机,尽管比医院里的舒服,他还是不喜欢用,医生交代每天至少保证5小时,兄妹三更希望他整晚上戴着睡觉。但母亲告诉王三:“他不喜欢那机器,白天用两三个小时,晚上睡觉前用一会儿就丢开面罩睡了。”

健健康康的时候,王三父亲每天六点左右早早起床,按照肾衰病人的饮食要求做早餐,与母亲一起吃完早餐后,喂了狗,就将电瓶车推出来载着母亲去赶集。父亲是母亲的手脚,母亲是父亲的第二双眼耳。他与老伙伴们喝茶聊天,母亲就去菜市买点菜,或者去广场跳跳广场舞,约莫10 点就回家了。回家后,又是做饭,洗衣服,打理院子,有余力时,就去院子外边走走看看,后来实在走不动了,才乖乖躺在床上,用上我们给他买的呼吸机一边休息,一边半眯眼听电视节目。

王三和哥哥都曾抚摸父亲那些弯弯曲曲的静脉,父亲笑着讲述往事:“那时候,我爷爷是卖豆花的,爷爷做好豆花会挑着担子送去河那边去卖,我爷爷爱我,常叫上我一起去。我走得热康康的,贪凉,就会去河里水浅的地方汊水。这一热一冷的,就把血管给弄得弯弯曲曲的了。”

对于王三父亲而言,家是那个老林盘,有爷爷奶奶的爱,是那个出得去,回得来,躺得下,起得来,有老伴,有茶友相聚的地方。

直到王三父亲不得不再次住进ICU,父亲在里面,大家无措地在外面,王三还在想,父亲在里面是不是想他和母亲都在的那个林盘小院了?直到 ICU 也不能叫醒父亲,给他健康、安全和生命保障的时候,兄妹们没有办法与父亲商量,但小心翼翼征求母亲的意愿。

王三母亲说:那就按照他意愿,送他回家吧!


2.

王三父亲因为凌晨突发心颤住进ICU是周五,母亲例行透析的日子,按照之前约定的,母亲应该要提前到父亲的病床旁,与老伴摆摆家里猫狗和鸡鸭。

王三先生先到了,随后是在家照顾母亲的二哥和还有照顾逾九十岁母亲的大嫂、就近上班的侄女儿,他们都很安静地在门外守候,轮换着去无人的地方偷偷落泪。

王三兄妹很清楚,父亲是个最不喜欢吵闹的人。父亲与母亲相濡以沫几十年,从来没有吵过架。兄妹们小的时候,记得母亲几个妯娌之间偶尔会有小矛盾,父亲也不会掺杂其中,他会默默出去干活,他知道她们过不了多久自然又会和好;与乡邻们相处时,也是热心帮忙,几兄妹小的时候,许多人家按照“撞”亲的风俗,在路口或街口摆碗碟,在某个固定时辰撞上谁就是谁,以此给儿女找干爹干妈,多一重庇护。父亲却从未为此事急过,三兄妹的干爹干妈却都是附近本村本组的村民,父母亲与他们相互间你来我往的提供帮助,自然就结成了“亲”;几兄妹都没有挨骂挨打的记忆,最严重的时候,是父亲一脸严肃表情,拿着棍子高高举起,尔后又轻轻落下。

王三清楚记得,有一次自己玩跳皮筋玩得太入迷,很晚才回家睡觉,半夜里被突然痛醒,右边胳膊不能动弹了。那一次父亲真的急了,背起王三就往离家最近的邻村医生家中赶。父亲的脊背宽阔,王三虽然很痛,但忍住了哭。医生一看,再一问,知道是脱臼了,很快就将错位的关节回复原位。王三不再感觉剧烈疼痛,回家的路上,她安心地在父亲湿漉漉的脊背上睡着了。

凌晨父亲发生心颤的时候,王三大哥刚刚醒来,正准备给父亲打洗脸水。王三听大哥说:父亲急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王三就想,父亲是在梦中梦到了什么?是自己那一次把胳膊甩脱臼了?

护士推父亲去做CT复查,再次进ICU之前,王三近距离看了看父亲,只见他面容红润,尚显得安详,像是在家中酣睡没有醒来。王三用手背蹭了蹭父亲的脸,暖暖的。护士在一边说:病人还发着烧!

王三想着大哥一定累坏了,让大哥到窗户边走一走,大哥说不累,去找插座给手机充电去了。

进去会诊的医生都出来了,一位瘦高的脑科医生留下来交代病情。王三需要仰着头直视医生眼睛。医生说: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好吗?

悄悄在落地玻璃窗边哭过了的兄妹听着医生的话,想着ICU内的父亲,他会痛吗?虽然医生说打了止痛的药了,父亲还有知觉吗?还有意识吗?如果灵魂能够出窍,是不是正在兄妹身边看着他们茫然无措的样子?他昏迷过去前着急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是“我要回家”么?

医生隐晦地提到在哪里“走”的问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又像是静止。兄妹三既不能像医生护士一样进去陪伴着父亲,也不能贸然决定“回家”。兄妹们艰难地选择,反复斟酌在也许半天、一天、两天,或者更长的这段时间,还能够做什么?

兄妹三个都想到:尽量减轻父亲痛苦,让他安安静静的,不着急,如果在做梦,就还在睡梦里。王三默默祈祷父亲已经逃离令他恐惧着急的场景,回到美丽的梦境。

医生又出来时,王三兄妹再次请求医生和护士,尽可能维持好父亲目前的体征。

又枯住了不知道多久,王三这才又想起父亲常常念叨不愿意进ICU,要回家。


3.

医院ICU病房外,兄妹几个一边担心着母亲透析的稳定,一边商量着怎么跟母亲说父亲的状况。大家商定,母亲下午的透析还是由二哥接来医院,先保证平稳透析。王三提出晚上回乡下家中陪母亲。

大哥说:都陪着妈回去。

二哥将母亲送到血透室外时,已经临近上机,母亲没有提出去看父亲。

母亲躺在病床上透析的时候,王三哥哥、王三的先生和嫂子在透析室外等候。

王三进去透析室,母亲透析平稳,血压正常。

母亲问:你爸怎样?

王三说:在上面呢,不过今天又严重了。都有医生呢,您不要操心。哥在上面,我与哥交班了,来看看您透析。又说:今天吃得怎样?有没有感觉心累脚软?护士有没有返工扎第二道针?

王三一边跟母亲说着话,一边将医院门口买的烤红薯捏碎了,小块小块喂给母亲,将固体奶糖掰碎了,小块小块喂给母亲。直到母亲说:不吃了,干得很,下机了喝点酸奶。

透析顺利完成,母亲下机了,王三掺着她出门,大哥、二哥、嫂子和先生都已等候在门外。

母亲说:你们咋都来了?大哥俯身,轻轻说:老爸严重了,医生要求进ICU,我们进不去。正好,我们好久没有陪老妈了,来看看。

王三和先生陪着母亲住二哥的车,大哥大嫂一个车,出了地下停车场,母亲问:

老大他们今晚不陪你们老爸吗?

一路上,二哥好好开车,王三提醒母亲及时松绑带,先生安静着,都没有其它话。

回到家,林盘院落的木栅门已经打开,大哥大嫂的车已停好。

母亲说:他们咋个跑回来了。

在母亲和父亲的房间里,兄妹给母亲拿口服的药,给母亲擦洗背,给母亲涂上止痒的药膏。然后大家围住在母亲床前,大哥才将父亲的状况如实告诉母亲。

母亲说:还是进了ICU,身上啥也没有,就那样走了怎么办?

大哥说:老爸之前跟您说起过他的愿望吗?我们要不要把老爸接回来?

母亲说:ICU都不行,就接回来!

王三那晚陪着母亲睡,一夜无眠,听着母亲也是辗转一夜,凌晨时分两人勉强合眼睡了一会儿。

周六凌晨,大哥告诉大家,已经跟幺舅也通报了情况,幺舅意见跟老妈意见一致,

主张接老爸回家。


4.

王三父亲回到了家,二月底的林盘里静悄悄的,李子树刚刚开成雪花一片。

仍然还在父亲习惯的床榻上,那架老式的红漆雕花木床,床铺上还铺着他离开时的床单,靠墙一边的蚊帐内还挂着他最喜爱的毛领大衣。

母亲住在床榻前,轻轻地对父亲说:你若是想留下来,你就留下来,你回家了,晓得不......

屋子里,来看望的亲人站成了一排,但静悄悄的,只有呼吸还微微有波浪起伏。

屋外间或传来“吉贝”(流浪狗,捡回来养了近十年)的汪汪叫声和鸡鸭的叫声,橘猫怂着脊背蹲在堂屋前。男主人出去了几日,院子里的生灵也感觉出了异样。

前些日子男主人在家,凌晨六点就会亮起灯光,开始是开门的声音、锅碗的声音,然后是从灶房屋内飘出来白色蒸汽,主人爱吃的水煮蛋和玉米粥,橘猫和吉贝总是能分得一份,等主人将一大盆新鲜菜叶子和上麦糠端给鸡鸭后,就会听到推车的声音,关门的声音,催促老伴动作快一点的声音,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铃声,从院子里到院外,逐渐地远了。

然后是等待,吉贝趴在窝内,橘猫会爬上屋檐。主人不在的这段时间,它们负责看家护院。

直到铃声又在院门外响起,吉贝欢实地跳起来,橘猫从屋檐下来,棚子里的鸡鸭闹腾起来,

男主人和女主人一前一后住在三轮车上,尽管他带着头盔和护目镜,依然能够辨别出来,女主人慢慢下车,打开院落的木栅门,男主人将车开进院坝里停下来,从车兜里取出来菜和肉,他会掏出钥匙,打开厨房的门,橘猫趁机溜进去,躲在桌子下面——这是老把戏了,等主人发觉橘猫在偷吃买回来的鲜肉,才又责怪起自己:怎么又忘记了!

等到主人围住在饭桌前开始吃中午饭时,橘猫会蹿到椅子上守候,吉贝则在远处叫唤。主人就会骂一句:吃不饱的!

每一次主人从外面回来,总是会有好吃的,有时候是哪家做酒席,主人从酒席上收集了肉和骨头,一大兜,直到猫和狗都吃腻了。

好多天了,没有主人的叫唤,没有主人的车铃声,也没有主人的责骂!

王三堂姐挤到床前,说要跟三爸说话,出来时,说:三爸有反应,呼吸时停时续,像是在听......

母亲静静守在床榻前,轻轻地对父亲说:你是有啥不放心的吗?猫狗我会喂......若是舍不得,就回来......

王三和哥哥其实在医院里已经暗自流泪过几次。父亲在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本是个寡言的人,兄妹几个与父亲间都是行动多于言语。

王三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大家都那么爱您!您想跟谁走就跟谁吧,我祖祖也爱您呀,您若看到他,就跟他走吧.......

王三幺爸从外面进来,说听到电频三轮车铃声响了(电瓶三轮车一直放在院子中,没有人碰)。王三二哥找来电瓶车钥匙,交给母亲,让她递到他手里。母亲说:他的手已经捏不住,手开始凉。

孙儿在行程中,打来电话说:爷,我就回来看您!

孙女从国外打来视频电话,哭着叫着:爷!爷!爷爷!

王三、哥哥和母亲眼见父亲出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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