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作家从学生时代就是撒谎的高手,他们知道如何将一件完全没有发生的事情说得好像真的一样。”看着一本关于写作的书,读到这里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学生时代的写作,也可能内心深处想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撒谎的高手”,哈哈!
我能想起的最早的写作记忆大概发生在一二年级的时候,基本没有任何生活经验也没有转化生活经验的能力的时候,只能编一些以小白兔、小乌龟、大灰狼等为主人公的所谓故事。每一篇的开头都是“有一天”,然后就是小白兔怎么怎么了,小乌龟怎么怎么了。现在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当年都编了些啥故事了。
老实评价,我从少年时代就是一个极其写实的人,并不常常“撒谎”,而我一旦“撒谎”那必然是我众多高分作文里烂得不科学的那几篇。
在童言无忌的时代,我写过一篇作文叫《懒虫叔叔》,其实我当时还不知道如何评价一个人懒,只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以及邻里乡亲都说他好吃懒做,而且会抖出一些证据(叔叔的一些生活细节描述),而我就把这些写下来了。当时的小学就在镇上,走路不到三公里,学校老师的活动范围跟大家的活动范围一样,就是这么大个镇而已,也就是说老师与家长与村里的其他人其实交流距离很近。这篇作文竟然在村里村外广为流传,被用来笑话我写的那位叔叔,在有些我和叔叔同时存在的时候,会有大人们过来逗我:“小常玉,快去教训一下你的懒虫叔叔,说你再不干活就没饭吃啦!”当年,这个梗在我们村里拥有超过半年的保质期。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始弄广播站,就是每天下午会听到学校的喇叭里,比较会朗诵的同学念比较会写作文的同学的作文,全校自由投稿,每班有基本的定时定量的要求。我还记得的是那篇被念的《我家的小闹钟》,我没有写闹钟如何叫我早起,那时候完全没有这种觉悟的。我就单纯的描写它长啥样而已,什么上面有串葡萄,下面有只猫望着葡萄好想吃,旁边的叶子摇晃着好像有风在吹什么的,就这种语言描述一个闹钟也能写出800字也是醉醉哒!如今,看过一些纷繁淋漓的世界,走过无数细节的风景,眼前的书吧的灯罩都比当年那个小闹钟设计优美有艺术感,然而长大成人的我已经失去了孩童时反复把玩一个小物件,对着它展开想象的内心闲暇与蠢萌耐心。而猫是否会想吃葡萄,现在想来是个疑问。
五六年级的时候,我写过一篇《家乡的小河》,我想起它是因为我确实在里面“撒谎”了。那篇作文写的是春夏秋冬小河不一样的景象,好像是在写夏天的时候,我编造了一个游戏,说是河里涨水了,孩子们摘下树叶当做小船,捏个小泥人放在叶子上面,让托着小泥人的叶子从上游漂到下游,以一个地方为终点,谁的小泥人先到谁获胜。当年的拥有成年人智商的语文老师大概是知道我在瞎扯淡的,但是她还是给了我高分,你都诚心诚意地骗我了,那我也简单真诚地鼓励吧!就怪那时候没有学过浮力咯,能托住小泥人不沉的树叶很难找的,我们又不会做微雕;还有,夏天涨水的时候,我们不见得跑得过那个树叶。
还是五、六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篇要求写植物的作文。我写的是黄瓜,但是写的时候好像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黄瓜,然而老师说作业只是练习,期中考试的作文题目还可能是写植物,我们这学期的作文主要练习这个题材。于是,我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去菜地里看黄瓜,季节的巧合让我真的看它从苗到藤再到花,从小绿虫长成大青瓜。然后在期中考试作文上写下这一路的观察,如愿获得高分。现在的我,别说黄瓜,人参我都不看。当然,帅哥我看。
说说我人生的第一个诗句吧,发生在中考之后,“原来,是因为心中漂着落叶,才遗忘了明媚的春天”——《原来》节选,当时写出这个句子是有具体的内心感受的。从小被太多人太多次否定批评的我考上了石门县最好的高中,我深切地感受到爸妈和我一样,都有一种看到希望的曙光的感觉,都感到吃过的苦终能体现价值。因此我在这种感受里对自己过往的悲观进行了反思和激励。
然而现在,多数时候对多数经历和故事见怪不怪,当然也可能是自身生活经验过于浅薄。不再激情昂扬,少有泪流满面,自己也没有欲望去写一些没有什么情感的碎碎念。然而,傻正说要用心智保护才华,我还是不想放弃码字,所以正学习写作训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