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就豪雨倾盆,稍停了一个小时,又开始狂暴起来了。
昨晚吃过简单的晚餐后出门做了一个长距离的漫步。在清水河边我做了短暂的停留。近几个月来,其实很多事情貌似很清晰了,但如果抽象一点、哲学化一点,又觉得一切都在迷蒙之中。说实话,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很迷惘,太多杂乱的思绪,太多想处理的细节,太多内心的冲突。我既有少女诺娜的一面,又有赫斯特教授的一面(见《哲学家的咖啡馆》),我常常感到我们就是生活在若干假设构成的矩阵之中,我是这样,我周遭的人其实也是这样。我需要不断对这些假设提出质疑,同时又企图不断地强化这些假设,简直就是现实世界的现象、梦幻世界的幻觉和包含了理智性质的拟像的鸡尾酒,这时我完全不想理会冷冰冰的逻辑学。
讲真,这些变幻无常的影子,使我片刻不得安宁。歌德曾写过:“莫非我的青春烈火已经冷却,你们究竟何时才会消停?”我觉得我的青春烈火还在燃烧(尽管我拥有的是一具中年大叔的躯体),就让这些变换的影子成为搅动水面波纹的扰动之手吧。辛德勇先生写过一本读史学史的随笔集《纵心所欲——徜徉于常见与希见书之间》,这本书我曾经蜻蜓点水似地快速翻了一下。但我对“常见”、“希见”这两个词和书名“纵心所欲”却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但这一刻,我又像一个怀疑论者,对纵心所欲有了很高的警惕性,不知道某一天我们会不会被纵心所欲引导到一个荒谬的结果上去呢?希见是我们的本心,这个比那个被滥用的初心更能准确地表达,而常见就是周遭我们爱的人、我们恨的人、爱我们的人和恨我们的人这四类人的意识、觉察、防御和表达。
难道这就是我们长久以来意图通过学习认知科学来解决的身心问题?我想就你我这些凡人,在现有的认知水平上,或是托付于王阳明说的“致良知”上,通过所谓的内省绝不可能解决面对的每一个大小问题,在我们的心灵上仍然还有很多不可知的、无家可归的东西。在身心问题的解决路径上还有一个途径就是企图通过某种超自然的意念或宗教上的神圣干预来实现,在中国从古至今流行的算命术就是很明确的例子,但说算命术是海市蜃楼的象征律和风雨飘摇的演绎法也不无道理。算命术的东西我也半罐子水地懂一点,也印证过一些事情,又不好全盘否定。
在解决身心问题这一点上我是乐观和悲观的共同体。但饭不能不吃,路不能不走。那么就把我们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深藏在心底。就算是要当堂吉诃德,也必须要出去走一遭。
雨,停了。我的文章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