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现在阳台上享受着这入夜的清凉。夜并不黑暗,远远近近的灯光,点缀着夜的色彩。听着孩子们的语音,心底柔软处轻轻颤抖了。
他们的爸爸今天早上离开家,又开始了新的征程。短暂的陪伴后,孩子们已经习惯了父亲在身边。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使得孩子们更希望父母的回归,可他们哪知道生活的艰辛、人生的无奈?只想着爸爸天天带他们去逛超市、玩游戏,上下学有父亲的接送。孩子有错吗?没有。父母有错吗?也没有?那谁错了?悲欢离合,人生常态。
生而为人,总得面对一些离散、承受一些苦楚。想起小时候,虽然时光流转,但是幸福的童年一直温暖着我后来所不断经历的分离和送别。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快乐的童年,却用后半生的离别来考验我对人世的承受。颠沛流离了大半岁月,何时才能换来现世安稳?
孩子们也常问我,“小姑姑,你什么时候回家带我去玩、带我去买玩具,我现在每天都有在练字呢,快回来吧。”我曾承诺他们如果好好听话好好练字,我就突然回家给他们买好多好多吃的好玩的。只是看情况这个暑假要食言了,他们可能也隐约知道了我不会回去了,所以在期待中慢慢习以为常。别以为他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有些事情他们清楚得很。一大家子总是不停地回来又离开,不该懂离别的年龄,却尝遍离别苦。
记得四月回家几天离开的时候,孩子们拉着我的手问道,“小姑姑,你能不能别走在家陪我们玩。”
我蹲下来抚摸着他们稚嫩的小脸蛋,回答道“姑姑要去挣钱,才能给你们买好多好多的玩具和好吃的。”这么小的孩子,看着他们满脸的期待我真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那我们都不不要了,你就可以就在家了吗?”孩子可能知道我一定会走的,但是依然希望我留下。最后还是他们的奶奶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哄住了。
在孩子单纯的世界里,从来就容不下人世流离。他们希望的不过是,父母家人的陪伴罢了。最简单的追求,却是最奢侈的期待。懂得离别苦,未必是好事。在成人的世界里一次次的离别都是一件揪心的事情,何况年幼的孩子,让他们如何承受?
记得有一年节后离家,爸爸开着摩托送我和嫂子去坐车两岁的绪小子撒开他奶奶的手跑得比谁都快,一边哭一边叫“妈妈妈妈”。那伤心欲的样子我看着都难受,当妈的可想而知了。眼看孩子就要追上来了爸爸加快了油门,可是我依然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在耳边久久回荡。再后来我回家多次,绪小子直呼我“妈妈”。离家多时忙于工作,嫂子也有许多的无奈。后来我将此事告诉嫂子,她沉默了许久。一年后嫂子就决定离职回家创业,如今嫂子的店已经步入正轨,也有了空余的时间,早上送孩子上学,晚上下班回来还可以指导孩子学习。老大忙于工作全国各地出差,偶尔回来也是停留一周左右,慢慢地,孩子对父亲的期待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