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海灵格家庭创伤疗愈之道》读书笔记(三十五)
你必须接纳内心的那些混乱与不安,这会让你成为一位闪亮的巨星。
——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 Thus Spoke Zarathustra
在本书的第三部分“重建连接之路”,第13章“关于成功的核心语言”中,作者告诉我们,当我们追求成功的路上遇到阻碍或是进入死角,在家族史中探索原因有重要的意义。家庭中未处理的创伤事件会阻碍我们实现成功和接受成功。家庭动力从我们会无意中认同家里某个失败过的人,或是受到欺骗(或欺骗别人)的人,到接受了不该接受的继承物,再到经历和母亲早期分离的创伤,这都会影响我们的安全感,并觉得金钱很重要。在本章结束时,你会看到一系列的问题,它们会帮助你觉察,在你前进的路上是否有来自家庭创伤的阻碍。你也会学会如何从你对失败和成功的恐惧中提取自己的核心语言,以及如何让自己重回正轨。
在个案本的咨询过程中,本闭上自己的眼睛,想象过去和他一起玩的孩子,还有他们的家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想象中,他们穷困且颓靡。他想象自己的祖父(在他12岁时去世了)和那些人站在一起,他为当年没有给他们应得的酬劳而道歉。本想象自己告诉祖父,他不会再为了弥补工人的不公平待遇而在自己的事务所挣扎,他从此不再对工人的痛苦负责。
他想象祖父负起责任,并改过自新。他想象祖父说:“本,这一切与你没有关系。这是我需要去偿还的债,而不是你的。”本看到了当年一起玩的小孩在对他笑,他觉得他们对他不再有恶意了。
接下来,本试图去联系当年那个家庭里的人,但已经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了。于是他到慈善机构捐款,希望能够帮助到移民家庭中有医疗需求的人,也以此作为来自他的家族对其他人的善意。本重新开始经营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他开始对一些遭受大公司不公平对待的工人进行无偿服务。几周内,他接到了好几个新的且付费不错的案子。半年内,他的事务所又重新兴盛了起来。
当我们在家庭中追溯财政问题的根源时,我们要问下面的这些问题:我们是在无意中对以前某个人进行补偿吗?很多人都会无意识地延续过去的痛苦和不幸。
在洛蕾塔的个案分析中,她的父亲获得了一种不公平的优越。而洛蕾塔作为她父母唯一的孩子,她正像她的叔叔姑姑们一样经历着经济上的困苦,让家庭条件从“优越”变成了“恶劣”。一切像是为了当年的不公平,洛蕾塔无意中阻碍着自己获得成功。当她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地在用现在的错误弥补当年的错误时,她开始能够承担起风险,去开始自己的事业了。
在约翰·保罗的个案分析中,他的核心语句:“我会被拒绝的。我只要走错一步就会失去一切。”
在这个案例中,我们不需要追溯到上一代,只要探索约翰·保罗在童年时发生的一件事——和母亲的分离。很多人都有过和母亲分离的经历,也像约翰·保罗一样,从来没有想过它对我们成年后的影响。对于约翰·保罗来说,他从童年时期就不再信任母亲的爱与支持。因此,当他成年后与他人建立关心时,他变得格外谨慎小心。因为感受不到母亲对他的支持,在他想要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他会感到不安和犹豫。“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他非常害怕地说道,“我就会被排斥或者被送走。”
约翰·保罗不知道怎样将他害怕受到排斥和与母亲分离的经历联系在一起。在他3岁时,那年夏天父母外出度假,他被送到了祖母家。他的祖父母有一个农场,虽然他们给约翰·保罗提供了很好的物质满足,但每当大人们去忙自己的事情时,他会被一个人留在婴儿护栏里。在假期过了一半的时候,祖父生病了,这进一步分走了祖母的注意力和精力。看到祖母如此不堪重负,他很快明白,为了不让祖母生气,他只能让自己变得安静,把自己隔离起来。
当他的父母回来时,他没有办法告诉父母这段时间他有多么害怕。他想要重回父母的怀抱,却受到了阻碍:他的父母只看到了他不再愿意被拥抱,并认为这是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约翰·保罗变得独立了。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他表现出来的自主只是对内心的一种掩饰,他不确定自己相信母亲会在这里陪着他。约翰·保罗没有意识到,他为了保护自己不再更加失望,他封闭了自己开放外向的一面。从此变得沉默,不爱说话。
在独立的表面下,其实是渴望亲密和害怕受伤之间的犹豫。这种状态也成了他成年后生活的基调。他害怕被拒绝,害怕失去,他用极端的方式来避免自己原本渴望的亲密。对于约翰·保罗而言,尝试冒险并不是一种选择,因为一旦出现问题就意味着,他会再一次“失去一切”。
如果我们和母亲早期的关系受到了破坏,我们以后的生活都会受到恐惧和不信任的影响。
另一位来访者伊丽莎白也是如此。她和约翰·保罗一样,在童年时经历了和母亲的分离。在她7个月大时,她在医院待了两周,得不到母亲的照顾。她3岁时就在医院呆过一周,之后7岁时又经历了一次这样的分离。
伊丽莎白的工作是数据录入专员,办公室还有另外30位同事,她说这种工作状态就像是“人间地狱”。她一整天都可以不和任何人说话。她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如此极端,因而她开始避免任何沟通,而只用“是”或“不”来回答别人对她的任何问题。“如果我说错了什么,”她说,“我就会被排斥,所以干脆不说。”
她还说到自己在夜里反复出现的强迫性思维和恐惧,“每次说了话以后,我都会在心里反复地去想刚才的对话。‘我有没有说错什么?我伤害到别人了吗?我有没有说的和以前不一样?’或者我会一直给朋友发信息问:‘你怎么不理我了?你生我气了吗?'。”她看到同事在一起说话时会更加害怕,因为她担心他们是在谈论她。
最后她担心自己会被牺牲掉,有可能被开除,或者是受到集体的忽视,或被排除在团队以外。这一切会带来的感受就和她当年在医院时的感受是一样的,充满孤独和无助。伊丽莎白和约翰·保罗一样,并没有意识到将现在的情况与当年的分离联系起来。
伊丽莎白的核心语言:“他们会排斥我,我会被忽略,我无法融入,我会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与约翰·保罗一样,伊丽莎白也害怕被抛弃,并且她的解决办法也是变得谨慎小心。当她把现在与过去联系起来时,她开始明白是小时候自己的处理方式无意中限制了自己现在的生活。
对于他们俩而言,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疗愈自己内心对母亲的意象(缺乏支持和关爱)。在他们明白内在的意象对目前生活的阻碍时,他们都更开放地去看待母亲给予过自己的部分。约翰·保罗开始想起来,在他画母亲的时候,母亲有多开心。而伊丽莎白也发现母亲并没有忽视她。当她在医院的时候,是她选择疏远了母亲。她现在明白了,母亲很多次想要去对她表达爱,而她一直在拒绝。实际上母亲一直很爱她,也带给她很多支持,这一切远比她自己意识到的要多很多。
当伊丽莎白明白当年的分离带给自己的影响后,她感觉自己又重新感受到了希望。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性,有一条路通向了某一个地方。她的核心语言反映的只是一个小孩感觉自己遭到了母亲的抛弃,并觉得很孤单。这是第一次,她在一直以来的绝境里看到了光亮。在核心语言的帮助下,她走向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