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19999年的那个冬天。她来了,她来找我和爸爸了。当时我的内心是非常高兴的,我在想,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女人了。离开那个像女巫一样搅得我家鸡犬不宁的那个女人。有时候我在想,她到底有什么好/长着一张蛤蟆脸,夜叉似的嘴巴。发起怒火来像只炸了毛的鸡,真丑。令人作呕。在妈妈来的时候,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怀着激动颤抖的心抱住了她的腿,眼泪委屈的流了下来。我只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很委屈的窝在了她的怀里。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的委屈,她的泪水几乎都没有干过。一直就那么流着,流到了碗里。但她还在为我小心的夹着菜。我看到她的泪水很心疼,同时也似懂非懂的为她感到不平着。那天夜里,她们一起回到了家,却在被爸爸安排到邻居那里住宿。也是,家里有只母老虎,他怎么可能会把她带回家住。可怜我还傻傻的以为我们母女终于可以再次重逢了。可是那个母老虎怎么可能会甘心,就那样她们吵了一夜闹了一夜。我把自己缩在被窝里,伸着头竖着耳朵在那里听着她们吵。有哭闹声,有吵骂声,还有男人的沉默声。
当时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能让一个男人放弃了一个这么好的那女人而去选择那个女人的同时还在伤害着另一个女人。不懂,真的不懂。非常以及特别的不懂。以至于后来我用尽了全半生绞尽脑汁的去思考着这个问题。后来大概我懂了,好像又没懂。有一种词叫做鬼迷心窍。有一种说法叫做当你伤害了一个对你好的人,那么就会有一个让你付出一切也要偿还的人,确实,他遇到了。突然间我想到了一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伤害了的人,你所欠下的人,她们的不公或许在你看来没有什么,但在未来的日子里,或许是生命的尽头里,终会有人来替他们讨回公道。
后来在那天那天夜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我只知道在他们三人交战的同时,我自己一个人在独自默默的流着眼泪。我害怕,害怕妈妈受伤,害怕他们会对她不利,会站在同一立场来共同牺牲了那个我生命中的那个妈妈。
所有的感情中,好像永远都是女人才是那个最大的牺牲者。她们沦为男人的所有物,游戏下的牺牲品。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在自己的人生格言里对自己说,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沦为男人的玩物成为男人的牺牲品。
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存在着大多数的这样的傻女人。而且还都是如此的相似。甚至还都是至亲。
在我的生命中印象最深的而且是唯一被我真心认可的一个女人。一个让我引以为荣尚且自豪的女人。她是我的妈妈。虽然她没有给过我生命,但她胜似给过我新生。从小,我被爸爸带在她的身边长大。是个很好的女人。这是我对她一生终极的评价。她的老公是一位为国捐躯的烈士,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一儿一女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后来经人介绍就认识了爸爸。没错,我的爸爸。他带着我跟她一起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们一儿一女,爸爸只带了我。后来才接了哥哥。
都说,男人的谎言可以骗女人一辈子,而女人的谎言可以骗男人一辈子。
故事从这里逐渐拉开了另一个序幕。
也许就是从这里,它改变了我人生中的转折点。
也许正如人们所说,其实你每一次的选择,都是你更改命运的一次人生最大转折。只不过是我们自己作为转折点的这些序号不自知而已。
虽然家庭是组建的,但是在我看来,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短暂而又美好的童年。
在这个大家庭里面,我从未感到有什么家庭矛盾纠纷,有什么家庭歧视分别,相反的,我们一家相处的很融洽。或许,有那么一些的不完美,和矛盾。但只要是两个人始终都朝着一个方向共同努力着,哪怕就算是再苦,那也算是有所收获的,也会回甘的。人有时候总是这样,当你遇到一个对你好的人你不去珍惜反而还在一路的以为你会在未来的日子里遇到更好的更懂你的在那里等待着你的。
其实在这拥挤的人潮中,谁人不是一边孤寂又的沉淀着,一边又极尽的想要与人相拥着。
人潮再拥挤,也不过是人们的灵魂在孤寂,你看那些繁华喧闹的都市里,谁人不是各自寻找着灵魂伴侣。
有时候只有当两个灵魂相像的人贴得更近的时候,彼此才会更加懂得对方更知道如何正确的去爱彼此。
也许,爸爸妈妈之间就是这样的相乘辅佐着彼此。
我见过的幸福就是,清晨他们不约而同地一起起床,一起烧火做饭,一起在厨房忙的叮当响,隔着墙壁,我却是在认真的听着他们各自忙碌的声音,我甚至是听到了舀水的声音,我听到了梆梆响的的切菜声,我听到了,勺子碰锅沿来回搅动的声音,我甚至还闻到了清早的饭香气味,我也仿佛看到了,那炊烟袅袅烟气缭绕的厨房。在厨房里摆放着陈列有序的餐具碗筷还有那瓶瓶罐罐的油盐酱醋茶。生活其滋味被他们调和聚集在五味杂陈里回城一碗羹汤,一团面团,一根根细面,还有那腌制成的一坛坛的酸菜,和那一堆堆五谷粟粒。
我想,幸福大概就是这么简单吧。
我在被窝里虽然清醒着,可是我却是置身在人间最美的仙境里。尤梦虽梦,似真似幻。因为我在等待着,等待着那声来自爸爸妈妈的灵魂般的催促,唤我一声乳名,然后就是起床吃饭。好像只有这样我的起床仪式才被倾注了灵魂,我懒床的拖延才变得有了真实意义。好像一切新的一天都已开始揭开了序章。
然后开始进行着我新的一天的起床仪式。蹬蹬小腿儿,踢掉被子,伸伸懒腰,打打哈欠·····啊,生活如此美妙,我却想继续的躺在那里欢笑。嗯。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再伸一个,再伸一个,嗯,最后一个懒腰。好吧,不能再赖了,不然待会儿爸爸就来掀我被子打我屁屁了。还有哥哥那鄙视的小眼神,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哼哼,此时的我已是咬牙切齿。抬头看看他那黑的像抹了层泥巴的脸皮,好吧,还是算了吧,我怕我会被毒死。况且我又咬不动。嘿嘿,请允许我在这里邪恶又美好的幻想一把。哈哈·····
虽然起床的过程很艰难,但我还是磨蹭着我的小胳膊小腿起了床。呼,好像我让他们受累了。好吧,确实,此时的我已是个5岁的小姑娘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知自己是怎样洗簌完毕的,完全是处在蒙圈状态。直到在看到餐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美食的时候,我的灵魂它终于从神游太虚的状态里回归神识。不但回归了神识里,好像貌似还从蓬莱那里偷喝了琼浆玉液,不然嘴巴里向外流的那是什么,又该是作何解释····嗯,确实没有错,看来我是喝多了,在醉梦中。好吧,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先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没有祭品的庙宇是不赋予灵魂的。所以啊,我这个铸造者是要负责赋予他们灵魂的。先不说了,我要扫祭庙堂去喽。
让我看看都有什么,有我最爱喝的臻米粥,有我最爱就的小咸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吃饱喝足,一抹嘴儿,走了。生机勃勃的一天又开始了。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每天想的就是今天去哪儿玩儿,明天找谁去,看吧,这一天天的档期也是被排的满满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跟着哥哥一起,捉蛐蛐,编蝈蝈笼,每天都被他甩在屁股后面落的远远的。哼哼,心里一阵阵小圈圈。整天都像个小尾巴,而且还是甩不掉的那种。嘿嘿,不过还是要追得上他们再说。
记忆中的那个我,好像永远都是被他欺负的最惨的那一个,而且还是没有办法还手的那种。唯一的报复方法,就是像爸爸妈妈告状,嘿嘿,添油加醋的那种,外加表演和眼泪。声情并茂。可谓是精彩绝伦····不用说现在想想自己小时候应该是个不错的演员。而且还是个傻白甜的那种,嘿嘿,上帝欠我一尊奥斯卡奖杯。哈哈,同样的方法我用了好几年,可谓是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也许我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嘿嘿,邪恶分子里释放出的小恶魔。张牙又舞爪,调皮又捣蛋。有时候就连哥哥他们也都对我是无可奈何。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我的哥哥我是他们的妹妹呢。嘿嘿,再调皮的我也要继续忍着。都说,只有经历过疼爱妹妹的男人,在未来才能成为一个疼爱妻子的好男人。没错,一切的都说就是我说。嘿嘿,请允许我小小的卖一下关子。
记忆中的家,有道曲的小路,两便是隔开的篱笆,一边载满绿叶,一边种满红花。叶是长青叶,花是蔷薇花。都是我最爱的家。穿过花园里,进入长廊下,后面有小院,两旁是居室。建筑物的伟大真是奇思妙想,一座两座三四座,两间四间七八间,座座拥簇,间间相排。阁楼里当储存室,楼下做居住屋。
家里有几庄果园地,南辕北辙的相来回着。每次最开心的就是一起抓蛐蛐,摘果子,锄青草,打农药。虽然这些活计不用我们去做,但我很享有这份一家人围在一起到处充满着浓浓的温馨。我喜欢一个人提着小花篮在苹果树下捡落苹果。就是那种从苹果树下坠落的苹果。熟透了的那种。就像是砸中了牛顿的那颗受了地吸引力落下的苹果,就像是被白雪公主亲手摘下的那个可口诱人的红苹果。特别甜哦,很甜很甜的那种。那种咬一口都会泛着酸甜令人口水直流的那种。外表红红的,脆脆的,就像是我那夏日被晒的通透的小脸蛋。嘿嘿,请允许我小小的自恋一把。嘻嘻···
记忆中的幸福,就是家的温暖。家,是爱的港湾,是童年里孩子的摇篮,是成年人的世界里的一把参天雨伞。是一艏共同承载着诸多喜怒哀乐甜蜜梦乡的轮船。爸爸妈妈为掌舵,孩子女儿为水浆,齐心协力为扬帆。随着风雨同共济,收获满仓爱与硕果。
犹记得篱笆墙外的夕阳,夕阳下的苍茫。一堆堆的稻谷桔梗,一颗颗饱满的穗香。
春天里葱绿的稻梗,夏季里泛黄的麦芒,秋季里丰收的硕果,冬日烧热的围炕。
家啊,那是我的家。我的童年,我的乐土,我的甜蜜罐,我的安乐窝。
我好像早已把自己的一魂三魄都寄存留在了那里。留在了童年里,一直与我相隔分离。
虚空中,好似早已繁衍出了另一个自己。好弥补空填那个早已空心的自己。
在那里,我攀爬过山丘,趟流过小溪,穿梭过芦苇荡,摘除过小野莓。哦,对了,我还用小铲子刨过田边的野生姜。在春季的麦田里我还去给我家的大花猪去拔过草。
家里的动物很全,猪啊,鸡啊,狗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猫。
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我家里的那只大公鸡,白色大公鸡。咯咯,挺坏的。每次我经过它的身边的时候我都不敢动,因为我怕它嘬我。是啊,很怕很怕。直到现在都还很有阴影。直到后来我都不敢去摸那白色的公鸡。说来也是奇了怪了,家里那么多的人它都不嘬就嘬我一个,让我想起了一句戏剧经典台词。说来也奇怪呢,自打我记事以来啊,就独得它的恩宠,它单单就独宠我一个呢,真是令人甚是乏味呢。哈哈,有趣吧。本人是不是最具有幽默喜剧天赋/此时应该为我办法一个最佳经典喜剧人之奖。嘻嘻。
还记得每次去如厕的时候经过的那条路是它所在的必经之路。每次走到那里都恨不得用飞的过程逃过它的爪牙可是蠢笨如我,最终还是没能跑得过它逃得过被他那鹰嘴般的利齿给嘬的青紫一片,嚎哭一阵。后来有一天被爸爸给拿条绳子给栓了起来。可依然还是被它给得逞了。当时那个委屈呀,别提有多难过了。恨不得咬牙切实的给吃了它。不过后来真的被我爸爸给一刀斩下了头颅。当时那手起刀落的情形真的感觉爸爸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很飒爽。可是同时心里又泛起了一阵阵小小的罪恶感。感觉它死的好痛苦哦。好像当天中午吃的就是它。······吃到嘴里的时候,夹着它的肉,看着它的骨,我又由不得的为它小小的默哀了片刻,眼睛一闭,心一狠,快速的嚼着它那香嫩可口的肉。嗯,还别说,挺香的。哈哈···请原谅我小小的罪恶一把,然后继续的吃着第二口·······直到·····饱。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