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了，我还会做同一个梦——依然高三，正在备战高考。面对试卷，我的思维又变成了如今僵固的状态，恐惧袭上心头，一遍遍被自己可怕的卷面成绩吓醒。

我一直在想，五年了，为什么走不出这个梦？究竟怕什么？惧什么？还是不甘什么？我不怕不惧，只是不甘心，恨自己没能拼劲全力，没有试图去寻找精疲力竭后的答案。

五年过去了，眼前还是高考前的那场大雨，班主任在雨水里捡拾我们从楼上抛弃下去的试卷。那个一向昂头挺胸颇具傲气的男人，佝偻着腰，老了许多。

那天我还意气用事，只记得和爸产生了一些矛盾，差点弃考最后一门英语。甚至在考场里，我多次想停笔放弃，但埋怨夹杂十二年读书的不甘，强忍愤怒坚持到考试结束。那场考试考的，真是五味杂陈。

没出分前，爸一直因此内疚自责。但奇怪的是，五年过去了，我早就忘记闹矛盾的原因。当初是否会有让爸后悔一辈子的歹念？也许吧。我以为我会把它记一辈子，可仅仅五年，该忘的早就忘了。

五年前，我会想如果那道题这么答，我是不是名次更前？如果当初不报这所学校，我是不是会在更好的大学学习？

五年后，我反而喜欢现在的状态。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在人情味儿浓厚的学校成长，我结识了一群可爱的朋友，我找到了热爱的工作，我来到了一个每天都能看见雪山的地方。

还不甘心吗？当然。其实过去的五年早已释然，唯一的不甘就是自己的不努力。天呐，下一个五年，我还要继续责备感叹当下不努力的自己？！这辈子难道就要在自责的无限循环中终结？可怕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