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落的声影流年(2)

      04

      此后,萧对小夕处处依顺。将洗衣做饭买米买油等大大小小所有家务一个人全部包揽。

        可是与此同时,他给虫子的爱也没有比给小夕的少半分。

        每天下班,他都会去幼儿园接虫子放学。回家以后再烧菜煮饭。忙得团团转。看到他把菜夹到虫子的碗里,关心备至的样子,小夕便嫉妒得要命。这种宠爱明明是小夕以前一个人独享的,可是如今却被人抢去了一半。

      晚饭后,萧又会带虫子下去散步或者辅导她学习。看到他们两个坐在客厅的窗前,点上一盏昏黄的小台灯,萧宠溺地盯着虫子一笔一划认真地书写,全神贯注的样子。小夕气得快要疯掉。于是,故意将电视音量调得震耳欲聋。震得连自己都头皮发麻,也硬是咬牙挺着。然后偷眼瞥到他们父女俩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小夕的心中便会涌起非常解恨的快意来。

            06

        小夕承认自己心胸狭窄。可是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刚结婚就成了后妈,她希望萧只爱自己一个人。

        然而,不管小夕如何挑衅,他们父女总是选择沉默。让小夕一个人像小丑一样,再闹下去,也闹不出什么名堂。连她自己都觉得索然。 

        而虫子总是怯懦地躲着小夕,从来不肯叫小夕阿姨。他们两个都在有意地回避小夕,不敢接近她。

        三个月后,小夕突然意识到自己非常愚蠢,她所做的一切相当于自取灭亡。因为小夕并没想过要离婚,所以她这么做,不但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促使她跟萧逐渐疏离。

        于是小夕开始收起凌厉的眼神,试着让嘴角挂起和煦的笑容。并且主动向虫子嘘寒问暖,又主动把萧的被褥搬回卧室,抢着去做家务活......

        看到小夕突然之间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萧以为小夕原谅了他,开心不已。

        夜里,他感激地将小夕拥进怀里,一遍遍地吻着小夕的额头说,小夕,谢谢你!我们今后好好过日子。

          06

        说实话,虫子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不让人操心。每天很早就起床,自己洗漱梳头,总是把被子和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吃完饭后会收拾碗筷,有时候也会搬条小板凳去洗碗,听萧说她妈妈生病后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教会了虫子如何一个人生活。

        可是,她是萧和别人的女儿,她搅乱了小夕平静的生活,分走了小夕的幸福快乐,小夕怎么能容她?怎么能同情她呢?

          所以,在萧不在家的时候,小夕会忍不住想方设法挑她的毛病,用各种方法惩罚她。

        有一次萧出差没在家,虫子洗碗的时候把水溅到了地上,于是小夕罚她不许吃晚饭。

        还有一次因为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小夕便罚她跪在客厅地板上反省。然后小夕自己走进屋子看电视,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醒来,小夕去卫生间时,才发现她仍然跪在地上。

      小夕怕她等萧回来后告状,便拉她起来,言不由衷地对她说,你听清楚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因为我把你当做女儿,知道吗?

      虫子不出声,只是低着头不看小夕。

            07

        后来类似那样的“教育”还有很多次,因为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作掩护,再加之虫子并不是个多嘴的孩子。小夕的所作所为,萧并不知情。

        所以小夕便更加放心大胆。常常以教育之名去虐待她。心中有一种畅快和平衡。

      只是后来,小夕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那么严重。

        那天虫子再次犯了“错”,被小夕关到阳台上反省。当时正是寒冬,外面飘着雪。阳台上的温度低于0°。

      三个小时后,当小夕打开门时,发现虫子脸色苍白,半睁着双眼,小脑袋歪在墙角,一动不动地斜躺在地上。

        小夕想到前几天夜里放阳台上被冻死的兔子。顿时慌了神。她不会......死了吧?小夕慌乱地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幸好,她还活着。

        08

        虫子被送进了医院,可是高烧一直不退。

      萧在给虫子换衣服时发现了她身上的淤伤。当他弄清事情真相后,在小夕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猛然举起巴掌向小夕脸上飞来。紧接着小夕感到一股热辣的疼在连接头迅速蔓延开来。

        小夕捂着脸,惊诧地望着眼前一反常态的萧,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双眼通红,让人不寒而栗。

        萧失望到了极点。愤怒地说,我早就发现虫子的膝盖上有伤。我问她是怎么弄的,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没想到你伪装成性,心若毒蝎。

        小夕动了动嘴唇,却无话可说。

        他们就这样对峙了许久。终于,小夕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夕快速地冲出医院大门,一口气跑回家。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床上。蹬掉了被子,踢飞了枕头,号啕大哭。

        当初是谁说一辈子都会对她好,永远不会打她的?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孩子动手打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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