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一年,我刚刚到了新的班级,一个陌生的班级。周围是不认识的同学,讲台上是不熟悉的老师,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样。
当时的我坐在那儿是迷茫且无措的,周围的同学有说有笑,而作为转校生的我,在那个其乐融融的班级里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我闯进了那个大家庭,却久久无法融入他们。
同学们对待新来的同学都很友好,但也许是我内心的逃避情绪让我不愿意去结识新的朋友、去融入新的生活。
父亲被调到当地去工作,为了我们一家人能够呆在一个地方,我们一家人搬离了原来的城市。临别时高一的同学们办了个送别会,那一天的欢送会结束后,我最好的朋友李岩和我在KTV呆了一整夜。
他唱歌,我听着,那一晚我们过得很高兴,没有提起过分别的事。
等到第二天,他来机场送我,他笑着跟我说:“再见了,到时候我寒假有空的话可要过去,你可得给我当导游。”
我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行!”
在那之后,空闲时我们常常在微信上聊天,但是随着学业的加重,我们渐渐地忙碌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每天一聊,到后来的每周一聊,再到现在基本上一个月才联系上一次。
每次都是他扯些有的没的话题,发的一些搞怪图片,不过最近联系得少了,也就没有像以往一样逗乐打趣,多半都是在寒暄一下,就结束了对话。
两个月后,我在体育课上和同学们一起打篮球,渐渐地我们也开始熟络起来。
球场上,我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叫做白谢。我们班的人都喜欢叫他小白,小白长得不错,是那种只要他在球场上就能引起观众席上的呼叫声的帅气男生。小白不同于李岩,他很腼腆也很容易害羞。
他篮球技术很好,我们常常会在周五下午两节课放学后一起约着去打球,一起打球的次数多了,我们之间的话题就多了起来。自从熟络起来,他的话就变得多了,他只是对不熟的人话少。
我在班里认识的新同学也越来越多,有善解人意的小文,活泼开朗的晓颖,大大咧咧的杨源……
在新学校的第一个假期到来了,我开始期盼着,期盼着李岩的到来。
不曾想,假期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一个星期,我没有等到李岩的到来,只等到他的一个讯息——抱歉哈,今年我陪我爸妈回老家去了,可能没有办法过来。
——这样啊,没事。
有些朋友都是在分别后渐行渐远,也许不再有交集,不再有联系。
自那之后,我和李岩之间的联系也变得更少了,到了现在也只是过年的时候礼貌地问候一句。
高中只有短短的三年,时光便在我们眨眼间偷偷地溜走了,我们脱下我们曾经不喜欢的校服,穿着便衣再一次踏入新的生活。
刚毕业的那一会儿,大家在班群里都会互相调侃,聊着未来,畅想世界。每天手机都会收到上百条微信讯息,都是我们闲的无所事事的时候发的讯息,彼此说说闹闹。
而当我们都走进我们的新的生活的时候,这个群里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像以前一样喧闹。
大学宿舍里,几个舍友都分别来自天南海北,我们又开始我们新的友情。这个时候的我经历了太多次人聚人散,也就看淡了,我开始和维持着和谐的关系,但不会成为知心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我洗过澡后因为人不舒服的原因早早地就上床去睡觉了。半夜里,我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那时候正好睡在上铺的我,一不小心竟然整个人从上铺翻了下来。
好巧不巧,虽然没有头着地,但是落下来的时候头正好就磕到床铺的楼梯角那,登时头破血流。
舍友们正睡着呢,就听到了“嘭”的一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看到我倒在地上捂着头。顿时间宿舍里面乱作了一团,有人帮忙止血,有人帮忙打120,有人帮忙抬我到救护车上。
那一夜,是兵荒马乱的一夜。
我看着周围的人都在为了我忙碌,这时的我才清楚朋友的重要性,都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那时才清楚了那句老话是说得没错的。
我躺在病床上,头上被缝了几针。室友守在了我的身边一夜,那一夜他们也没有睡好。
回宿舍后,下铺的那位兄弟好说歹说也不让我再上去了,非要跟我换床铺。我跟他说了我只是一不小心,他仍旧不让我上去,最后实在拗不过他就跟他换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受伤后残败的模样,我自己都不禁笑了。我拿出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然后编辑了一下发到了朋友圈。
我是一个不爱发朋友圈的人,因为我害怕发了恐怕也没有人回讯息,没人点赞。
我承认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害怕孤独却又一直孤独的人,也正是这样,朋友的离去让我感伤。
不久后,和我预想的不同的是,评论区里那些昔日的朋友都在关怀我,询问我是怎么了。那些人里面有我最好的朋友李岩,有小白,杨源,小文,晓颖,还有之前高中的朋友们……
看着评论区里的关心问候,我这时候才知道,即使朋友们渐行渐远,但是那份情谊不会变,我们依旧是朋友。
朋友就是你在生活中受难伤心时会给予你关心和温暖的人,当你遭受挫折的时候会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现在的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踏入了社会。
但我从来不会孤独,我有许多渐行渐远的熟人,我们分散在天南海北,但友情是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