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姑娘
木心先生说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还说
信投入邮筒 仿佛已到达收件人的手里
看过《七月与安生》这部电影吗,电影里安生远在北京一直以书信明信片的方式和七月来往,叙述着她在北京生活。
安生说“七月,我在北京安顿下来了,这儿很干燥,半夜会经常流鼻血,但是我适应得特别快,晚上他出去演出,我就在酒吧打工,认识好多新朋友,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会回信吗?问候家明。”
“你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最近差点被煤气熏死,还好活过来了,我这么掐指一算,离27还有八年呢,你说我现在死了,是不是亏大了,问候家明。”
七月也借着明信片讲述着她的象牙塔。她说“我一直在等你的信,安生,我快高考了,家明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他学传播,我学中文,但爸妈想要我改填经济学,说将来好找稳定的工作,忽然感觉将来很远,我以前想象过的将来都有你的。”
“我这边入学了,课很无聊,害怕期末拿不到好名次,课余时间多了很多,家明加入了田径队,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特别没趣的人,我有点难过。”
电影用书信的方式讲述了七月和安生在那些时光里两个人的故事,在什么都慢的时代,这种不一样的情感表达方式。
记得上初中那会很流行笔友,也许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或者你就是我身边熟知的人,在信里大家可以肆无忌惮的聊着,但是始终两个人都没有见面,也许这种感觉刚刚好,恰到好处。初中那会我第一次收到好友写的信,那时候没有手机,不常上网便一直书信往来,说着我们的生活琐事以及一些小秘密。
写信,真是一件长情的事。情绪都在文字里了,我的急切,我内心的平和,你都看得到。
后来毕业了,各自上了不同的高中,我以为就这样断了书信往来,直到有一天惊喜的收到久违的信,后来的那段时间就是寄信和漫长的等待。信来了,那一种欢喜雀跃的喜悦,甚至一时舍不得看,一个人跑到寝室里,屏住气,小心翼翼地把它请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一页一页地读,甚至会流点泪来,然后像宝贝一样把它揣进最贴身的怀里,在想念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看。
写信的时候会紧张,会害怕写错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表达的方式不对或是不好,害怕对方读到一半就不愿意读下去。写信的时候也会开心。总会感到内心在振奋,非常期待,非常愉悦。
寄信的时候非常满足,看着自己亲手封好的信封,以及贴上的邮票,内心莫名的欢欣。尤其是当把信塞入绿皮邮筒里时,那种被愉悦填满心室的满足是任何阳光都无法给予的温暖啊。
等待对方收信时,会期待对方收到信的表情,看到信的心情,以及对信回馈出的感情。内心或欢呼或平静或失落都好,依然感谢着对方受阅信深的真诚和热情。
现在想起还是蛮得意的,人生的知己,只要珍惜,念念不忘,终有回响。后来大家都用上了手机,便不曾再写过任何信。
有的信可以看一辈子,有的信你会把它留一辈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写信?
那时年少,手机还不是必需品,互联网不是触手可及。慢节奏的年代,蜗牛系的人,最投入的事是写信,最兴奋的事是收信,最享受的是盼望的过程。那些稚嫩的语言文字,被用心地一笔一笔地工整地写在纸上,带着墨香,带着关怀和思念飘过千里万里。世间的一切,都是等值交换的。一台手机,方便的社交软件,流行的文字游戏,零距离的互动交流告知速食年代的到来,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甚至这一段时间风靡的智能手机微信,于是我们迎合时代的步伐,越走越快,快得没有了那字斟句酌的时间,快得没有了那真诚的感情铺垫,快得遗忘了信的那一端,然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真心,哪里拾取。
我们不再写信,取而代之的是微信,QQ各种社交软件。
我们不再写信,逢年过节把别人的短信复制、粘贴,转发或者干脆群发。
忽然,写信变成了一种古老。
有篇文章《从前慢》说:从前的日光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一个问候,要等上好多天……现在快,与恋人约会,吃个饭,没了时间。其实,与时间无关,是心理在作祟……
我多希望,时代的发展不要将信带走。我多么渴望,我们每个人,都能暂时放下手机离开电脑,提起笔来,借着窗外正好的天色,在音乐的悦动下,写下一行行字,哪怕只言片语,也好。
你,会愿意放下手机,给你爱的人写一封信吗?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慢下来体验生活。
2016年12月6日晚2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