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飘扬的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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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游戏王的婚礼
第十五章：深夜留宿
次日醒来，已经是太阳高照了。
怎么闹钟没响？我半眯着眼，摸了摸床头上的手机，吖，原来今天是周六，拍了下脑袋，这美妙的感觉，怎么来形容呢？就好像昨晚在梦里被人追杀，一直跑，一直跑，精疲力尽时，被抓住了，然后突然醒来，原来是梦一场。
起来上个厕所，又躺回床上，感觉人生太美好，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昨夜和游戏王聊天，聊得太晚又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被追杀，头还是痛的。
可这会，却又睡不着了，打开手机，微信通讯录有人加好友，是思雅。我手贱，点了一下通过。
“肖总，您贵人多忘事啊，上次发信息，您都不回，放心，只是交个朋友。”
她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心里暗骂自己是个小心眼，连个女人都不如。
“哪里话，最近太忙了，不好意思。”我连忙解释道歉，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找个人聊天打发这个无聊的上午。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了采购以后，打从内心有些排斥和做销售的打交道，似乎他们说话都不真实，天天说些吹捧的，高调的，叫苦的，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我就是真心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听阿霞说你是个销售能手，我想多向你学习。”
尽管我不喜欢吹捧，但一听到吹捧，内心又情不自禁地美滋滋地乐开花，难得有这么闲情逸致的周末，我起床刷牙，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胡子冒出一茬，我一边刮着胡子，嘴里一边哼着不知道名的歌。
倒了一杯燕麦，电视机前还有一包饼干，看了一下，还没过期，就这样，我的早餐解决了。
“吃过早餐了吗？”
“周末一般都有什么安排？”
她一连发了几条信息。
“刚吃呢。”不知道怎么，就顺便拍了一张燕麦照片发过去。
她速度真快，马上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并且配了一个酒酿蒸蛋照片，好丰盛的早餐。紧接着，她不厌其烦地告诉怎么做这个酒酿蒸蛋，说着简单，我倒觉得颇麻烦。
我们慢慢聊起了美食，我对美食真的见解不多，也不怎么挑食，无论北方菜、南方菜几乎没有说不吃的。
很久没有这么跟人闲聊，感觉特无聊，几乎是在浪费生命，但思雅却乐此不疲，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后来就只有一个字，哦，呵，好，最后，我出门过了马路对面，进了一个理发店。
为了每月月初的营销和采购沟通大会，得理个帅气一点的头发，作为经理得有领导气势和风范，得换个行头了，那就从头开始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你好，哥，是理发还是洗头？”一进门，理发小哥透着一股娘娘腔的味道，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理发。”
“哥，要单剪还是洗剪吹还是洗剪吹加按摩服务？”那小哥一边给我递水，一边滋遛滋遛地给我介绍这三者区别，城里人真会搞事，以前去个小店，说剪个头发，没那么多名堂。
一听按摩服务，我立刻在想，难道这地还有特色服务？吓得我以为进了黑店，我四周观望，生意挺好，放眼看去，剪发，吹发，染发，做卷发，声音轰轰响，一片繁荣。
“那就来个洗剪吹”。
“哥，这边请，先帮你洗个头。”
小哥领着我进了屏风后面，里面甚是壮观，一排排躺着，给我洗头的是个小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来这种高大上的地方理发，以前，为了省钱，随便路边，楼下找个简单的理发店，一剪完事。
“来，帅哥，躺下。”
我按照她的指示乖乖躺下，随着水流的声音及她指尖传来的温度，我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着一场精神盛宴。
出来时，那小哥又问我要什么级别的发型师，要技师还是要总监，我一头蒙圈，剪个头发还这么多讲究？我问他有什么区别，那小哥又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
这个服务行业，真是服务到家了，每一个问题都是耐心地回答，我突然觉得不那么讨厌这个娘娘腔了，到底是真娘娘腔还是为了这岗位假装娘娘腔？但不管如何？生活不易。
“那就来个总监吧。”
然而，等了一个小时，才等来传说中技术一流的总监。
“帅哥，你自己有想剪什么发型吗？还是我来给你设计一个？”
这总监总算没有娘娘腔了，但下巴却留了一小嘬胡子，三角形，活像一个日本人，头上一边是光头，一边是一寸头，后脑勺最底下竟留了一缕辫子。
我惊奇这装扮能理出啥发型，我连忙说：“我的发型不要太奇怪就可以了。”
他一听，笑了笑，说：“你的脸型偏向国字脸，头型也比较正，不建议三七分，耳朵两边可以稍微剪短，留个一寸，往头中间稍微留长，2-3寸，稍微竖起........”
我点点头，我问他有发型照片可看吗？他给了我一个佟大为照片，我一看，心里默想，嗯，确实帅。
次日的营采会议，的确精神气爽，发型焕然一新，说话也掷地有声了。部门同事个个夸这个发型适合我，竟然还有人调侃我：“铭哥，你以前那个发型早该换了，那个三七分又长，活像一个汉奸，这个多帅啊，挺像佟大为”。
话音刚落，全场哄笑。
我一惊，发型师果真厉害，没白花那一百多块钱，竟能把汉奸发型剪成明星同款，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可当年，张一楠说我打篮球时像流川枫啊，难道我一直还沉浸在流川枫的形象里乐不可支？但过去终究要是要过去了，人不可能一层不变的，包括我的发型。
公司在全国各地迅速扩张，从大型综合购物到社区小型超市，但随着电商的发展，实体商超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和挑战，尤其是华南大区一线城市销量猛降。
销售的日子不好过，那采购也一样，天天开会，开会到深夜，天天研究如何突破。担子自然也压到供应商头上，价格、活动、堆头、陈列、品类优化、品质优化，供应商优化，账期，头脑风暴。
思雅，就是在这场战役中，在公司对供应商的重新洗牌中，她公司的化妆品走进了我们的大卖场。
那天夜里，我从公司大门出来已经是凌晨，很久也没有打到一辆车，寒风呼啸，我竖起领子露出了半个头，拿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约20分钟，一辆红色大众停在我面前，一个穿红色高跟鞋，蓝色西裤，白色荷叶边涤纶上衣女子露出淡淡的微笑出现在我面前，显得分外妖娆，是思雅，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却一眼认出了她。
“肖总，我刚刚看到你发朋友圈，我刚好在附近，就顺便来接你了，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她定定地立在那里，中规中矩，颇显女子的大方。
原来思雅销售做的不做，竟然也开车了，曾经我不愿多理人家，实则，自己一个采购算个什么？还不是没房没车，连女朋友都弄丢了。
我暗自嘲讽自己。盛情难却，上了她的车。
她倒像个老朋友一样，聊起家常，问长问短，竟从不提合作的事情，走到一半，我突然有些胃疼，才发现，晚饭还没有吃，我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她着急地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走街串巷，到处都关门了，只有麦当劳和肯德基，我想了想家里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但麦当劳也不想去。
“肖总，这样吧，不嫌弃的话先去我住处，不远，就在附近了，我家里还有些面条，有胃药，我平时也偶尔胃痛，你也知道，我们做销售的，东跑西跑，有时候饿过头，胃就坏了。”
她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征询我的意见，眼里满满的真诚。
我点点头，额头冒出冷汗，许多年没有这样胃痛了，幸好碰上思雅，否则，这个夜里打不到车也许会痛晕在马路上。
到达她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果然不远，也是一栋公寓楼，但环境比我那地方要好多了，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一房一厅，完全一个单身女人的住处，我问到：“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是呀，本人剩女一枚，前几天，我妈还给我介绍对象呢？”她一边给拿了一双她自己的拖鞋，一边说：“将就穿一下，我马上给你倒点开水，拿药给你。”
说完，她跑到电视机柜子前抽屉里翻箱倒柜起来，接着手麻利地倒了一杯开水给我。
我躺在她的沙发上，喝水，吃了点药。没一会，她在厨房烧水煮面。第一次看着一个毫无交集的女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甚是感动。
吃了一碗面，似乎舒服了一点，也许是药效的原因，我却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去了。突然，我感觉到身上有些冷，眼一睁，立刻坐起来，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此时，思雅已经洗完澡，抱了一床被子立在我跟前。
我说：“我该回去了。”
“哎呀，肖总，这么晚了，要不就这里将就一下，早上再回去。”
她一边说，一边把被子放到沙发，我看到她薄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的乳房在跳跃着，坚挺又柔软。
我们四眼相对。
接下来，我却没有想到发展的那么迅速，思雅的双唇缓缓凑到我的唇上，双手环着我的脖子，我一惊，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干柴烈火。欲火焚身。
我以为思雅用这种方式，勾引很多男人，却不知，这是她的第一次。
我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醒来，逃也似地离开了。我们好几天没有联系，等我们再联系的时候，却是谈合作的事情，她的第一次都给我了，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不知道这是交易还是真情，我真的不清楚。但那一晚，竟有一种虚竹掉进梦姑的坑里，让我们彼此欲罢不能。
在这一轮的战役中，公司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可我却在中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处。
这一年冬天，我开上了奥迪。
冬天总算过去了。
公司以华南为标杆，为解决冬天的危机派我去往西北地区出差一个月，指导区域按照华南模式大刀阔斧。
踏上北方的土地已是春暖花开之时，没了南方快节奏的生活，一切变得静谧起来，毕竟这时的北方还如冬天般寒冷。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爸妈一切还好，本来想给我表叔打个电话，电话刚拨出去又挂了，我突然不想打扰南南的生活，让他就这样长大吧，但我依然每月寄一千块给他，作为生活费，这也许是我作为父亲最后的责任。
我给思雅发了个信息：“我到了。”
她回：“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