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围着理想前进(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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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二年春季开学了:我们告别了冶金一校,来到冶金中学。

这是由原来的一所小学,改建的中学。旧房子改修好了,可以进去读书;新房子正在修建中,外面的操场、围墙、也没修好,树木七零八落的;后来,这里除了学校的围墙我们没出力外,其余的都是我们学生通过建校劳动,协助工人叔叔一起完成的。

当时有的老师还说过:如果你们能读上高中,出了力的还能进去坐坐新教室;否则,是不可能的啰!所以,你们要努力,争取读高中。

我们按照门牌标识找到自己的教室,一楼左手的第二间,窗子面向操场。该来的同学都来了,仍没见老师的影子。

班委少了谢富贵同学,他转学到三十二中去了。此时,再也没有人叫我“家门”了。

“家门”是黄峰特别给我取的绰号,是因为张老师很喜欢我并与她同姓的缘故。当时只要我在班里:他有事无事总是大呼小叫“家门”,总是惹我生气,我很是气愤他;如果我不理会他,他就唆使其他男同学来整我;为此事,我不止一次告状,可张老师要么“嘿嘿”一笑了之,要么“嘿嘿”一笑说:“你两个离不得,也合不得。”如果是发生在其他同学身上,张老师就会凶巴巴的。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特别想念他,也特别后悔当初不该凶他;更后悔有一次:
他拿纸陀陀掷我,还用命令的口气:“家门!下午准时来写标语!”

我瞪着他:“不来!”

“你敢,家门!”他颐指气使,得意地向我使鬼脸。

幸好是放学。不然,我会去报他掷我纸陀陀的仇!

次日,早读课后,张老师麻起脸:“张长乐,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

黄峰嘿起鼓掌,狂喊:“家门!家门!”还把舌头抻出来作鬼脸,“这下终于糟了!”还有其他男同学附和他。

谁知,张老师“嘿嘿”一阵笑。

黄峰很气愤:“你们看!我说张老师总是包庇家门,她还不承认!”

那些男同学:“对头,对头!”

出了教室门。张老师边走边说:“昨下午,黄峰按时到我办公室拿了纸和笔和广告色去教室,然后他就在办公室里等你。他就在叨,‘张老师,你们家门啷个还没来哦?平时早就来了。’我说,‘你总是把别个惹倒了嘛!’他说,‘平时还不是这么的。’我说,‘不管啷个说,你今天必须完成了才能回家。’他又等了一阵,才回教室去写。”

我俩走到一楼出口处,张老师指着柱子说:“你看,他写得多好!他还不停地说,‘要是家门来写,还要写得好些’。”

“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服务!”从二楼的柱子流泻到一楼,离地约一人多高;大红色的纸,金黄色的广告颜料,用至少有两寸宽的排笔写的。

“怎样?”张老师盯着我问。

“很好!就是‘必’字的弯勾写浅了点。”

张老师笑嘻嘻地对我说:“这是班集体的工作,集体的荣誉。你以后不要使性子。昨天他很晚才回去。我晓得是他把你惹倒了,但是你都得来,以后不能这样了。”

“嗯。”

“回教室去吧。”

打这以后,只要下午有宣传之类的事,他上午都不惹我,反而来哄好我;还说“家门”那次故意出他的洋相,再不敢惹你了。

我说他写得比我好,就是“必”字的竖弯勾的竖,写深点就好看了。只要出专刊,我俩都是相互切磋,从不保守。我班的专刊,学期完结评比,连级第一名。学校刘道清老师负责评选。现在想起:我真的好后悔啊!

还有,他把我惹毛了的时候,我就去报复他;他就跑,我就追。他最喜欢我追他,我就不去追他。现在想追他,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真的好后悔啊!

还有,六个人围着下跳跳棋的时候,他总是拿一颗棋子要么霸占我的位置不动,要么就拆桥,专门整我,我就不跟他下棋。张老师最喜欢下跳跳棋,每次都要喊上我俩,我都要他答应不占我的位置,才来下棋。现在想起都后悔。

还有,彩排节目的时候,《国际歌》是我打的拍子,他大声说:“家门是在狗刨沙!”

我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此时此刻,我真的好后悔啊!

跟他在一起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每当下午办完专刊后,与张老师一块同走一段铁路的时候,张老师走中间,我俩各一边,我们有说有笑。张老师有时就要冒出:“黄峰,你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很得意地“哈哈”大笑。

每当我们走到要过铁路桥的时候,几乎都是张老师说:“你们上坡吧。”他才“嗖”地一下,自个儿爬坡,我在后面,不多功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张老师去石井坡车站坐车,从这里去那里至少有二十分钟的距离。

此时,我坐在教室的一角落,满脑壳装的都是他;还幻想过,此时他也在想我——“家门、家门!”从此,再也听不到他的童音了,我好伤感啊!这种伤感一直陪我到高中毕业。

“大家都来齐了吗?”我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大家一哄而下,就座。“我叫蓝松。蓝天的‘蓝’,松树的‘松’。是你们的班主任,教你们的数学。”她拿出花名册,“现在我来点名。点到名字的同学,请站起来,我们认识一下。”

我好失望啊!梭梭头,大脸,小眼,她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我魂飞魄散!

“张长乐。”一声接着一声,我就是回答不出来,也站不起来,同学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时,我才起身。

“哦!不错。”她声音混沌,“坐下。你是排长,要带好头。”

“我是才接手你们班,念到名字的同学,请迅速站起来,我认识一下。”按照她的速度,名字很快点完了,“不错,52人都来齐了。”

她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学期的正、付排长仍然是欧明和张长乐同学,班委成员不变。至于补选班委成员,下期再说。”

她“咔”了一下,“这学期的劳动课主要是建校劳动,课程安排主要是上午上课,下午建校劳动。在这里,我就不耽搁大家太多的时间了,现在请同学们做大扫除,然后把座位确定下来;再然后,你们把学费三块五毛钱交给我,今天没带钱来的,记住明天一定带来。明天统一发书,你们带不带书包,你们看着办吧。”

她手一扬,“大扫除。”

蓝老师离开教室,我们一鼓作气做清洁。当她拿着收据本来教室时,我们的清洁已经做好了。

“不错,这么快就做好了。”她个头一般,着装简单,满意地说,“我到后勤办公室刚领到收据就过来了。不错,同学们的热情真高。”

她站在讲台上手一扬,“大家站在座位上看,被挡住的,互相换换位置就行了。记住:一排男的,一排女的,岔开。”

大家折腾了嘿久,比做大扫除的时间还多。

“你们真是太笨了!”蓝老师很生气,“难道你们还是小学生吗?!还像小学生那样排队安排位置吗?!你们现在是初二下期的学生了!下学期开学你们就是初三的学生了!”

她越说越气愤,“难道这是你们头次编排位置吗?我跟你们说,初中一毕业,大多数人就是下乡,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人是继续读高中。你们要好好想一想,你们只有这三个学期了,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你们大多数人就要到农村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次编位置,只是换了一种方法而已,你们就搞了半天,以后你们怎么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呢?!”

她终于缓过气来,“今天我们是头次见面,就说这么多,是为了你们好,希望你们重视时间。”她弄着小指尖,“像这么丁点儿事情,根本花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手一摊,一脸的无助 ,“你们看,我说话又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我自己还有事情,就被你们占用了。以后你们不准这样了。”

她把手一扬,“不说了,下面干正经事。没拿钱来的同学,你们可以走了。拿了钱来的同学,从第一组第一个依次上来交钱,拿了收据就可以走人。”便坐下,她准备开收费单据。

第一个同学上去交了钱,稍等了会儿,接过收据单,离开。第二个同学已在她跟前了。

她唰地一下站起来:“大家都没走?说明你们都带了钱来的。这样吧,我先把你们的钱收了,明天给你们收据单。”

我们很快把钱递给了她,离校回家。

家离校抄小路走,需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走大路(马路),至少要多十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我们一般走小路。不提。

上学近两个月,陆陆续续有十几位同学转学了。是因为蓝老师上完自己的课后,很少见到她的身影,经常看到她牵着儿子来校上班;我们除了上她的课不敢闹以外,其它科任老师的课闹成一团。我班又回到最先的从前,简直是糟糕透了。

我们好怀念张老师教我们的日子。于是,我们几个同学约好,在一个星期天的时候,我们早早地步行,去童家桥冶金三校,找张老师。大概有五里路程。

我们按照张老师留给我的地址,顺利地找到了张老师的家:砖瓦平房,60号,门是开着的。“张老师!”我站在门口欣喜若狂。

吃惊的声音:“是哪个同学?”

“我。”

“进来,长乐。”

踏进门口,共三间屋。第一间是厨房,很窄,不到五平米;第二间连着第三间(外间),比厨房稍微宽点,都安放着床,其中的门都是对着开的,中间屋子的光线差;最外间的光线好,有窗有门。

张老师在外间屋的饭桌上批改作业本,抬眼看见来了这么多的学生,一脸的吃惊:“屋子窄。”她指着凳子,“你们把它端在院坝上,先坐坐,等会儿我就来。”

正值初夏,昨晚下了场雷阵雨,院坝的石灰地干干净净,挨边的是农民的庄稼,正是吃空心菜、瓜果之类的季节。

过了一阵,张老师端了一筲箕西红柿出来:“你们第一次来我家,请你们先吃吃这个,算你们的运气好;昨天在菜店买的,很打挤;刚好碰上学生的家长在当班,是组长,给我开了后门。一张菜票只能买三斤,她给我称了十斤。”

我们没动手。她就发给我们:“来,一人两个。”

张老师最先递给我。很快我们手里都有两个西红柿,我的最大。她拿着筲箕进屋去了。

我们都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连着皮很快就吃光了。然后取出随身揣的布手帕揩揩嘴,又放回兜里,惬意极了。我们都很想跟张老师说话,就不见她出来。

“张老师!”我喊。不见回音,进屋一看,没人影。我们就翻看她批改的数学作业本,感觉好亲切、好温暖啊!

自从蓝老师教我们数学以后,作业主要是在黑板上评奖。偶尔让我们交上作业本,她看后,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是读初二下了呢!难道你们以前没有做过作业?!连基本的算术格式都不懂!难道还要让我来补上你们以前的课吗?!”

她唤口气,“几何几何,叉叉角角,老师难得教,学生懒得学。几何是难学,以后你们到农村去了又用不着。所以,你们愿意学的就学,不愿学的就不勉强,但不准影响其他愿意学的同学。”后来,她干脆抽查班里几个同学的作业本,发现的问题,在黑板上评奖。

我们把张老师批改的作业本都翻看完了,时候不早了,都得回去。我们回走不远处,看到张老师正提着东西,脚步匆匆。

“快来,帮我提。”张老师盯着我们喊。

我们接过张老师手中的面条,藤藤菜,还有一点肉,回至家中,把它们放下。我们准备离开。

“别走,就是为你们买的。”张老师喘着气,“杨老师去教委开会,娃儿到她二姨家去了。有点剩饭,我将就吃,就怕你们知道我上街。今天是星期天,商店里的人特别多,我是托了熟人买的:说我家里来了学生,正等着我呢。平时我不会麻烦别人的。”

“张老师,水开了。”隔壁在喊。

“就来。”张老师奔去。

“谢了,阎老师!”张老师提着开水壶回来。

“张老师,我家火炉空了,你过来煮吧。”

“不用了,我煮面条。这壶开水够了。阎老师,谢谢您了!”

“别客气!”

张老师说:“上街之前,我把水壶拿给她,炉子空的时候帮我烧壶开水。这样就快些。”

张老师拿出煤油炉子,点上火:“临时应急用用。”

我们帮着刷锅、理菜。

张老师很快就把肥肉剁烂:“这是一张票的,半斤肉。请你们吃我做的肉末哨子面。”

我是第一次听说肉末哨子面,直往肚子里面吞口水。

稀里哗啦,我们很快就吃上肉末哨子面了,都是第一次吃这种面条。张老师说她买了三斤粮票的面条。当时一斤粮票买一斤三两面条,三斤粮票就买了三斤九两,再加上两斤藤藤菜,我们五个女同学,加上张老师共六个,吃得一干二净。张老师吃得比我们少得多。我们吃得大饱,张老师还担心我们吃饱没有。

我们都抢着去洗碗。张老师叫我们别动,她来洗。我们就去抹桌子,扫地。很快收时妥当。

张老师问我们最近的情况。我们在院坝上,你一句、我一句说开了:
“除了上数学课外,其他的课闹得很,蓝老师根本不管。”

“下课时,胡明贵在班里不止一次地扇常晨亮的耳光,左右开弓地扇,嘴巴流血,还不准哭,还要常晨亮喊他叫爸爸,蓝老师都不管。”

“欧明上数学课玩火药枪,不小心走了火,子弹从她头顶飞过去,打在黑板上,他的排长被免除了,也没重选排长。”

“还说我们笨得很,本来上学你们可以抄近路,而你们偏偏要从歌乐山圆到沙坪坝再到双碑来学校,岂不是疯了吗?!明明这道证明题,一个定理就足够了,而你们偏偏要写几个定理在这里!岂不是大笨蛋吗?!”

张老师哈哈大笑,连连罢手:“别说了,别说了!”

“张老师,你过来教我们吧。”

“那怎么行呢?你们还小,不懂。”

我们怎么不懂呢?后来我们在回家的路上说开了:
我们以前是最差的班,张老师来了后成了最好的班;六排的贺远芳老师还有一排的龙嘉豪老师嫉妒张老师,每当我们排拿奖状的时候,那两口子都要找张老师的麻烦,都要去攻击张老师,我们排跟那两口子的排都很敌对。只要张老师布置任务,我们班委特别卖劲,把同学们组织起来,演革命样板戏《痛说革命家史》,得了校一等奖,还有《国际歌》比赛,还有我们的《宣传专栏》。

张老师问:“现在班里还有好多人?”

“四十一人。”

“冶金中学才成立,正缺老师。在你们开学之前,蓝老师来过我这里,问了你们的情况。她是第一次教书,超龄生,临时教你们,你们坚持一下就好了。”

“什么叫超龄生?”

“就是超过年龄,既不能继续上学,又不能下乡的这批人,叫超龄生。”

“哦!怪不得她老是说我们初中毕业了就要到农村去。”

“有少数人可以继续升学读高中。不管怎样,你们要努力读书。农村也需要知识。”

“妈妈,我回来了。”她女儿对我们笑了笑,“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来的。中午吃的面条。”

“我在姨妈家也是吃的面条。”她女儿一脸的惊喜。

张老师看看表:“三点。你回来得还准时。”

我们不约而同:“哇!三点了!”

我们只好告辞。张老师说:“你们回去后,给其他同学说一声,寒暑假可以来。平时你们要抓紧学习,知识在哪里都有用。尤其是农村,更需要知识。”

我们在一遍又一遍的再见声中,离开了张老师。

突然,她大吼:“哇,我真的差点忘了一件事情!”我们停住脚步。

她说,“黄峰给我来信说,叫我转达向你们问好!还特别提起了‘家门’。他现在完全懂事了。”

我心里甜滋滋的:“他上班了吗?”

“目前还没有。暂时住在江津他大伯家,等初三完了后,才去顶替。他说他特别怀念同学们,尤其是你——家门。他真的很可惜!要是在这里多好!”

我问:“放假他能回来吗?”

“现在还不晓得。”

我们在垭口终于与张老师分了手:“再见!”

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太阳热烘烘地裹着我们,但我们的心里凉滋滋的,点点滴滴地回忆述说着与张老师的日子:黄峰组织我们班彩排的时候;我们班上台拿奖状,贺远芳和龙嘉豪两口子骂张老师的时候;我们恨透了这两口子,都认为是这两口子可恶,张老师才不肯到冶金中学教我们。还有好多的好多,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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