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6年的最后一天,我跟朋友在某地旅行之后,没有买到回去的卧铺车票,因为年轻,我们毅然决然选择抗硬板回去!
这是一趟很普通的列车,从四川的攀枝花开往成都。它是一辆夜间运行的火车,次日早晨到达终点站成都。
01.黑色夫妇
刚上车后,车厢里混乱着。一节车厢的人都是在两个小小的入口涌入车厢,我跟朋友在几乎所有人找到座位后,才放好物品入座。
桌子上有一个大塑料袋,装着香蕉和小吃。我们对面坐着一对乡村的夫妇。女人一直靠着男人的肩膀,女人全身上下都是一身黑色,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陈旧绒服,头发凌乱不堪,没有血色的口唇,男人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如果不是他们坐到我的对面,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他们的存在,在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彩色。
我在猜想,这是一对怎样的夫妇,有着怎样的故事和心情。我跟朋友在喝完牛奶之后,用各种姿势,适应着睡觉,但是不得不承认,坐着真的睡不着。对面的夫妇在吃一只烤鸡,男人把鸡翅首先给了妻子,自己吃剩下的鸡爪,没有城里人那么讲究,一双带着劳动气息的手拿着食物就开始啃起来。我带着些吃惊,又必须保持尊重,可以看出来,烤鸡对他们来说,很好吃。
夫妇的交流很少,仿佛他们天生不爱说话,男人和女人最多的交流就是桌子上的食物,在吃完烤鸡以后,女人拿着一个香蕉吃起来,男人默默的看着女人吃完香蕉。车厢里,来来回回的各种奶油瓜子,泡面,火腿肠,泡鸡脚的叫卖声,也许是这节车厢最嘹亮的口号。但是,这些叫卖声对于他们来说,都无动于衷。
夜深了,一车乘客并没有因为夜晚的到来而变的安静,我带着困意,在座位上挣扎。对面的夫妇气定神闲的面对着一切,女人困了,在座位上睡着了。男人的肩成为女人最坚实的枕头,在女人的神态里,我感受到了自豪,也许,在她的心里,有丈夫的陪伴,吃再多的苦都值得吧!
令我吃惊的一幕发生在深夜,我望着窗外漆黑的风景,偶尔往来的火车会让我的视野变的丰富一些。女人仿佛睡的不舒服,男人便站起来,把整个座位让给了女人,女人一个人躺在两个座位上,男人在旁边站着,默默地看着手里一个大屏幕的国产手机。
我曾经问过自己,到底什么才算真正的爱?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有的人说,没有物质基础就支撑不起爱情,我想,爱也许就是平淡的,没有偶像剧那样的轰轰烈烈,而是深入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我读的懂,女人眼神里的东西,那是一种骄傲。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很不堪,没有很干净的衣服,没有很好的食物……
但是,他们的生活中有爱!
02.厕所门口的大叔
因为不适应,我在车上狂喝着热水,车厢两端各设有一个厕所,我选择离我座位近的那个厕所。车厢里人很多,拥挤不堪。还有很多没有座位的乘客,他们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在过道上,有一位大叔,坐在厕所的门口,他的行李很多,铺了一地。
第一次去厕所,因为厕所有人,我在门口等两分钟,大叔就一直坐在他的行李上。在我们眼神对视的瞬间,他尽然对我微笑。我处于礼貌,回应了一笑。这让我很意外,后来我陆陆续续几次上厕所,他精神状态一直很好。
说实话,这节车厢里,没有人愿意真的笑,整个车厢里充斥着疲惫,辛苦,和生活刻在脸上的皱纹。我在三点半左右时候上厕所的时候,这个乐观的大叔,也趴在自己的行李上睡着了。如果我有足够的时光,我愿意倾听他的故事。上帝喜欢乐观的人,在这样一个境遇里,还能露出微笑的人,一定是可以直面人生,有所作为的人。这都不重要了,无论他以后是否有所成就,有时候,一个微笑足以温暖人心。
03.带着十盒方便面的老人
在我们的斜对面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戴着一顶褐色的毛线高帽,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深深浅浅的皱纹,随着每个表情的变化而变化。
刚上车的时候,这位老人把一大包装着泡面的塑料袋,挂在了挂衣服的钩子上,列车员开着玩笑说,这是谁的方便面啊,用不用我帮着你吃几盒!
老人很惊恐,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赶忙把袋子拿下来,放到自己脚下。
老人明显是为了省钱,才买一大袋子方便面。这让我想到自己的爷爷奶奶,虽然现在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了,什么都不缺了,但是爷爷还是节约,奶奶还是不喜欢花太多的钱。比起我们这代的享乐主义,老人们总是喜欢节俭,朴素的作风也许是他们认为最舒服的方式。
我不想同情老人,因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宿命,在外人眼里,他是可怜的,但是,我们以正常人对待,就是对弱者大的尊重。
04.硬座车厢一个接地气的地方
有人说最接地气的地方是菜市场,我认为是硬座车厢也是。
交通工具,载着不同的人生。有钱人坐飞机,中产阶级坐软卧,普通人坐硬卧,穷人坐硬座。虽然我们去的方式不一样,但是终点都是一样的。
一节车厢,会遇到多少人,发生多少故事。在这个节车厢里我看到了人间百态,看到了男人女人小孩,看到了社会还有另一群人这样生活着。
今天是2016年的最后一天,看着他们的生活,我们凭什么整体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自寻烦恼。面对生存的艰辛,我们的生活已经足够宽容。
而我们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更应该懂得的是珍惜和知足。
每一个认真生活的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如果你喜欢我,就请你遇见我!
一个用心写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