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喜欢把中国地图形象地比作一只大公鸡,新疆便是鸡尾,而喀纳斯就是鸡尾最高翘的那一点。到这儿,已是我们北疆之行的“北极”,再往北就是蒙古和俄罗斯了。就此勒马回缰挥师西南,向克拉玛依的乌尔禾进发,去那魔鬼城瞧瞧。
中午离开禾木,一阵翻山越岭,原道返回布尔津后才能踏上去乌尔禾的路程。新疆就是如此,地旷人稀、景点分散且路不成网,去而复返再踏新途也不足为怪。这一程颇为辛苦,400多公里,行车将近8时。
乌尔禾不甚有名,但新疆魔鬼城名头不小,《七剑下天山》《藏龙卧虎》等影片都取景于此。这乌尔禾的雅丹地貌,经规整疏理,打造成了一处旅游景点,号称魔鬼城。据说,这是中国三大雅丹地貌之首,经营者在“魔鬼城”前没标“中国”而是直接冠以“世界”二字。为不负其名,建了一座巨型城门,森严中透着骇异。这方魔域也不算大,大约有15平方公里,分5个景区,有收费观光车运送接驳。
各景区因地貌各异而形态有别:有的像灾后街市凋敝、人迹遁灭的荒城,有的如消逝了刀光剑影、金鼓号角的战场,还有的似中了诅咒的海面,波涛悬固、风浪止空……每至一处,总会有各种奇妙事物:或飞禽或走兽,或城堡或巨舰,或恶魔或仙子,只要你神思飞扬,便不愁穷形尽相。说它是魔鬼城,还因为此地是风口,每当大风在这魔都里穿城走巷时,阵阵鬼哭狼嚎、处处风声鹤唳,让人闻之丧胆。
这魔鬼城里,也不尽是天然景致,时有人造景观点缀其间,如枯树、剑侠、驼队、城牒等,有些倒也适得其所,算是锦上添花。返观一些名气不大不小的一些景点,被一些俗吏庸匠出于种种目的,在其辖下的大好河山上,妄自胡弄些古屋城堡、花草人像之类的东西,纯属画蛇添足、污染视觉。
我们是晚上7点多进这魔城的,时间不早但阳光依然灼人。在这座魔鬼城里玩了2个多小时,出城时已近晚上10点,此刻方见日落。因为穿的是短袖,又未及时涂防晒霜,不到1小时,双臂被阳光晒得发疼。第二天早上,竟然发现手臂被晒蜕皮了。
乌尔禾在克拉玛依,地处准噶尔盆地的西北缘,原是草木不生,鸟兽绝迹的蛮荒之地,如今因盛产石油而繁盛起来。这张牙舞爪的魔鬼城下,竟是我国最大的整装超稠油田。那一部部采油机,俗名“磕头机”一抬一降,正在不紧不慢地磕着头,每磕一头,都咕嘟咕嘟吸上大口大口的油。现如今,石油工人忙于抽地下的油,城中魔鬼笑纳游客荷包里的“油”,二者相安无事,各得其所。
有一首歌,现在年轻人未必听过,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可是举国传唱,我们这些老年人都耳熟能详——《克拉玛依之歌》:
当年我赶着马群寻找草地
到这里来驻马我瞭望过你……
啊克拉玛依我不愿意走进你,你没有草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
啊克拉玛依我不愿意走进你,你没有歌声没有鲜花没有人迹……
啊克拉玛依我离开了你,今年我又赶着马群经过这里
遍野是绿树高楼红旗,密密的油井和无边的工地
我赶紧催着马,向克拉玛依跑去……
这首歌让我们知道了遥远西北的一座城,知道了共和国艰难征程中的一段奋斗史,知道了激情燃烧岁月中一群不凡的人……
乌尔禾镇距魔鬼城不足10公里,汽车似乎拐了个弯就到了。这里是农7师137团驻地,上世纪70年代末因勘采石油而使这座小镇逐渐兴隆起来,现在已是乌尔禾区了。尽管地处西陲,超市、莱场、餐馆、酒店,处处皆内地风光。当晚住乌尔禾石悦大酒店,220元/间,含早。条件远胜禾木小客栈,痛痛快快洗个澡,安安逸逸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