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重庆――桂林 距离:九百公里
清晨5点半钟出发,城市一片寂静,闪烁的灯光依然耀眼。
上了高速,天空飘起小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午时才停下来。
途经贵州,两旁山高树多,雨中的山林相当丰腴和饱满,目光所接触的全是拥挤、膨胀和鲜嫩葱绿,湿漉漉的叶子生光发亮,岚气冉冉浮涌,似云如雾,由于潮湿,加上濛濛细雨,有些路段,最后堆积、簇拥,形成了浓浓的、厚厚的云雾,一朵朵、一团团、一簇簇,洁白的云雾,朦胧如梦、如幻、如诗、如画般地飘在树间、游在山谷、绕在山顶,迷离了双眼。
而有些路段,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但它是淡淡的、轻轻的、细细的,好似一层薄薄的纱幕,也许岚气就是云和雾的种子,于是半山腰上,云和雾浮来浮去,忽散忽聚,乍离乍合,云雾轻柔柔地轻拂着小草、树木,村庄在云雾的笼罩下,似现似隐,令人迷惑。
其实,这种聚散离合的现象总是时时在我们身边出现,我们也一次次地接受着聚散离合,象这一次的旅行固然属于偶然,随之而来又离散了,虽说也是人之常情,但不免有点怅然若失之感。
一切都被云雾包裹着。
车行道上,前后左右都是山,我发觉自己却陷身在山林的重围里,可是越接近山,对山的印象反而模糊起来,其实山就是山而己,在天地之间永远扮演着阻挡的角色,眼前的便是推不开的一重重阻挡,不过我的视线正穿透云雾,云雾正在草木之间喧嚣。
雨骤然之间停了,留下一地的烟濛濛,烟濛濛牵出了一丝亮光,亮光逐渐扩散变大、变圆,太阳羞涩地探出头来,微弱的阳光横扫着云雾,雾渐渐溶化,渐渐稀淡。一阵清风飘来,雾纱被卷起一角,露出湛蓝湛蓝的天。
车行过了贵州,进入桂林地界,大家异常的新奇,坐在我右边的柴叔话语也多了起来,而且说起来没完没了。
柴叔是郫县唐元千夫村人,性格特别开朗的人,约六、七十岁,个子不高,短短的平头,据他说,外号叫“猴子”、“老鬼”,从他的外貌、言语中,也可以感觉出,柴叔就是比猴还精的四川人,但精明中又带滑稽相,所以,我们又叫他“老玩童”。
柴叔说:“从八十年代改革开放起,他和柴婶就来到成都做生意,先是蹬‘耙耳朵’的自行车,后来做菜生意,水果生意,小百货生意,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决心,钱也赚了不少,现在老了,退居二线,生意交给了子女,没事,也出来溜溜。”
柴叔说得正起劲,柴婶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打住,可柴叔那里肯停。
“你这老头子,心里就藏不住一点话,全部鼓捣出来,再说……”柴婶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抓住柴叔的两只耳朵拧起‘全频道’,柴叔急忙用双手捂住两耳,大家见状,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两口在唱双簧嗦!”不知谁冒了一句,大家又是一阵一阵的大笑。
欢声笑语透过车窗,散进山谷,飘进云层。
有了这样的开心果,旅途的舟车劳顿也一下子全没了。
“千想万想的梦中情人,也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地方――桂林,终于要到了!”柴叔操着椒盐普通话又高声说道。
是啊,前面已出现了一座一座的小山峰,山峰并不高,各自成一座,成片连接的很少有,它和四川的山峰有所不同,既没有秦岭山的连绵不绝和陡峭险峻,也没有青城山的幽深洁净和秀丽迷人,但它和它们一样险峻、一样的翠绿,一样的秀美。
透过窗户远望,山峰形态逼真,又各具特色,有的山峰像一头昂首挺胸的骆驼,仰望苍穹,凝目沉思;有的山峰像一支展翅高飞的雄鹰,奋力腾空,飞向天空;有的宛如一位驼着背的慈祥老人,或坐,或站,或蹲,或在悠悠散步;有的宛如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或在梳洗,或在弹琴,或在跳舞,或在轻轻地歌唱。
我好奇地观望这一切,双目不忍移开,只静静地享受这大自然创造的奇迹。
下午四点多,到了桂林市,起初以为是桂林市的郊区,问了导游,才知道是市中心,大家很是纳闷,为什么见不到一座高楼大厦呢?
原来桂林市是“景在城中,城在景中”,城里还有不少的秀美景点,高楼易遮挡住主要风景点。
还有,桂林是典型的岩溶地貌(国外叫“喀斯特地貌”),“有山就有洞,有洞就有水”,整个城市,地下溶洞、暗河密布,地质条件不允许建造太高的楼房。
傍晚时分,天空中泛起了七彩祥云,我暗暗高兴,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
晚上,由于没有晚饭,决定找川菜馆,我们一行五人沿着狭小的街道到处寻找“猎物”,这里和云南一样,街上卖烧烤串串之类的较多,又往前,还是没找到,算了,大家商量每人来一份桂林的特色米饭――招牌猪脚饭,10元一份,味道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