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18点33分
夜又来了,毫无声息地舒展而去,一如走过的所有的日子,宁静祥和。
放下了日里的琐屑,我走向属于自己的世界,默默地与文字歌唱,任这夜慢慢地走远。
大提琴曲响起来,撒满了水仙阁的屋子,让这个一度幽静的世外之地,优雅美丽起来。虽然听不懂,但我的心懂得内中的深沉与从容。
离开燕子窠,算起来也近一个月了,偶尔也惦记着,但总觉得离得远了。
在北京培训时,有个文友问起燕子窠的情形,除了屋檐下的燕子窠,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我发了几张图片给她,也许不是她想象的美好,但于我们却是永远的故事。
自从车子载着我们离开那里之后,不知何故,心也渐渐地别离了燕子窠,少了牵挂,多了忘记。
美丽的记忆还在,锁在我的心里,不能轻易外流,只好慢慢地酿成一坛久远的老酒,留待日后开启,走近曾经的故事。
一直惦记着学校的冰凌花,惦记得久了,就写下了《藏在心里的冰凌花》,宣泄积压在心里的情绪,希望借此释放深远的耕耘。
我的文字长着翅膀的,有一个文友从未看过冰凌花,他诧异得很,一再询问我,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绽放?他和许多朋友一样,都怀着浓厚的兴趣,希望可以一睹它们的容颜。
我更是惦记着,毕竟那里留着我的一份构想。
惦记得久了,又不方便回去,只能打听同事,希望听到花开的声音。
“雪还老厚了,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我听到的回答几乎都是这样的。
我也担心了,也许是冰凌花不适合在那个位置生长,早已香销云散了,哪里还会看到花开的诗意?
不料,这花突然就开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冒出了嫩芽,绽放了花蕾,轻烟般,在冰雪之上吟着一首傲然的清歌。
看到同事发到群里的图片,我的心瞬间柔软了,尘封的情感,如同蝴蝶一下子闪过了窗子,飞向无边的天宇。
我知道,我的心还在那里,虽然我已经成了一个符号,终将慢慢走出所有人的视野。
也许是这种落寞的情怀,离开校园后,我没有沿着最近的路线回家,而是走向毗邻鸭绿江的公路。
迎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我走得很慢。我们都在路上,一刻不曾停息。
“市人行尽野人行”,那是东坡的清高,我就是一个市人,日里奔波在各种繁杂的事务中,履行作为一个常态的人必须承担的责任,不觉一日一日,已然走向了春天。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何在?天地无语,日月沉默,谁还会顾及他生时的繁华与寂寞?但他留下的诗句,却将久远地滋养着一颗颗渴求安静的魂灵。
奔流不息的江水,几生几世的,一直在走,从山野汇集而来,初始的涓涓细流,终将汇成浩瀚的江海,此间,我们看懂了多少色泽?
我也曾见鸭绿江的源头,不过是一条浑浊的小溪,仿佛一个孩子唱的童谣,谁想它会雄浑的犹如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几日前,因为一些家庭的琐屑,纠缠着我的心,让我无法平静,我曾沿着台阶走到江边,静静地看着为流水冲荡的河面,内中滋味,“欲说还休”。
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轨道中,得失纠缠着,荣辱交织着,从懵懂走向稳健,从稳健走向淡然,从淡然走向超脱,一辈子,睁眼与闭眼之间,何其短暂?
人是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存在的,存在的自有存在的道理。那么,执迷不悟者也会豁然开朗,不再任性,毕竟我们都是怀着使命来的。
想通了,我离开了江畔,也离开了一时的狭隘。
江水依旧滚滚流逝,车流依旧往来穿梭,但落日的余晖,已经贴到了天涯,在云端舞着,耀眼地给大地最后的瑰丽。
而今,那一幕幕的,都成了回忆,我的耳边只剩下优雅的乐曲,还有一颗宁静的心,在几行简单的文字里。
许是在文字中徜徉得久了,我的心竟然忘记了焦躁和愤怒,只留下淡淡的平和。
《论语》读过了,我的脑袋中只剩下了“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远怨矣”,它的深邃让我茅塞顿开,以此思量世间万物,还有什么不能从容走过?
燕子窠,冰凌花,鸭绿江,水仙阁,大提琴,这些简单的组合,不过是生活的花絮而已,我却在心的述说中,绘制了另一方平凡的世界。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匆匆的过客,诸多的与我们结缘,或长或短,或深或浅,或喜或痛,俨然一串串脚印,踩在逝去的时空里。
一轮旭日,已经冉冉升起,在你,我,他的心里!
那么,各位朋友,让我们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给他人幸福,给自己愉悦,这岂不是人生最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