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宫和也跟游戏机厮杀得正酣,手机发出震动的“嗡嗡”声,此时分不出一只手来按掉来电或者捂住耳朵,不出一分钟,却是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先败下阵来,二宫再气也舍不得摔手柄,拿过手机正要发火,来电显示是经纪人,硬生生浇灭了大半,再开口时已换上凉薄的语气。
挂了电话,二宫却无心继续,面前不大的显示屏暗了,映出他乱成鸡窝的头发,不甚有神的眉眼,和面无表情的脸。
冲自己的镜像皱了皱鼻子,便拖着跪坐十几小时麻木得无知觉的下半身进了浴室。
坐上经纪人的车里时,二宫已然理顺头毛,一身西服更显精神,只是被短短的黑头发和整齐的黑西服包围的白净小脸怎么看怎么人畜无害。
经纪人在后视镜里无声地打量着他,二宫知道。
等了一会也没人打破这沉默,经纪人发动了车子,想来是满意的。
二宫靠着车窗放空,似乎对这场经纪人特地打电话让他“好好打扮”的应酬没有一丝疑问。
倒是本应心无旁骛驾驶的经纪人,几次三番从后视镜里看二宫,见他一副神游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乘电梯到酒店包间的楼层,二宫虽对物质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怎么说也在这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几年,四下张望无论是用具还是装潢都不符合指明他来“吃顿便饭”那位暴发户的风格,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再对上身后经纪人的眼睛,大大的蛤蟆墨镜后也写满了同样的不解。
厚重的地毯吸去两人的脚步声,离包间还有几步二宫停了下来,向经纪人摆摆手,走廊中的静谧让他不由得只用气音说话:“不用来接我了,J。”
对方只严肃地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在心里叹口气,二宫抬手敲敲包间门,“请进。”房内传来的声音年轻而有磁性。
二宫只觉得整条走廊都回响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深呼吸,换上营业用的微笑,二宫伸手推开了门。
坐在和式小桌边上的人迅速站起身来迎,“福田社长今天临时有事不能来,刚好在下有空,不介意的话就请入席吧。”
“啊您好!初次见面,我叫二宫和也。”二宫来不及惊讶,已被面前这人的浓眉大眼占据了思绪。
“我可是二宫桑的大饭哦,这家酒店正是由鄙人在经营,樱井翔。”
这人的声音真好听,要是能直播游戏就好了。这是被牵着往榻榻米走去时,二宫的脑子里因过大信息量而无法运转剩下的最后一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