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宝的故事

  《喜宝》是亦舒1979年首次出版的一本小说,主人公姜喜宝二十一岁,是剑桥圣三一学院的女生,暑假坐飞机从英国回香港。飞机上结识富家女勖聪慧。聪慧邀请喜宝参加她和宋家明的订婚宴。宴会开始前,喜宝与一位潇洒的壮年男人闲聊,透露了想钓一个金龟婿的想法。当聪慧向喜宝介绍她爸爸时,喜宝五雷轰顶一般,原来与喜宝谈话的那个男人正是聪慧的爸爸。喜宝正为学费和生活费发愁。已看上喜宝的勖存姿恰好是香港的亿万富豪。于是这宗买卖一拍即合,喜宝被勖存姿包养,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

勖存姿给喜宝在剑桥买了别墅,雇了管家和司机。喜宝从此过上了不用为学费和生活费发愁的读书生活。回剑桥后,喜宝和前男友韩国泰分手。又在聪慧未婚夫宋家明帮助下,摆脱剑桥达尔文学院的追求者丹尼斯•阮。

喜宝在骑马时结识了剑桥物理教授汉斯,汉斯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金色眉毛的德国人,眼睛像蓝宝石,明朗又纯清,喜宝喜欢他。整两个月喜宝不见勖家的人,只与汉斯一人见面,与他谈论功课,与他骑马。勖存姿没有放任喜宝和汉斯这段关系发展下去,他亲手枪杀了汉斯。这件案子处理的结果,以马夫老添狩猎时猎枪走火射杀汉斯结案。作为一项买卖,老添出狱时会得到一大笔报酬。

喜宝恨勖存姿的时候有,爱勖存姿的时候也有,但并不想离开他。从此喜宝一心侍奉勖存姿,直到勖存姿去世。勖存姿也没有亏待喜宝,遗产分五份,原配夫人和三个子女之外,还有喜宝一份,喜宝资产过亿,成为香港最富有的女人。

喜宝对这笔遗产处之泰然,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态度。喜宝和勖存姿一直纠结谁先爱谁,勖存姿最终先说他喜欢喜宝的生命力。作为对出资人的报恩,又怕勖存姿的心脏病负荷不起,喜宝没有告诉他聪憩患癌症和聪恕得精神病的实情,秘密陪伴勖聪憩住院手术,帮助聪恕复原。勖存姿晚年与家人交流较少,一直与喜宝在香港斯守。

喜宝出生在一个童年悲苦的单亲家庭,父亲在母亲口中是一个浪荡的二流子,大概在喜宝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父母便离婚。喜宝跟着母亲在贫民窟中长大。虽然穷,母亲竭尽全力富养女儿。母亲在公众假期冒着风雨去当班挣外快,就为给喜宝买一只洋娃娃。母亲宁愿冒切煤气的危险,先把现款买了纱裙给喜宝,托人将喜宝送进贵族学校。没有钱买洗头水,母女俩就用肥皂粉洗头。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喜宝13岁便学会叫男生付帐,他们愿意,因为喜宝长得漂亮,而且懂得讨好他们。

喜宝出国的机票是母亲用五年的工作经历换来的,然后把仅有的3000港元节蓄留给喜宝。母亲教给喜宝的金钱价值观是:“如果有人用钞票扔你,跪下来,一张张拾起,不要紧,与你温饱有关的时候,一点点自尊不算什么”。“一个女人十八岁便立志要弄点钱,只要先天条件不太坏,总会成功的。一个年轻的女人立志要往上爬,并不是太难的事,立志要立得早。”

因此,喜宝一到国外,就能把自己出卖给毫无感情的唐人街餐馆调酒师韩国泰,换取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正是因为有以上生活经历,喜宝懂得抓住机会。勖存姿与喜宝第一次约会,送喜宝一只钻戒。喜宝想,最后或许会把自己卖出去,但不是这么快。这是人与东西之别,喜宝为自己悲哀。喜宝转头出门,截一部街车向家里驶去。车里想,下年度的学费、生活费没有着落,母亲要去嫁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喜宝一个人,刚才勖存姿给她一个机会,如果照她目前这种水准生活下去,就得出卖拥有的换取她所需要的。这是一个堕落的好机会,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得到这种机会。于是她让计程车司机把车往回开。

当喜宝拿勖存姿的支票买下十二克拉的大钻戒,到航空公司找母亲,看到刚吃过盒饭,正在补粉的母亲,她首先想到的是她和母亲太需要安定的生活,喜宝庆幸地想,“我不介意出卖我的青春,青春不卖也是会过的。”

金钱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喜宝的价值观。喜宝出卖自己的最初目的是为了筹集学费和生活费。喜宝曾说过:“这是一个卖笑的社会。除非你能够找到高贵的职业,而高贵的职业需要高贵的学历支持,高贵的学历需要金钱……”有了金钱,喜宝不想再读书,她想休一个长假,一年两年三年,直到永远,参加聪慧的行列,聪慧就是中途放弃学业的。喜宝知道勖存姿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当一切来得太容易。喜宝不去写功课,勖存姿替她找了一个见习律师做枪手,暂时对付着。喜宝最终放弃了一定要拿到文凭的初心。

勖家人的结局,聪慧结婚后离家出走,除去给勖存姿写过一封长信,说在北京教小学生,之后就音讯全无。聪憩得了乳癌,右乳切除三天后,服毒自杀。喜宝成为勖存姿在世的唯一安慰,陪这个老人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聪恕被从精神病的边缘挽救回来,与小护士周芷君结婚生子。喜宝眼看着勖家内外发生的事情,对人生似有感悟,觉得“生命是这么可笑,我们大可以叠起双手,静观命运的安排与转变,何必苦苦挣扎”。

小说结尾,喜宝开始与人约会,男人知道她有钱,便开始研究她的底细,怕吃亏,挖她的隐私。这些男人问得太多,付出太少。感情本是奢侈品,喜宝盼望得到的,并不是这些人可以给的。喜宝原本以为自己的孤独、不幸来自于贫穷,但当她最终跻身于富贵之列,却发现金钱并未解决她的孤独问题。

喜宝母亲姜咏丽的死因,是小说留下的迷团,令许多读者猜测不已。从喜宝处理母亲后事,看到母亲生前生活的场景推断,姜咏丽嫁到澳大利亚之后,生活条件优渥,丈夫咸密顿对妻子离世非常伤心,不像由于婚姻不幸而自杀。对比姜咏丽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在迎来了稳定的婚姻生活后选择自杀,似乎不在情理之中。

  小说中唯一提到姜咏丽的死因,是在聪慧和宋家明的婚礼上,喜宝由于失去母亲,前一天受到勖存姿枪杀汉斯的刺激,身体支持不住,坚持婚礼中途退场,被拒绝后叫喊:我妈妈在等我!我妈妈在等我!勖存姿提醒:你的母亲早已跳楼身亡,你无处可去!喜宝直叫:你杀死她,你令我无家可归!勖存姿一个巴掌扫在喜宝脸上,送喜宝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喜宝一时冲动所言,并不能说明姜咏丽之死一定与勖存姿有关。至于真正的原因,我想一定是与小说骨架无关,作者无意交待,就作为一段疑案留给读者去猜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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