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出去走走,就会以为这就是全世界。——题记
今天晴。又是一年一度的六一儿童节,今天也是上海解封的日子,眼看着这个城市象早晨的初生婴儿一样正在醒来。我忍不住在朋友圈里说:“这个城市开始苏醒了,让我们一起奔跑,一起加油干,把逝去的春天追回来。六月,你好呀!”一大早也收到南方小姐妹的一条短信:“今天是6月1日星期三,也是六一儿童节,童年我们回不去,但童心永远不会过期,愿我亲爱的姐姐,童心不泯,有人宠,有人疼,愿你心若少年,目光高远,一生乘风破浪,一世闪闪发光。”收信的瞬间内心满溢幸福。路过小区广场,小朋友们正在演出,欢度属于自己的节日。于是我也开始想念儿子了,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儿子,今天是儿童节,在妈妈心中,你永远是个孩子。毕业踏上工作岗位一年多,很不容易,未来的日子,愿你心若少年,目光高远,爸爸妈妈永远相信你并祝福你!”是的,每到这个节日,我都仍然会去反思如何更好地教育孩子,不是去培养一个迷你版的自己,而是塑造一个具有独立特质的灵魂。要把我们自己与孩子区分开来,不把孩子当做一件拥有之物,应该心甘情愿地按照孩子的需求去教养他们,而不是按照我们自己的需求去勉强地塑造他们。
有人说: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年岁渐长,我们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成熟,一点点丢掉自己的孩子气。我们开始越来越圆滑,越来越世故。生活也不再有小时候的快乐。儿童节,不只是儿童的节日,也是大人的节日。都在提醒我们在成人的世界里,保留一份童心,保留一份真诚和快乐。
童心当然是值得赞美的。孩子身上所有的天真烂漫、率性善良,无时无刻不感染身旁的大人们。然而有时想想,每个大人都曾是一个孩子,每个孩子也都曾拥有过一颗没有被玷染过的童心,这颗童心其实是天然无意识的。而我们之所以为“童心”感动,还因为这份美好很难再在一个成年人身上看到。那些珍贵的、令人动容的,那些历经千帆依然保留的童心,那些虽然表面结着厚厚的痂,却依然怦然跳动的柔软的童心,其实更具体已经变成了一种有意识的人格品质:对世界充满好奇,对生活怀抱热爱,依然心怀美好、善意的信念,依然拥有一腔孤勇,去迎面前方的未知。所有所有这些最初的、美好的“童心”,最难得在于,一路荆棘,却仍未曾丢失。
你是否对生活还存在好奇心?前不久,朋友圈里流传着一篇题为《封了57天后,在小区发现了84种草药,43种野菜》的文章。在小区封闭的两个月里,主人公把“研究野草”当成了他的日常工作。每天在小区散步时对它们进行分类归档,然后上网搜索更多信息进一步作资料的补充。“43种可食用、6种植物有毒、84种可入药”,有些植物的名字颇有趣记录下来,有些野草凑近看结构精妙漂亮,所以历来应用在很多传统的布样纹理中,整篇报告看起来内容翔实、细节丰富,令人惊叹。但更令人感动的,恐怕还是作者的“心”。一场疫情、一次封控,就像平常波澜不惊的生活里被安排了一次“演练”。它把很多极限的情况压缩到了一起,于是一些事更容易暴露,一些事更容易看清。比如,你是不是仍旧对世界充满好奇?这样的疑问,在过去或许会略显索然无味,但如今再想,在没有办法出国旅行,甚至没有办法走出小区、走出家门的时候,你是否还有如孩子般,探索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好奇与耐心?如果有,我想,世界最终是会因为这样的人而一点一点改变的。
你是否还对未来怀抱相信?“童心”还有紧要的一层,是相信。孩子很少怀疑,所以容易被欺骗。而当一个成熟的“大人”,要世故,要怀疑,要懂得保护自己。这自然是一条正确的社会生存法则,但有时你也会很难分辨,“相信”这件事,究竟是小孩子太过天真,还是反过来,是大人太过于将自己困在了“不相信”里。而有时候想想,我们的无力感,或许恰恰就是欠缺这种笃定的相信,既不相信远大的、宏观的进步,也不相信具体的、微小的努力。因为不相信,而感到无力。因为相信,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你是否还有勇气面对未知?人的存在有一根本的两难,就是你一旦活在社会,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都注定被深锁在“社会认可网络”中,就得受社会化所限;但同时,如果你的自由意识愈强,往往也就愈痛苦。针对于此,摆在面前也有两条路,“要么一心一意与社会‘和解’,无条件地跟从它的游戏规则,并接受或忍受其后而来的种种后果;要么根本不在乎社会定下的框框,活在社会之外,自己肯定自己。然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未知之路。他认为,小王子就是在尝试走“第三条路”,自己并没有逃离社会或拒绝社会,而是勇敢地走向社会,并在明白社会世态后,依然保存童心,依然认真地活着,依然愿意真诚地建立各种驯服关系。而所谓童心的孤勇,大约也像鲁迅诗里“不必等候炬火”的萤火,即便前路黑暗,也要迎头而上。
你是否还对生活拥有热爱?成年人对生活热爱,似乎是很奢侈的。疲于奔波在柴米油盐、功名利禄之中,生活的情趣慢慢就变成了“延迟满足”。热爱变成了消费,由此获得的快乐却也总是很“快”。记得在《小王子的领悟》里,有这样一句话:童心绝非唾手可得之物,而是人生一场不懈的领悟和修行。就像有人说的,一个人的童心,与年龄无关,它关乎的是心上的皱纹。有的人满脸光滑,内心却满是褶皱;但也有人满脸皱纹,但心,却从未老去。童心无价,祝你永远都有一个个“是”的回答。总之,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份真实与坦荡。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意思是说,永恒的德不离开,复归到婴儿的纯真状态。人生几十年,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内心去活,实在是太累了。真实是人生的根基,失了根基,人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保持一份真诚,问心无愧,坦坦荡荡,才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今天的微信日历上说:“如果你不出去走走,就会以为这就是全世界。”封控的两个月,我们足不出户,慢慢地也会天真地认为家就是全世界。其实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活得像孩子那样天真通透,像大人那般沉稳通达,虽然很难,但无论如何,我们依旧期待着,因为懂得了生活本身就是泥沙俱下,所以不再畏惧,努力在现实的世界里浮沉,在一头情绪的乱丝中,慢慢理出自己。村上春树说:“所谓人生便是这么个东西,一如植物的种子被不期而遇的风吹走,我们都在偶然的大地上彷徨。”儿童节,似乎是一个过去与未来的交叉点,这一天,缅怀与眺望同时展开。时间是公平的,每一个孩子会有天真的过去,每一个成人也会有梦幻的未来。童心不是一种年龄,而是一种能力,一种对生活保持热情的能力。人,难得一生都充满童心。但我依然愿你活得通透,永远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