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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评&思考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的一点是,这本书是作者作于1982年,那个时候互联网尚未普及,美国民众最普遍的娱乐手段。
而作者是由于对电视节目所呈现出的,语言的空洞,随意,无聊,以及荒唐,同印刷术年代下,美国民众对于信息叙述的严谨态度以及表达的清晰程度,形成了鲜明对比。进而写作了此书。
熟读奥威尔和赫胥黎的他发现,当时的美国正在发展成一个“美丽新世界”,海量的信息逐渐钝化了人们的思考。
人们的生活中的确会拥有丰富多样的娱乐方式,人们也会笑口常开,只是渐渐地,他们会忘记自己究竟为何要发笑。
最典型的例子是当时美国电视上很火的脱口秀节目,节目组会请到各领域的名人,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内,围绕特定的主题发表自己的观点,在较短的时间内,人们所阐述的观点很有可能,并不严谨,甚至充满漏洞,可主持人,却只管把控时间,调节气氛,把谈话流程进行下去。
而观众们大多只会在某个嘉宾所拥有的片段时间内,去感受其带来的娱乐效果,而全无思索其所陈述观点的对错合理与否。
更可悲也可怕的是,在他们因节目效果而哈哈大笑之后,倘若去问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他们可能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所以无论节目谈论的话题是时事,是政治,或是新闻体育文学科技甚至教育行业,它的内核都是空洞的,你指望从中吸收到什么有益处的东西?怕不是还没睡醒。
相应的,也就有了今天文章的标题。
本书的最大意义可能还是在于提醒又过了20余年的我们,处在海量信息的漩涡中央的时候,碎片化的危机我们都早已知晓也已意识到了,更大的问题在于我们所面临的很多信息其本身并无任何价值,而它们却在为了我们的浏览量,而不停的被包装成有价值的样子,消磨着我们的生命。
Stay conscious or we'll gonna entertain ourselves to death.
长点心吧,不然我们真的可能会娱乐至死。
书摘&评注
隐喻是一种通过把某一事物和其他事物作比较来揭示该事物实质的方法。
在美国,上帝偏待的是那些拥有能够娱乐他人的才能和技巧的人,不管他是传教士、运动员、企业家、政治家、教师还是新闻记者。
- 所以我们不怕电视节目中出现宗教内容,而惧怕宗教需要且离不开电视网络的媒介来呈现,那会把它娱乐化,失掉其本来的面貌。
- 我这里建议的解决方法也正是赫胥黎提出的。我无法超越他的智慧。他和赫伯特·乔治·威尔斯一样相信,我们正处于教育和灾难的竞赛之中,他不懈地著书强调理解媒介政治和媒介认识论的必要性。最后,他试图在《美丽新世界》中告诉我们,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
- 所谓娱乐至死,莫过于此。
- 教育家们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电视对学生们产生的影响。由于电脑的到来,他们开始产生了某种“媒介意识”。但是,他们的这种意识往往集中在“我们怎样利用电视(或电脑,或文字处理机)来控制教育”这个问题上,而不是“我们怎样利用教育来控制电视(或电脑,或文字处理机)”上。但是,我们提出解决措施应该具有超前的意识,否则还要什么梦想呢?
- 虽然我们做不到,但梦想还是要有的
为我们提供纯粹的娱乐是电视最大的好处,它最糟糕的用处是它企图涉足严肃的话语模式——新闻、政治、科学、教育、商业和宗教——然后给它们换上娱乐的包装。如果电视节目变得糟糕起来,我们倒是应该庆幸了。
简而言之,任何以电视为媒介企图谈正事的节目,都是耍流氓。如果你博览教育文献,你会发现有人说过,孩子在学习自己有兴趣的东西时掌握得最好;你还会发现有人说过——柏拉图和杜威对此也十分强调——理性只有在情感的肥沃土壤里才能得到最好的培养;
你甚至会发现有人说,一个慈爱的老师会使学习成为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或暗示过,只有当教育成为娱乐时,学习才能最有效、最持久、最真实。
教育哲学家们认为获得知识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其中必然有各种约束的介入。
他们认为学习是要付出代价的,耐力和汗水必不可少;个人的兴趣要让位于集体的利益。
在他们看来,要想获得出色的思辨能力对于年轻人来说绝非易事,而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
西塞罗说过,教育的目的是让学生们摆脱现实的奴役,而现在的年轻人正竭力作着相反的努力——为了适应现实而改变自己。
- 任何企图跟你说每天5分钟,一个月就能说流利英语的广告,都是在骗人。
- 电视通过控制人们的时间、注意力和认知习惯获得了控制人们教育的权力。
- 这本书作于1982年,那个时候美国的主流媒体还是电视,现在?大洋彼岸的他们沉迷脸书推特,此岸的我们陷于微博微信。我们的生活,早已被碎片化了,只是我们近些年才有人提出而已。
大卫·里斯曼说过,在印刷术的世界里,信息是思想的火药,所以审查者们才需要穿着肃穆的长袍来熄灭点燃的炸药。
导致历史消失的是人们事不关己的态度,而不是他们的固执和无知。
电视广告把企业从生产有价值的产品引向了设法使消费者感觉产品有价值,这意味着企业的业务已经成为一种伪疗法,消费者成了信赖心理表演疗法的病人。
这种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状况可以被称为“大众文化”,它的倡导者既不是大众也不是艺人,而是那些试图用曾经是文化中真实可信的东西来娱乐大众的人,或是那些试图证明《哈姆雷特》和《窈窕淑女》一样有趣、一样具有教育意义的人。
大众教育的危险在于它可能真的变成一种娱乐。
有很多过去的伟大作家经过了几个世纪的销声匿迹,如今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但我们不知道,他们作品的娱乐版还能否留在人们心里。
真正的危险不在于宗教已经成为电视节目的内容,而在于电视节目可能会成为宗教的内容。
这种巧合说明现代技术彻底改变了人们对于信息的态度:过去人们是为了解决生活中的问题而搜寻信息,现在是为了让无用的信息派上用场而制造问题。
曾经的我们面临三纲五常八股取士,隔壁的苏联面对高压强权,奥威尔担心我们的生活会被"老大哥"控制的没有自由可言.
然而现实却是,我们迷失在了过多的自由中.
电报对公众话语的贡献就是使它变得无聊而且无能。还不止这些,电报还使公众话语变得散乱无序。用路易斯·芒福德的话来说就是,它带给我们的是支离破碎的时间和被割裂的注意力。电报的主要力量来自它传播信息的能力,而不是收集信息、解释信息或分析信息。在这方面,电报和印刷术截然相反。
但在电报创造的信息世界里,人们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因为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新闻存在的语境。所有的一切都事关每个人。我们第一次得到了不能回答我们任何问题的信息,而且对于这些信息我们也不必做出任何回答。
- 民意测验的组织者通过一些呆板的问题得出你的意见,然后把你的意见淹没在相似的意见中,最后把这些意见变成——还能是什么呢?——另一则新闻。所以,我们就陷入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怪圈:你心里有很多想法,但你除了把这些想法提供给记者制造更多的新闻之外,你无能为力;然后,面对你制造的新闻,你还是无能为力。
- 这条同上条中的我们第一次得到了不能回答我们任何问题的信息,而且对于这些信息我们也不必做出任何回答 相映衬,我们逐渐被无用的信息所淹没.
- 问问自己下面这一系列的问题,你可能就会更明白上文的意思了:对于解决中东的冲突你准备采取什么行动?对于解决通货膨胀、犯罪和失业问题你有何高见?对于保护环境或降低核战争危险你有什么计划?对于大西洋公约组织、石油输出国组织、美国中央情报局、反歧视行动计划和伊朗巴哈派教徒遭受的残暴行径,你准备采取什么行动?我可以大胆地帮你回答:你什么也不打算做。当然,你可能会为某个自称有计划、也有能力采取行动的人投上一票。但每两年或四年你才可能有一个小时来投票,这根本不足以表达你满脑子的想法。
- 我们思考的空间被不停的压缩着.
- 不管是在口头文化还是在印刷术文化中,信息的重要性都在于它可能促成某种行动。当然,在任何一种交流环境中,输入(人们得到的信息)总是多于输出(在所得到信息的基础上采取行动的可能性)的。但是,由于电报的发明,再加上后来其他技术的发展,信息和行动之间的关系变得抽象而疏远起来了。在人类历史上,人们第一次面对信息过剩的问题,这意味着与此同时人们将面对丧失社会和政治活动能力的问题。
- 但我们生活中的大多数新闻都是不起作用的,至多是为我们提供一点谈资,却不能引导我们采取有益的行动。这正是电报的传统:通过生产大量无关的信息,它完全改变了我们所称的“信息—行动比”。
人们得到的信息总是多于输出(在所得到信息的基础上采取行动的可能性)的。
如果没有和报纸的合作,电报将信息转化成商品的潜力也许永远无法发挥出来。19 世纪 30 年代稍早于电报出现的小报,已经开始了把无聊素材奉为新闻的过程。这类报纸,如本杰明·戴的《纽约太阳报》和詹姆斯·贝内特[3]的《纽约先驱报》,背离了发表理性政治观点和紧急商业信息的传统,尽管他们的报纸充满了耸人听闻的新闻,但大多是有关犯罪和性的内容。
这些“具有人情味的新闻”虽然不能影响读者的决定和行动,但至少是事关当地的,是关于他们熟悉的人和地方的,这些故事往往不需要一定是最新的报道。
小报上的这类故事不受时间的限制,它们的吸引力不在于其时效性,而在于其对于时间的超越。
- 电报对于印刷术统治下的话语定义进行了三路进攻,遭到攻击后的话语内容无聊,表现无力,形式散乱。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电报使脱离语境的信息合法化,也就是说,信息的价值不再取决于其在社会和政治对策和行动中所起的作用,而是取决于它是否新奇有趣。电报把信息变成了一种商品,一种可以置用处或意义于不顾而进行买卖的东西。
- 但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莫尔斯预测电报将“使整个国家成为一个社区”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电报会产生其他的结果。电报摧毁了关于信息的原有定义,并赋予公众话语一种崭新的含义。
亨利·大卫·梭罗是少数认识到这种影响的一个人,他在《瓦尔登湖》中写道:“我们匆匆地建起了从缅因州通往得克萨斯州的磁性电报,但是缅因州和得克萨斯州可能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交流……我们满腔热情地在大西洋下开通隧道,把新旧两个世界拉近几个星期,但是到达美国人耳朵里的第一条新闻可能却是阿德雷德公主得了百日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