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年三十,看过了央视春晚,我们好像完成了一场仪式。随后紧接着的就是朋友们接二连三的聚会,借着过年的理由一场又一场的饭局被热闹的组起来。
记得前几年过年时我还被家里人领着走亲戚,无心参与大人们的寒暄便一个人坐在旁边乖乖旁听,而后拿到长辈们给的红包就兴高采烈的回家抱着自己的小金库把攒的压岁钱数了一遍又一遍。就算到最后心不甘情不愿一块钱都没花悉数交给爸妈保管,可那时候依旧觉得过年是件开心的事情,最起码在那时的我看来,过年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日子一天天不停的过,在我还没意识到自己长大了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今年是我自己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去亲戚家拜年,曾经见到我就摸着我头说我又长高了的长辈,如今也只是客气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迎我进门。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拿完红包就开心的回家,我要像个大人一样跟他们寒暄,也不能只报出成绩就等着大家的表扬或鼓励。
我模仿着爸爸妈妈的样子问候长辈的身体是否安康、这一年来过得是否顺利、晚辈们学习情况如何等等这些自己曾经都没耐心听的话。甚至当可爱的小外甥穿着漂亮的新衣服蹭到我身边,喜气洋洋的说:“恭喜发财 红包拿来”时,我要很愉快的掏出之前十分不情愿的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
看起来,我好像真的长大了呢,要像个大人一样不动声色的独当一面了。可其实,我还是有些不情愿啊呀,不想渐渐活成那个曾经最不喜欢的自己呀。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过完了年,剩下的的几天假期心里想着,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啦。
约着朋友去看电影发现电影院都是拿着压岁钱抱着可乐兴高采烈去看动画大电影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开场十几分钟就已经被满厅嬉闹的孩子们吵到头疼,看电影的兴致全无。逃难一样离开那个喧闹的环境,吹着外面的冷风终于安静下来,跟朋友站在影院门口竟无言以对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只记得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到最后,也只是跟朋友一起在咖啡厅抱着热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聊天,几天下来看到咖啡厅的杯子都没有想端起来的欲望了。
再后来,出门就约饭局。就算再生疏的朋友,几杯酒下肚大家都能放下伪装,或者骄傲的讲这一年来的成功事迹,或者哭着说这一年来过得有多艰难心酸。这一刻的大家好像都回到了曾经的孩子气,跟曾经一样敞开心扉不设防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你喝醉酒的样子真丑”。
“你喝醉酒喊了一晚上初恋的名字”。
“你喝醉酒说你想爸爸了”。
“你喝醉酒,哭了”。
这些热热闹闹聚起来的饭局,过后大家都有默契的装在心里不在提及,只是偶尔回想当时醉酒时说的话,不知道是酒后胡言还是酒后吐真言。也没人去追究他装的逼,她落的泪到底是真是假,热闹过后,我们更加沉默。
张爱玲说过“孤独的人有自己的泥沼”。嗯,你不用拉我,我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