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第七章——卡列宁的微笑
1.我们在没有被忘记之前,就会被变成一种媚俗。媚俗是存在与忘却之间的中途停歇站。
2.黄昏降临的时候,皎洁的月亮升入白晃晃的天空。特丽莎向外走去,久久地站在门槛上。一轮玉盘悬在尚未黑下来的夜空,看似人们早上忘记关掉了的一盏灯,一盏灵堂里的长明灯。笛卡儿说,人是主人,人是所有者,因此野物仅仅是一种自动机,一种能活动的机器。一个动物感觉伤心,这不是伤心,只是一种不中用了的装置发出刺耳噪声。一辆马车的轮子咬咬嘎嘎作响,并不是什么痛,只是需要加油而己。所以,我们毫无理由为一条狗在实验室被活活剖开而悲伤
3.真正的人类美德,寓含在它所有的纯净和自由之中,只有在它的接受者毫无权力的时候它才展现出来。人类真正的道德测试,其基本的测试(它藏得深深的不易看见),包括了对那些受人支配的东西的态度,如动物。在这一方面,人类遭受了根本的溃裂,溃裂是如此具有根本性以至其他一切裂纹都根源于此。
4.他们站在那里看着他,又一次觉得他是在微笑,他的微笑能持续多久,生活的主题就能持续多久,就能抗拒死神的判决。
5.一个旧的念头向她闪回来:她的归宿是卡列宁,不是托马斯。他走了之后谁来给他们的岁月之钟上发条呢?卡列宁在一生中,总是等待着特丽莎的回答,现在又努力让她知道(比平时更急切),他正准备着听取来自特丽莎的真理。(从特丽莎口里出来的一切都是真理,连她命令“坐”、“躺下”,他都视为真理,作为他生命的意义而确认不疑。)他令人惊恐和信任的目光没有持续多久,头垂下去搁在两只前爪上。特丽莎知道,再也不会有谁象他那样看自己了。
6.“看,”特丽莎说,“她正在微笑呐。”她有一种恳求的神情,试图赢得一种短暂的延缓,但没有强求。
7.花园已沉入了黄昏,正处在白昼与黑夜之间。一轮较洁的月亮悬在清空,一盏灵堂里忘记关掉了的灯。
8.她总是隐秘地责怪托马斯爱她爱得不够,把自已的爱视为无可指责,视为对他的一种屈尊恩赐。
9.她总是对自己说,她用了自己一生的软弱来反对托马斯。我们所有的人总是倾向于认为,强力是罪犯,而软弱是纯真的受害者。即使是她那些梦,在一个男人的感觉中仅仅是软弱而非坚强的梦,也展示了对托马斯的伤害,迫使他退却。他的软弱具有侵略性,一直迫使他投降,直到完全丧失强力,变成她怀中的兔子。
以上是最近阅读第七章也是本书最后一章个人认为的经典句摘抄,卡列宁是女主特丽莎的小狗,有一位摩菲斯特的小猪朋友,拥有超越种族的友情,不幸的是,最后得了癌症。在特丽莎对男主托马斯充满担心、怀疑、焦灼、恐惧、孤立无援的时候,一直陪着她。在生命终期将至的时候,充满了对特丽莎与托马斯的眷念,但不强求,人与动物的爱,出于心甘情愿,不依赖于利益,不依赖于荷尔蒙,不依赖于社会关系,是无私无畏的爱。
特丽莎意识到她的归宿是卡列宁,而不是托马斯,意识到她跟卡列宁的爱比她与托马斯的爱更加美好,她们互无要求、互无怀疑的爱,才是最本质的爱。而通过卡列宁,她开始内心自反,似乎她对托马斯做法不公正,她并没有怀着伟大的爱去爱托马斯,一直不断地以宽宏大量的托词测试他对她的爱,她坚持不懈的召唤让托马斯疲惫不堪,渐渐地托马斯变老了、变小了。正如她的希望中的一样,最终,他们重新站在了相同的高度得以审视两人的爱情。
他们共同深爱着卡列宁,终于特丽莎有了怀中的兔子,托马斯也心甘情愿变成那只丧失所有力量,比任何人的虚弱的兔子。他们有更多的理由和时间去爱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