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日。这个日子也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第一次受重伤啊,必须得纪念一下。
这天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二个月。下午三点半左右,因为自己心急而导致在工作中被气压机压住左手食指末端。条件反射下缩手将自己指尖指甲与碎肉扯去。旁边的小伙子看呆不知所措,我捏住左手手腕,对他说:“快打电话!”这小伙子慌慌张张地跑去叫人。
胆子大点的一位员工用手套将我的碎肉和指甲包住。高举双手,右手捏住左手手腕。面无表情从车间走出,旁边一个小姑娘一直在安慰说:“没事的没事的……”看得出来,她比我紧张害怕得多。
上车,从工业区来往这方面手术水平最好的医院,期间需要将近一个多小时。在车上我只是很无奈地对荣哥说:“唉,以后找不到女朋友了………”顺便还动了动能看到白色骨茬的手指。我不明白,当时我为什么感觉到的不是恐惧,不是慌张?
进了医院,荣哥跑上跑下办各种手续。医生和护士问我:“怎么搞的?”我说:“被气压机压的。”医生和护士有点奇怪的看着我,大概他们觉得我有点淡定得过头了。鲁迅当初有篇文章里写到“已经出离了愤怒”,可能那是我已经“出离了疼痛”,简单的消毒处理包扎处理之后便是等待手术。
走进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和里面的麻醉师闲聊着。无非就是对手术室里的很多设备感到非常新奇。原来这就是无影灯啊,长这么个样子,它照下来真的没影子的嘛?麻醉师还特地用手晃了晃来证明:“看,真的没有影子。”转身又问主刀医生“这个手术要做多长时间啊?”“半个小时左右吧。”麻醉师开始给我局部麻醉,他说会有点疼,忍一下吧。我也想感受一下如何疼法,所以我仔仔细细的感受着麻醉师将麻药打入我的手指的感觉。是有点疼,但是并不是无法忍受,我感觉手指立刻就有膨胀时胀痛的感,之后感觉有种被勒住手指血液不畅的麻木感。
我眼看着主刀医生像烧烤摊上的老板给烤肉刷酱料那样在我的左手手指手掌手臂上刷了一遍又一遍的碘伏消毒液(应该是吧,问着味道像)。原以为即使打了麻药也会有点针刺感,然而预期的并未如约而至,我就开始和主刀医生聊起天来,感叹麻药之神奇。
整个手术下来,我记得期间有个女医生进来手术室拿什么东西,主刀医生的手机响了三次接了两个电话,麻醉师接了两个电话。缝了十几针之后,医生举起来让我看了一下说:“这样怎么样?我把指甲扩了一下,甲床还在。”我说:“可以的,就这样吧。”
半个月之后,差不多也该拆线了。苦逼的是拆线拆了三次。医生拆了表面的线,却遗漏了被血痂覆盖的三根线……自己换纱布自己慢慢用碘伏消毒液将剩下的缝合线从血痂里清理出来。我感觉只要给我消毒工具我能自己给自己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