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杏芳们的另一种选择

摄于广州花城广场

互联网时代就是这样,潮来得快,去得也快。骂街也好,洗地也好,蹭热点也好,吃瓜群众们慢慢散去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日子。关起门来,谢杏芳们就面对着一个艰难的选择,离还是不离?

黄渤在《心花路放》里上演了一出分家:把所有家具都锯成两半,别人都在笑,我却止不住流眼泪。每一样无足轻重的小东西都是回忆和感情,不撕心裂肺,不足以分开。我国自古是劝和不劝离的——想想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孩子都生了,离了的话孤儿寡母怎么过日子?再说你还不一定争的到抚养权。

可是不离的话,那东西就像一双别人用过的筷子,又要塞进自己嘴里,想想怎么都觉得恶心。日后的长久相处里,来自“它”的爱意,和来自陌生人同情一样,每一下都杵在无法愈合的伤口上。互联网是不会忘记的,孩子长大了,你又怎么向他解释今天这一切?

纠结吗?痛苦吗?然而又能怎么办呢?即使像杨幂马伊俐那样的国民女神,不是照样忍气吞声,任由别人称赞她们大度宽容,支持丈夫同狗仔做斗争——就像人们称赞学雷锋,那不是一般正常人会干的事儿。

这个国家就是这样,三从四德裹小脚,三妻四妾童养媳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全然不顾马上就要进入2017年。女性独立,男女平权的口号喊了这么久,然而和可以在任意时间创造一个民族的男人相比,女性似乎处于天然的不利局面。怀孕和哺乳的脆弱期间,需要另一半的支持和保护——也就是许多单身女性自身孜孜以求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之所有要求诸男性,是因为在靠力气吃饭的狩猎农耕社会,男性是资源的主要来源。随着社会的进步,城市化提供了一切的安全和便捷,家里需要有个人扛煤气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现代的工作更加要求特定的人际能力,比如社会洞察、谈判、说服、原创性等等,更加有利于温婉亲和的女性。越来越多的国家出现了女性领导人,这也是不甘于被边缘化的男性选择川普的原因。

长久以来,人类继承了黑猩猩的暴力,雄性在所有方面压迫雌性,难道这就是宿命?其实,在另一种类人猿——倭黑猩猩身上,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

雌性倭黑猩猩们会形成共同联盟,通过介于闺蜜和同性恋之间的关系支持彼此,集体采集食物,照顾孕妇,抵抗雄性——就像一份巨大的生育保险。她们对同性性行为和异性性行为持开放态度,选择给特定的雄性生孩子。雄性的任务仅止于提供基因多样性,母亲将会和她们的子女保持一生的亲密关系。对于已经发展出避孕技术,性行为仍受生殖观念操控的人类来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反过来看,人类挺悲哀,每个人都是妈妈的孩子,然而女性却受到歧视和压迫。各个国家的国骂都是通过对母亲的侮辱来表达愤怒,为生命做准备的生理周期被视为不洁——甚至女性自己都习惯了。烈女贵殉夫,处女和寡妇要守节,对男性呢?“不要在太明显的地方犯都会犯的错误”,是时候在新的两性关系中结束这一切了。

现代社会中,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单身,被讽刺为“剩女”。什么叫“剩”呢?销售不出去,像超市里的过期商品,其中潜台词是,你的“生产”就是为了满足我的需求。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在都市中集体生活,不再依附于男性,就是新的两性关系的雏形。

观念的进化,或者说,人性的进化,就像一个人的成长,在其中时很慢,倏忽回头却已物是人非。一夫多妻制并没有过去多久,甚至在某些非洲国家仍保持这样的习俗。我们有理由相信,在不远的未来,女性终究会放弃对男性的依赖,从“为家庭牺牲”这样的十字架上走下来,争取真正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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