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两名乘客遭人枪击
一九零九年秋季,一辆快车离开尤斯顿,驶向苏格兰。天色很暗,在即将到达卡莱尔地区时,司机突然踩了刹车,并最终停下。
警卫琼斯在头等车厢检查时,看到一个包厢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名女人脸色苍白,这人是布莱尔女士。这个小包厢的外门,被人用木楔塞住了。
琼斯走过去,发现在这个包厢里,有一具女尸蜷缩在角落。她全身瘫软,穿着红棕色的绒毛上衣,头向后仰。她的前额左眉处有一个小洞口,很明显已经死了。这具女尸对面的座位上是一个男人,他也死了。
琼斯仔细检查了车厢,但火车上除了乘客,并没有藏着奇怪的人。
到达前方车站卡莱尔后,这桩案件被移交给了警方。
警方认为,凶手犯下谋杀案后,在火车停下时跳了下去,跑到荒野逃走了。但因清早下过一场雨,地面的痕迹被冲刷掉,警察并未找到什么线索。
(2)排查乘客无线索
经人辨认,死者是路维林夫妇。路维林进入了上层社会,据说有些钱财。他妻子是一位商人的女儿,二十七岁,是一个漂亮女性。
两人结婚不久,如今正在度蜜月。
从死者身上取出的子弹证明这起杀人案使用的是左轮手枪。这种枪在社会上广泛流传,难以调查。经过询问,车厢里的人都说命案发生时,并没发现列车上有陌生人。
惨案发生的车厢隔壁,曾坐着两名乘客。经警察寻找,其中一人是希尔医生。希尔说他上车时,一个约三十五岁的男人已经在车厢里了。两人聊过几句,并且都在命案发生前就在克鲁站下车了。
但再去寻找,却找不到那名男子。克鲁站的工作人员也表示对那名男子并无印象。
案件就这样失去了新的信息。有人猜测凶手是布莱尔女士,但她没有杀人动机,也无法从外面给门塞上木楔。
这件命案慢慢就变成了一桩悬案。
(3)意外得知事件始末
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行医者,与这起命案没有任何联系,却意外揭开了案件的真相。其中的细节,都是我从当时的官方报告中得知的。
四周前的一个晚上,在离我诊所不远的小村庄出了事,一个骑电动车的人在十字路口和汽车相撞了,伤得很厉害。我赶到时,就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我问他是否需要叫什么人来,他盯着我说:“医生,我想做一个声明。你能不能暂时保密,等我死后,再通告给公众?”
“当然。”我答道。
“你是否记得几年前,路维林夫妇在火车上被人枪杀的事?我就是凶手。”
他讲道,“我叫休伯特。十年前,我遇到了格拉迪斯消解。我向她求婚,她答应了。一天,我们遇到了路维林,我把格拉迪斯介绍给他认识。不久,格拉迪斯要取消婚约。我这才发现,路维林早就迷上了格拉迪斯。他讨好我,是希望有机会认识格拉迪斯。我真傻,居然真这么做了,为他俩提供了机会。然后她约了他,我被抛弃了。”
“我去找路维林摊牌,他却当面嘲笑了我。我生出报复的心理,机会随之到来。我跟踪他们,在火车上将他们射杀了。”
他停顿了一下。
我说:“告诉我细节。”
“我跟踪他们,进入相邻的包厢。那里上来了一个人,我试图让他相信我会在克鲁下车。但我下去后,又返回到车上,躲在了厚厚的帘子后面。我开了枪,然后在火车停下来时,用绳子滑到地面,趁机逃走了。”
这个人说完,陷入了昏迷,不久就死了。
我与警方联系后,遵照约定,把他的话公布给世人。
点评:这个短篇故事的作者是爱尔兰作家 F·W·克劳夫兹,全文具有写实性,在收集证据和逻辑推导方面十分严谨。
全文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描写迷案的发生和推导,情节复杂,人物众多,但种种推理都陷入了死胡同,导致案件悬而未决。后半部分写案件的解决,却是靠着一位医生在特殊的情况下,听到凶手亲自的诉说才得知了事件的始末。
这种模式很像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让凶手自己说出作案的经过,使整个情节具有传奇性。但同时,这个故事前半部分的推导过程太过细致,如同解谜专业的数学题,专业性太强,易让人产生阅读的疲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