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那樣消失了,丁輝人。」
金容仙的手按著丁輝人的後腦,臉頰抵在頭頂上,而另一隻手就緊緊地環著懷中的心念。丁輝人被抱得出了魂,她從未試過被人如此抱著,就像自己是對方世上最珍貴的人一般。
「..內...?」
丁輝人有點莫名其妙,自己只不過是去聚餐回來而已,金容仙好像有些緊張。
「別無聲無色地消失了。」
金容仙微微放開丁輝人道,她這刻的心情簡直用世間任何一個形容詞都表達不了。
「我....對不起。」
丁輝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感覺現在需要的不是解釋,她靜靜地等待金容仙安定下來。
稍微發冷的身體雖被燙熱包圍著,但在晚刻時分風雨特別刺骨,在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後更為明顯。
「呃嗯..好了我們進屋吧,要著涼了。」
抱夠了的金容仙說,說得像別人抱著她一樣,然而丁輝人就只是單純地點頭。
「啊...como忘記給接回來了呢。」
金容仙一進屋就記起,丁輝人脫著鞋子回:
「沒關係的,明天去接也行。」
丁輝人覺得,一天真的很能把人的感受轉換,雖然不是不需要como了,但她覺得此刻金容仙在這裡會更加適合。畢竟現在也很晚了,金容仙聽後也覺合理,便順其自然地脫了鞋進屋,直徑走到小沙發上坐著。這串動作其中視線沒離開過丁輝人,她看著小身影放下了背包,然後走到廚房。
「金醫生你...怎麼了?」
丁輝人泡了杯安神的茶,給金容仙後坐了在地上,第一次看高冷的對方慌張,應該擔心了很久吧。
金容仙首先挑了一下眉,她吹了吹手中的燙熱,然後喝了一口,順下氣才說:
「做完突發手術就找不到你,以為你發生什麼了。」
金容仙簡短明瞭地解釋說,也許她對自己的過份反應也是很無語。丁輝人盤著腿,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父親,現在反而有些歉意了。
「我今天..訓練表現得很好,結束之後大家去了聚餐,所以這麼晚才回來。」
「那電話呢?」
金容仙問,最令她著急的元素就是那個只通了一次的的號碼,丁輝人拿出口袋中的物件,無奈地說:
「一開始是因為沒注意到,之後看到響了就按下接聽,可是屏幕大概是碎得太重了,感應不了。接著胡亂按也沒有用,好像成功了一次之後就關機了...然後我也..不知道你的號碼。」
金容仙嘆了一口氣,她扶著額頭,彷彿在按耐著自己湧上來的話。丁輝人撐著眉頭不明地等待著,半刻後才聽到對方說一句:
「你不是有我名片嗎...」
丁輝人的臉瞬間好像闖了大禍一樣,金容仙哭笑不得,然而自己卻一點都無法責怪盤著腿的孩子。
「是..是這樣呢....」
丁輝人再低下了頭,金容仙伸出手順了順她的頭髮,帶著比茶更讓人安心的語氣說:
「沒關係,現在你沒事就好。」
丁輝人抿著嘴地笑,雖然手有點冰冷,但心中的小內疚還是很好地退散了。她尷尬地玩弄著電話,金容仙看了看那個屏幕,怕是不可能修好的了,到這兒她突然有個想法。丁輝人癟癟嘴,放下了沒用的電子產品,不好意思地往金容仙盯,對方在同時打了個冷顫。
「啊..或許...我能借你的浴室洗個澡嗎?」
金容仙問,她感覺自己要是不趕緊洗個熱水澡,明天恐怕是無法四處蹦達了。丁輝人有些意外,可是也去沒理由拒絕,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我去車尾箱拿點東西。」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丁輝人站起身跟著金容仙,雖然是成人,但這夜晚也不是特別安全。金容仙也隨她了,兩人走出小徑,到達泊在一邊的車。金容仙在後尾箱順手地拿出了一個小袋子,裏面都是一天需要的日用品,作為需要隨時熬夜的人這些都不意外。
「那我先洗個澡。」
「內。」
[喀嗒]
丁輝人在金容仙進去浴室後立馬開始瘋狂收拾,家裡的各個角落都給整理一遍。雖然是不大的地方,但是清潔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麻煩,她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態而這樣做的,但就是不想留下絲毫邋遢的印象給金容仙。
「哇...真棒...」
丁輝人看了看比二十分鐘前乾淨很多的房間,感到特別安慰,也很是期待。金容仙緊接就出來了,她擦著頭髮東張西望,暗自一笑。
「輝人,明天有什麼要做?」
金容仙拿起了還是溫暖的杯,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對面問,丁輝人思考了一下後回答:
「明天兼職下午班。」
金容仙點點頭,把杯中的東西都喝掉,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放了在角落。丁輝人看著那些動作覺得有些失望,最大原因是金容仙換的衣服卻還是外出的裝束。金容仙看了看時間,然後摸了一下自己久空的肚子,有些厚臉皮地再問:
「能讓我吃點東西嗎?從惠真那到現在都沒東西下肚。」
丁輝人立刻站了起來,走到廚房四處尋找食材,最後不好意思地說:
「呃..就只有方便面了。」
金容仙聽到後還是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拿起杯子也往廚房走,拍了一下丁輝人的背。
「太棒了,這時間有什麼比方便面更好的宵夜呢。」
丁輝人從冰箱拿出了兩顆蛋和火腿,她連自己吃都不會加那麼多配料,不過對於家裡仍然有這兩樣東西還是很興幸的。丁輝人蹲下拿出小鍋子,在關上櫃門時不經意地看到旁邊的雙腳。之前金容仙來到,丁輝人只穿著襪子,但這次並排站著的,是雙粉色和灰色的拖鞋。
丁輝人含笑地煮起水,金容仙就在旁邊陪著她,雖然只是在做很簡單的一件事。她們聊著今天發生過的點滴,雖然都特意不提起剛才的誤會,但還是心有餘悸。其實丁輝人沒什麼太大的想像,因為她對自己父親很了解,為了賭博最多就把自己給賣了,不然也做不出什麼能賺錢的事。另一方面金容仙簡直幻想到天馬行空,一些電影都不會演的戲碼都給考量到了,可把自己都要給嚇死。其實以她腦補的程度,要是不做獸醫也有機會做個作家的。
煮的人把麵端了出去,金容仙就把廚房整理好並抹了抹,她看到很多細小的地方都跟之前不一樣了,還有些硬塞進櫃子的痕跡。笑了笑,突然感覺尊貴了的客人回到較空曠的地方,跟丁輝人一起坐了在地上。
「我不客氣了。」
金容仙吃起了熱騰騰的麵條,丁輝人在對面有點不明地望著她,自己內心亂亂的,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金醫生...」
丁輝人小聲地開始對話,金容仙抬起頭,停下了動作,然後說:
「叫我容仙歐尼吧。」
還以為不會有適合的時機,金容仙終於能讓這陌生的稱號離開了,她笑著地期待對面的下一句。
「容..容仙歐尼...」
「嗯~?」
金容仙特意非常輕非常溫柔地回應,因為自己真的好喜歡丁輝人這樣叫,最好是每天每刻都聽到。親切的眼神加上少有的表情,金容仙此刻的表情簡直令人動容,特別是內心很冷的人。其實金容仙跟丁輝人就是一個外內相反的人,一個外冷內熱,一個外熱內冷。雖然丁輝人不常笑,但踏踏實實的舉動和形象下面,卻是擁有一顆被傷害過後封鎖的冰硬。
丁輝人看著對面,覺得自從遇見這個人之後,心裏每一個範疇的空洞都在填補。也許金容仙的呵護對自己來說,就是不一般的存在,亦或許在內心被滿足之前,都不會捨得離開這個人。
「今天讓你擔心..對不起了。」
丁輝人心裡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不過開場白是情非得已的,況且某一部分也想知道金容仙對自己有多在意。金容仙聽後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要說自己太上心怕會奇怪,不過好像的確是這樣。
「今天就原諒你了,不過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以後嗎?」
丁輝人不明,但是她想起了進屋前金容仙半紅的眼眶,難道是找自己找到要哭了?
「以後,可能的話我會接你回家。時間不合的話到家也要打給我,讓我安心,知道了嗎?」
金容仙有些強硬地說,有時候這個人感情起伏真的不簡單,高冷和親民的形象互換只需要一秒。丁輝人看了看不遠處放著的手機,還是默默把話忍進去,她可能要多找份兼職了。
「知道了。」
金容仙的笑臉又回來了,她一臉滿足地吸食著麵條。丁輝人在自己面前簡直就是一隻乖巧的小狗崽,給一次餅乾會跟你一輩子的那種,還特別會聽話。
「那我10點過來接你。」
「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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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韌.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