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江南美景。
窗外春光无限,窗内热闹非凡。
经过一整天的征战,将士们都累了。他们和主公相聚在一起,享受短暂的安宁。
等到楚将军和他们汇合,他们便可从新开拔,踏上新的征程。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此时的将军们,酒过五巡,微醉,三三两两靠倒在一起。
屋内歌舞升平,屋外沉默寂静。
美人们闻声起舞,腰肢像嫩柳条一样的柔软,纤细。她们不时散开,收紧手中的绸缎,再附送上自己那勾人神魂的眉眼,看的将军们一个个哈哈大笑。
席间坐着一个引人注目的男子。他单手轻捏酒杯,举止投足间有一股贵气,双颊被酒劲染得微红。那抹红色恰到好处,在他那白暂的脸上影的微微发光。
那是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男子,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他又斟了一杯,改为握式,将酒杯握在手中轻轻摇晃。忽然他的双眉一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酒晃出了几杯,洒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洒在他洁白的战袍上。
席间,有一个人的表情也不能让人忽视。
透过半遮面的发丝,他静静的在席间注视着上堂发生的一切,连那人双眉紧皱的那一瞬间也逃不过他锐利的目光。
他表面上醉意熏熏,但实际上,他清醒得很。因为,不久以后,这里将会化为一片灰烬。
片甲不留。
想到这,他不禁笑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的笑很难被发现,因为发丝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发丝下的那半张脸,隐藏着他的痛。
只是一瞬,上堂的人也捕捉到了他的表情。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凝视着被风吹响的窗纸,一股杀气紧逼而来。
他示意让舞姬们退下,几乎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剑。席间的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纷纷寻回理智,握紧手中的兵器。
“主公小心风寒“,这时走过来一位布衣男子,双手捧着毯子缓缓走上上堂。
当他把毯子盖在那人身上的同时,从毯子底部抽出了一把尖刀向那人刺去。
那人抽出宝剑看准时机斩下了那人紧握尖刀的手,随着“啊”的一声嘶喊,手腕和尖刀同时落地。那人随后抬起一脚,将布衣男子踹下堂去。布衣男子应声倒地,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前后快的来不及眨眼。
众位将军此时完全酒醒,已全部立在席间。
突然从屋子的四周破窗而入十多个黑衣刺客,手持长剑,向屋内的人杀去。
席间的将军们纷纷投入战斗,一时间寒光四起,刀剑的抵触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但只打斗了几下,将军们便觉得浑身无力,挥舞长剑的手腕也用不上力气。
他们被算计了。酒里有化力散。药效开始发挥了。
只饮了两杯的那人猛地看向席间奸笑的半面脸,只见他假装在那里挥舞大刀,却没有一招是阻止敌人进攻的。
佯攻。他是叛徒?这不可能!
带着心中的疑问,那人纵身一跃,跳下堂来,和众位将军并肩战斗。
屋内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一时间,竟比屋内的将军还要多出几倍。
“主公,小心!”将军们的提醒及时,那人躲过了一剑。
这时,屋外围满了弓箭手,个个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着玄衣,满脸奸诈的人。他诬蔑的笑着,言到“堂堂的相越明也不过如此!” 随后抬起手示意弓箭手们放箭。
万箭齐发。箭从屋子的窗户呼啸而进,那人躲闪不及,不幸右臂中箭。
献血从箭射入的地方缓缓流出。那人顾不上太多,毅然折断了箭杆,继续战斗。
由于用不上力气,将军们大多负伤,但仍然将那人围在中心保护着。
“主公,快走!”将军们急切的喊着,拥着那人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半面脸也开始加入这个保护圈,一步一步靠近了那人。
报仇的机会到了!
只见半面脸转过身来,持刀向那人刺去。
那人防备不及,腹部被刺了一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襟。
“陈忠,你竟然背叛我!”那人吼道。
“哼,背叛?告诉你!今天我要为紫香报仇!”说完,侧身一刀,划破了那人的战袍。
“陈忠,你个叛徒,今天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众将军怒斥,随即重新组合起来,抵抗陈忠,黑衣人及弓箭手的新一轮攻击,保护主公。
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身上也负伤许多,但将军们仍然拼死保护那人,只有那人活着,他们才有翻盘的希望。
屋外,玄衣人有些不耐烦,心中想着怎么吃了那么多化力散都没有效果吗?随即,他示意弓箭手换上火箭,向屋□□去。
落手的一瞬,千百只火箭齐发,点燃了屋子。将军们的脸被火光照亮。
只见几道清影闪过,定睛一看,原来是舞姬!她们个个手持匕首向那人刺去。
那人一惊,没想到舞姬也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真是失算。
“主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将军们恳求那人离开,说话间,身上又多了几处刀伤,几名舞姬应声倒下。
那人望着面带决绝的将军们,说道,“要死一起死!”
火越烧越大,将军们的脸上都熏上了黑,血红和炭黑交织在一起,脚底踉跄着,却仍不离那人一步。
那人仍不愿意离开,打斗中身上也中了几处伤,鲜血染红了战袍。慌忙中,那人被将军拽住胳膊,用力向后拉扯,“主公,快走,真的来不及了!”
言罢,将军向那人使劲一推,推到了屋子的最里面,那人撞碎了木窗,来到了屋外。但当他看到屋内一个个倒下的将军时,又欲冲入屋子。刚迈开一步只见一位将军吼道:“主公,快走,不要管我们!若是有缘,我们石默河在相见!”说完,将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人推了出去,自己却被舞姬刺中了后心,倒在血泊里。
“不!”那人大喊,可是火越烧越大,整个屋子已经被大火包围。
的确不能再留在这里了,那人踉跄着逃了出去,远离了那间屋,远离了火光和那些追随他的兄弟们。
不知跑了多久,东方已渐渐鱼肚白,那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失血过多开始让他神志不清。他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突然眼前一黑,脚底一空,坠落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