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我走过
五一,去了西安,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三十日早上,路遇同事,问道:小王,五一你要去哪玩啊?对曰:宅家里,哪也不去。不成想,这一问一答,竟荡起心底涟漪阵阵。小心脏,如被白色羽毛轻挠,痒个不停。自思自语:哪都不去,空守寂寞独冷,这可怎生是好?折腾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方下定决心,五一要出门,初定兰州。
中午,与一友通话:可否共去兰州?答曰:可。
下午第一节课罢,便电脑上来来回回找兰州的旅游攻略。边找边与同事闲聊:兰州好像没有啥景点哈。答曰:就是,兰州非旅游胜地,西安好啊。我言说道:太远了,票也没买,就近近的兰州浪一圈就好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中,猛记起,我一学生在兰州呢,何不问一下她兰州旅游相关呢?便QQ小窗相问:在没?等了半小时有余,未得回音,想来是未曾在线。浏览兰州相关正起劲,领导进得办公室来,问:五一要出啊?答曰:是哦,兰州浪一圈。领导说道:兰州有啥好玩的,还不如去麦积山,那挺好。对曰:太远了,不去,票啥都没买啊。
心心念念思着想着兰州,临近下班,便由党群办而至年级组,开了电脑,又是看兰州,顺带网上看火车票。一同事前来闲逛,问道:五一去兰州玩啊?曰:是哦。接着,我又信口而言:西安好吧?同事对曰:好啊,西安可玩的地方可多了,你去西安也挺好。随手查询西宁到西安的火车票,我说:没票啊,晚上剩的仅余坐票,坐一晚上疯掉俩。同事出,我又看了几眼兰州,亦是关电脑下班而出。走至校门口,心下莫名一狠,又与友通话:晚上坐硬座去西安,可否?答曰:可。至是,始做去西安计,时下午近六点。
匆匆回家,取钱,略作收拾,待得友人前来,楼下稍用晚餐,便奔火车站而去。
来至火车站,本欲购晚九点十五分的火车硬座票,怎奈时不我与,只得购得晚十一点半的火车。
枯坐于火车之上,初始之时,尚可,怎奈越坐越是难熬,只觉浑身上下,一片酸疼,车窗之外,漆黑一片,偶有灯光点点,幽邃而静谧。昏昏沉沉,坐着歪着,辗转苦熬,疲乏不堪,竟也闷闷睡去。待等天色破晓而至大亮,可凭窗外之景略分劳苦难耐之心,方觉好过。终熬至从火车下来而到宾馆安顿好,已近五月一日下午三点。
略作收拾,便至宾馆楼底,饱餐第一顿西安的饭食,倍儿爽。
之后,便去至大雁塔。好多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过天桥,立足桥上,只见大雁塔前的喷泉广场喷泉正欢,烟雾蒙蒙,一片白茫茫,嘈杂的音乐响彻天地,倒也不觉有甚稀奇。等从天桥走下,至于喷泉广场,喷泉已是告一段落,繁华不再,仅余几股小喷泉徐徐上喷,深吸一口,只觉水的新鲜直沁肺腑,眉开眼笑,深得我心。想来,我是个寂寞惯了的人,我与繁华总是格格不入,相反,繁华落尽的荒凉,鼎沸之后的萧条,却总是能让我欣喜不已。一个孤寂之人,一个没有安全感之人,唯一能够与他相互取暖,相互抚慰的,只有其同类:落魄。相看两不厌的,始终都是那隐着伤痛苦苦挣扎的寂寞心灵。
是夜,一西安好友待客,一桌三人吃罢了我西安的第二餐饭。之后,一行三人,由东关南街步行至钟楼鼓楼遛弯消食。华灯初上,霓虹璀璨,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由钟楼鼓楼而至回民街,好家伙,人可真多。立于回民街口,如我,未曾见过世面之徒,便被汹涌的人潮吓住,不敢再向前,便自回民街口晃过,未曾进去一观。
之后,前往都城隍庙门口一观,观罢便至宾馆,夜已深沉,脱衣睡去。
五月二日一早,吃罢早饭,至西安火车站,坐旅游专线,前往华清池。华清池内,假山池沼,小桥流水,倒也眉目清秀。由华清池而至骊山,登爬骊山,倒又是一通好累。步于骊山,只觉两侧绿意葱茏,山深林密,偶有飞鸟略过,自在娇啼,倒也是一景。苦爬至烽火台,汗流浃背,然仰观俯眺,皆有风景,觉得一番辛苦,很是值得。本欲坐缆车下山,同行之友言说:自另一路线步行下山也可。略作思想,便与友相与自另一路步行下山。下山之途,人较上山之路为少,清风徐来,绿云自动,间于疏处。偶遇悬泉飞瀑,自天一泻而下,其音淙淙,其势浩浩,当真鬼斧神工。
下得山来,路边摊用饭,饭罢,又登游途,前往兵马俑。
兵马俑,于书本之上,已是多见,然真得一睹实物,又是一番感慨。无恢弘之格局,无雄霸之狂心,怎会有如此之墓葬。细细观看,秦俑个个面部表情鲜活,栩栩如生。行行列阵,竟有些许肃杀之气。想来,先民果真伟大,如我辈庸才,却是令先民蒙羞。
从兵马俑出来,秦陵里乘电瓶车转了一圈,便坐车回西安。回得西安,百盛、沃尔玛一圈转罢,便回至宾馆,已是夜里九点余。略作收拾,又从宾馆出来,路边烧烤摊,喂饱老肚,很是惬意。后又回至宾馆,洗洗睡下。五月二日一天如此便了。
五月三日,早,乘火车回西宁。至西宁,回家,吃饭,饭罢已是晚八点余。舟车劳顿,一路奔波,至是,终得安歇,五一西安之旅至此画上句号。
徘徊在十字街头
当真正做决定的时候,才发现,有点儿小难。
昨日,领导的意思基本明确:要么读研,要么上班,二者不可得兼。当时,面对领导,我直言:硕士研究生,我一定要读。领导言道:心里已有数,再略作商量。
之后,亲友有支持有反对,当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到我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决定,有点儿小难。
考研,连考三次,方得考中。导师,是我的亲老师;专业,是我想要的。如若要舍弃,却是万万不能。
工作,虽说当年考上没有费什么事儿,但由考上而至站稳脚跟,却是一部血泪史。如果说,工作舍掉之后可以再找的话,那舍掉文科班,却多少有些心不甘。这一届高二,是我一手带上来的,虽说目前成绩并不算多么突出,但是,底子我业已打好,只等高三略微努力,便可大获丰收。自己播种,自己浇水施肥,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却拱手让与他人,不平之气总是有的。再,上班近四年,乱七八糟的奖证共十九张之多,本来评“教学新秀”可以用上,如若辞职,却再无用处。且,有心报教学竞赛,然决赛却在下学期,也只得作罢。
本想,读研工作可以两不误,不过是每周不在校两三个上午罢了,且这两三个上午的早读跟第一节也不会耽误。想来是我思虑单纯了。领导也自有其考虑:如我读完就辞职;如出现下一个我又当怎么办;如这事是否合规矩……故细细思想,领导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做出让我二选一的决定也自是情理之中。
那我又要怎样选呢?还真的是有点儿小难。不论怎样选择,还是再做他想,暂且不去管它,不论怎样,在这间学校四年,虽说是血泪斑斑一路走来,然最终至今日,自我感觉却是良好,守得云开见月明。其间的血泪终归没有白流,化作养分,滋养了今日的我,令今日之我有了些许的自信与成熟。
却又记起了席慕容的《渡口》: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从此生根,浮云白日、山川庄严温柔;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年华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