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君恩浩荡
侍寝以来,皇上隔三差五的召见,后宫里我的声名渐起。平日里称姐道妹的客人也多了起来。真是少有的热闹。迎来送往,礼节往来竟占去了我不少的时间。一时感觉有些疲累。每日里小心翼翼的应酬,真真是苦不堪言。这日午睡过后,慵懒地靠在卧榻上阅读《诗经》,反复吟咏,顿觉口舌生香。正在流连之际,听得宫门口一阵嘈杂,接着传来一声洪亮的唱诺“圣旨到”,急忙起身,稍事收拾,来到前庭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班少使慧心妍状,熟读诗书,深明大礼,深得吾心。着即日起封为婕妤,赐居住增城舍。钦此” 我忙叩头谢恩,接过圣旨。公公喜笑颜开,连连道喜。说是自我皇登基以来头份的恩典。后宫除了许妃,我是第一个深得君心的小主。是的,婕妤亦是后宫女官中最高的品级了。我含笑谢过并厚赏了公公。难以抑制心头的欢欣。初得圣心,两情相悦,男欢女爱,不由得对爱情产生了无限的向往。虽然我知道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皇帝是后宫三千佳丽共有的枕边人。但还是忍不住思君的情丝像蔓草一样疯长。情爱面前又有谁能把控得住呢?
李素正在忙碌的指使几个小宫女妥当地安置皇上的赏赐。不时地拿着耀眼的珠宝首饰让我挑选。我含笑吩咐她暂且放好,只取了一枚玉簪把玩。玉簪通体晶莹润泽,乳白中有一抹淡青,簪端缀着一朵雅致的木兰花。“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皇上可是赞我雅致脱俗,高洁自爱吗?正在沉思之际,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想什么呢?这么专注,朕进来也不曾察觉。”“这些下人,怎么也不禀报,臣妾惶恐”我急忙起身跪拜,皇上急急扶起我,连声说免礼免礼。“是朕看你出神,不让下人打扰你的。不要怪他们”可待他坐定,我还是坚持着以礼拜见。皇上看着我满怀怜爱,眸子里柔情无限。
皇上看向我刚刚把玩的簪子,含笑问“怎么样,可合你的意?这是朕亲自为你画得花样,想着也只有木兰花能够配得上你。”“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皇上可是想到了这两句诗?我哪里能够配得上高洁的木兰呢,皇上错爱了。”“偌大的皇宫,朕看你最好。和你在一起,朕感到特别安乐。对了,增城舍已经收拾妥当,朕特意交待养了些木兰,还有些莲花。你这两天就搬过去吧。离朕也近点。主要是宽绰些,也奢华些。”“一切单凭皇上做主,臣妾谢皇上隆恩。只是我住在这里也还清静,一应用品也齐备。增城舍奢华倒让臣妾惶恐”“你适合住最好的,这样朕才安心”我静默下来,欢欣地依在坐塌上,双目相对,无限缱绻。双目交汇处,顿觉心跳加速,两颊潮红。这样的幸福,在皇家可真是奢侈。这样静坐了一会儿,皇上拿起了手边的书问“看什么书呢?”待看清封面,皇上赞许地看向我,“难为你如此雅静。”我忙应到“闲来打发时光”。皇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说“给朕诵读《子衿》篇吧,朕想听”。我忙起身,纤纤轻移至古筝旁,施礼坐定。美妙的乐曲便流淌在静谧的殿内,随着乐曲的起伏跌宕,我动情吟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皇上一动不动像一座塑像,目光在我的双手十指间流连。
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我在心底脉脉的祈祷。“愿得一心人,白头莫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