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我把手伸出被窝正要去关灯,却听见门外有杂音。我尽量使自己的步伐行动轻便,手在空中乱扑腾寻找平衡。总算是到了门前,我轻轻扒着门凑到缝隙间向外瞧,一束微弱的光竟从客厅传来,不时还嘀咕什么。为了一探究竟,我又伸了伸脖子。名场面!是年迈的奶奶在给孙女儿缝裤子!一切竟是自己多疑,我捂着嘴眼泪打转心想原来这好事还能降临在我头上,善哉善哉。她重复地抿着线头,手借着一缕微光试图将线穿过那小小的针孔。虽几次失败但还是顺利穿过,笑意不禁浮上她沧桑的脸颊。如鱼得水,一针一线又如从前那样娴熟,又不留一丝痕迹。尽管我不记得几时裤子有过破损。她举起作品,扶起老花镜得意地左看右看,又不时皱起眉小声嘀咕地说:“怎么现在的年轻娃娃还能在膝盖腿上磨个大洞出来.."
这一刻我终于留下了真正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