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2019年的这场新型冠状病毒战役,让我又重新拿起美国作家理查德﹒普雷斯顿的这本《血疫:埃博拉的故事》,感受着病毒和文明之间的距离,只差一个航班。也许,这次肆虐的新型冠状病毒,和我们的距离只差一次猎杀。
病毒,我们不知道它何时存在于地球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将继续存在。我们不知道它何时何地会兴起,闪现自己的身影,进食人类,然后又神秘的回归。
20世纪影响最严重的的艾滋病病毒、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疫情、2014年的脊髓灰质炎病毒疫情、2014年西非的埃博拉疫情、2015-2016年的寨卡疫情、2019年的刚果(金)埃博拉疫情、2020年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来自自然界的危险病毒,可在24小时内搭乘飞机、高铁、列车抵达地球上的任何城市,开始它的环球旅行。
10万年前,人类只是非洲角落一个毫不起眼的族群,尚处于食物链的中端,会猎杀小动物、采集各种能得到的食物,但同时也会遭到大型食肉动物的猎杀,对地球的影响力和萤火虫、猩猩或者水母相差无几,那时人类敬畏自然。
后来,人类离开家园,踏上旅程,来到白雪皑皑的欧洲森林,来到湿气蒸腾的非洲丛林,来到广袤无垠的亚洲草原,将自己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那时人类在不断适应自然。
如今,人类跃居于在食物链的顶端,科技革命使人类像神一样的存在,觉得自己成为了地球的主宰,这时的人类在不断的改造自然、破坏自然。
以后,人类和自然界的关系又将如何?人类在高危病毒的威胁之下,能不能继续维持五十亿人口,这个问题无法回答。高危病毒引发的疫情无疑是自然界遭到破坏的结果,是大自然给人类的警示。
这些新出现的病毒从生态被破坏的区域浮出水面,其中许多来自热带雨林破坏的边缘区域,还有迅速被人类蚕食的热带稀树大草原,以及被人类大量扑杀的野生动物。艾滋病毒被认为是从非洲灵长类动物——猴类或类人猿传给人类的,也许是猎杀或者捕捉猴子的人接触了带血的组织,也可能是猎杀黑猩猩的时候;埃博拉病毒搭乘人类这趟列车从非洲走向世界各地,致死率高达90%,犹如死神。而眼下,新型冠状病毒从被猎杀的野生动物身上迅速的转移到人类身上,使2020的春天格外沉寂。
病毒走出一个生态系统之后,往往会在人类群体中波浪式传播,仿佛是正在衰亡的生物圈的回声。自然界是一个巨大的物种储备池,孕育着所有的动植物,而动物界是全世界最大的病毒储备池,因为所有活物都携带病毒。
从一定意义上说,地球正在启动对人类的免疫反应。它开始对人类这种寄生于地球的生物做出反应,人类的泛滥对地球来说仿佛感染,而人类修筑的各式混凝土建筑物犹如地球的坏死点,遍布全球,挤满了不停复制的灵长类动物,人类群落无限扩张和蔓延,很可能给生物圈带来大灭绝。
也许生物圈并不“喜欢”容纳五十亿之多的人类。一百年间,人类极度增殖,存在于生物圈的每个角落,面对想要吞噬人类的另一种生命体,我们很可能无法保护自己。
大自然有自我平衡的手段,它自有自己的防护手段。地球的免疫系统察觉了人类的疯狂活动,开始在开始发挥作用,大自然可能正在试图清理人类这种寄生生物的感染。
而人类要做的,显而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