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临终前,将亿万家产交给了自己的贴身仆人,亲生儿子一分钱没得到,而在回国后,他只用一句话,就轻轻松松地拿回了所有遗产。
年前,老爷不久于人世,心中念念不忘远在他国的儿子,几年来了无音讯,自己的上亿家业如何处置,毫无疑问,这些思虑更加重了病情。
这天,仆人汉斯风风火火走进来,向老爷报告,本族的李元外要在他百年后买下这栋宅子。
老爷听了,心中大不悦,想想自己还尚在人世,哪来这等买卖,这不是欺负自己儿子没在身边吗?这不是咒人吗?想着就来气,不觉连连咳嗽起来,喘着气,他忙招手示意汉斯过来,汉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儿有一卷画,那是少爷画的,画着老爷生日时,一家人在庭院里看着为弥补过错自告奋勇的汉斯卖劲的劈柴,柴屋里堆满了一屋子木柴。画得形象,逼真,喜气洋洋的场景如同真景一样,老爷很是喜欢。
老爷常拿着,好像只要看画,心情就能好起来。汉斯赶忙把画递到老爷面前,卷开,好让老爷欣赏。然后又很贴心地给老爷捶捶背,揉揉肩。
在汉斯的照顾下,老爷缓过气来,这几天大有好转。脸上泛着红晕,不咳嗽,也不喘气,十分慈祥。这样的情形,只有老爷自己知道,这可能是回光返照,心中不由得更加想见儿子了,很无奈,心近路远。
“汉斯,你过来。”老爷提高了半拍音,叫道。
汉斯咚咚咚地,不敢怠慢,从楼梯下来,脸微微凑近老爷,等待老爷发话。他知道老爷听力在变差。
“汉斯,你说宅子,卖还是不卖?”老爷闭着的眼又睁开,眼睑低垂,却又在努力睁大,想要再次看看自己的仆人是什么态度。
汉斯偷瞄着偌大的房子,眼里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隐藏在若有所思的神态中,好让老爷看出他的关心和不舍。只见汉斯端祥着室内价值不菲的家什,慢吞吞的回道“老爷,你别多想,李元外是心急,看中了这宅子,不过是来试探一下,让心里有个——有个底。”
这汉斯说的是哪门子话,安的什么心,老爷自然清楚,他微微点头称是,也不打算放在心上,知道自己油尽灯枯,时日不多了,儿子一时半会回不了,手头上还有几笔生意未搞定。
“汉斯,你过来。”老爷颤抖着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这么大的宅子,若是我哪日走了,你只管放手操持家中一切,你也是这一家子人。等我儿子回来从家中挑选其中任意一样东西后,上亿财产就全给归你了。”正当汉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老爷又发话了:“你先去请德高望重的县太爷来作个见证。”
还未等老爷说完,汉斯心中已乐不可支,这天下掉陷饼的事,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呢?之前打算卷走金银财宝的计划马上取消了。一想这,汉斯马上接过话头,点头哈腰地说:“老爷,你会好起来的,说这些话还早呢。若是到那时,就听你的吧。”
老爷过世一个月后,正值年关,儿子处理完手头事回家了。
汉斯马上说出了老爷的遗嘱,儿子一听父亲如此荒唐的决定,心里直冒火,委屈自不必说。
晚上想了个通宵,总感觉父亲不可能不认他这个儿子。于是取出父亲喜欢的那卷画。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汉斯像个小矮人,立在屋内他自己劈的柴堆上,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对,这是父亲添加的。他把财产与柴堆这事一起琢磨,只几分钟工夫,他差点欣喜若狂,但随即又马上不露声色,合计起来。
第二天,他命汉斯请来了县太爷。在端坐堂上的县太爷面前,他郑重地说了一句话:“汉斯,听好了啊。”他顿了顿,整理好衣服,朝堂上一拜,说道:“我父亲叫儿子选一物,那我就选仆人汉斯这一礼物了。”
这话一出,吓得汉斯一跺脚……急眼了。县太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拍桌子,连叫三声:“成!成!成!”
如此一来,汉斯依然是这家人,是儿子的仆人,是儿子的私有品,上亿资产原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