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苦逼的“办公室小汪”,昨天不小心又加班到了凌晨,和同事收拾完满桌智慧脚印般的废弃A4纸,就分别箭速回家。听到我开门的声响和的泰迪妹雀跃的铃铛声,妈妈从房间探出脑袋,眯着眼睛催我赶紧洗澡睡觉。其实我知道,我只要是加班,她铁定是睡不着觉的,不管多晚,不管明天要干什么。这也是我最自责的地方,死工资一个月没几个,还总是早出晚归,碰到加班好的凌晨左右,悲剧的一整宿,让我妈为我这个女儿操着满满的心。
虽是深夜,躺在床上,竟然睡不着了。渐渐陷入沉思。加班也好,上班也罢,每天都有写不完的材料。记得上学那会儿,写了五年要么七拼八凑,要么常常自己都被绕糊涂的论文,从夸父逐日有什么意义到“aoe”张什么口型;等到工作了,写了两年按部就班的公文,回家连电脑也不想多看一眼,书柜有多深就放多里面。然而此时,突然发现自己电脑里那塞得满满的“作品”,竟然没有留一句话给此时的自己,不由得暗暗遗憾。
那天清理房间,竟然翻到了自己中学时候写的一本未完成的小说,其实就是一本软抄笔记本,封面是我自己错落的“花开花落”四个刻意想要艺术,但明显并不艺术的大字,里面的内容虽只有几页,但也看得出我那懵懂闷骚的小心思勾勒的绝对是个言情悲剧故事。那会儿常常弄自己一副很忧伤的样子,用一本一本的小软抄,写风雨呼唤感伤,写候鸟讴歌青春,写秋风萧瑟迷梦,写大雪覆盖柔肠,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会儿心中装着个男孩写出的咬文嚼字和春花秋月,对我来说却也弥足珍贵的。至少让我有机会能读到那个春风一样的女孩,骑着自行车,穿越在数不清的课业压力里的猜不透的青春心思。实是幸事。
在每个睡眠本该如期而至却错过了的夜晚,在每个忙碌穿梭的交通工具上,我都愿意挤出一点时间留给文学,留给想象,留给自己。然而落实到自己写,就没那么便利了。在每个有感悟却无处发泄的时刻,在每个有想法萌芽的时候,我都想拿起笔,用不成熟的辞藻和思想宽慰自己,用生涩的语言鼓励自己。然而这些短暂的激情,却总是被聚会、工作、偷懒、身体不适湮没得理所当然。还好有个今夜的思考,这个未免夜,我终于知道,懊悔没有意义,唯有执笔如今。
2016年4月19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