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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接到班主任的电话,更加手忙脚乱了,给正准备来接她的丈夫打电话,“你赶紧去接二宝,她发烧了,我打整爹娘吃了饭就赶紧回去……有出租车,别管我了……”
饭好了,娘的液体还没输完,吊着液体在堂屋吃饭,娘嘴里不闲着,“真是添乱……”
“还有完没完?从国庆节到现在三四个月了,你和爹这个病,那个病,我哪次跑到后面了?你不心疼、不管你的孩子,还不让我管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有你们这么折腾,我还想让孩子走读呢,你们不帮忙,别那么些话……”小冯流着泪朝娘喊,“你离了我还有两个孩子呢,我闺女就一个妈,你没给我的照顾、关心,还不让我给我的孩子?”
娘不说话了,爹虽然听不清,但看着小冯脸上的泪水和痛苦的表情,也大概知道有什么事儿发生,不说话,默默吃饭,帮忙收拾碗筷,液体完了,小冯给娘启针的功夫已经收拾好了。
跟爹娘打了招呼,拎了行李飞一般出门,出租车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丈夫打电话来,“已经打了针、拿了药,我和孩子在外面吃点再回家,你也别太着急。”
家里的床单、被罩都洗了,孩子的被子还没套被罩,她匆忙回到家里,孩子盖了两个薄被子,她来不及换衣服,赶紧和丈夫给孩子套好被罩,给孩子换上,摸摸躺在被窝里蜷缩着、滚烫的小身子,小冯的泪又落了下来。
丈夫忙着上班,家里洗过的衣物都还在阳台上晾着,给闺女熬汤、喝汤的空隙里,小冯忙着换了衣服,把衣物拿进屋、叠整齐,才守在闺女身边休息。
烧一直退不下来,到了傍晚温度更高了,小冯手脚忙乱地给孩子喝水、物理降温,孩子嘴里还念叨着,“那,明天我怎么去上学?”
姐姐发微信来问情况,“其实孩子一说不舒服你就该赶紧走,爹娘早会儿、晚会儿吃饭不碍事儿……赶紧给孩子看病,学习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健康,明天我回家,你别管了。”
丈夫回来了,草草吃了晚饭,最后还是决定去社区医院输液,值班医生正好是中午给孩子拿药的医生,问明情况安排开药、输液,体温慢慢降下来,一家三口在输液室,终于有片刻的团聚和心安。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孩子烧退了开始喊饿,小冯按照孩子的要求,给她擀面条,做了面条鸡蛋,一碗面、两个鸡蛋孩子吃了个精光,在学校吃不好,病了也不愿吃,她说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小冯哽咽,“先说看病,病好了再说去上学。”
“快期末考试了,班主任不愿让请假。”孩子面对期末考试和班主任老师,总是有些惧意的。
小冯摸摸她柔滑的头发,“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你放松心态,不差于这两三天时间,身体健康最重要。”
不管班主任高兴不高兴,假是一定要请的,电话不接,就直接在微信群里通知她,输了三天液,第四天一早,才让依然哑着嗓子的孩子拿着药返校,那天期末考试,她跟孩子说好,“中午我给你送饭,焖米饭、瘦肉炒豆角怎么样?一次考试不算什么,不要慌。”
接连两天中午都给孩子送饭,娘也已经不输液了,开始吃从北京开的中药,只是语气里还是带着偏见,“女孩子,上学好坏无所谓,跑远了反而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