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曾国藩的一生,其成功之基实奠于早期扎实的格致修诚的训练。他认为,《大学》之致功之处,乃“格物”,乃“诚意”。
格物,致知之事也;诚意,力行之事也。物,即所谓本末之物也,天地万物皆物,日用常行之事皆物。格者,即物而穷其理也。所谓诚意者,即其所知而力行之,是不欺也。知一句便行一句,此力行之事也。
他教导天分平常且不能清净的四弟,“苟能发奋自立,则家塾可读书,即旷野之地、热闹之场亦可读书,负薪牧豕,皆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立,则家塾不宜读书,即清净之乡、神仙之境皆不能读书。何必择地?何必择时?但自问立志之真不真耳!”由此可见,能否读书,不取决于外部环境,而在于内心是否真立志。曾国藩的这一番话,对于任何一个正处于求学时期的孩子都适用。
他教导“屈于小试辄发牢骚”的六弟,要立大志,立君子之志——
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于父母之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故其为忧也,以不如舜不如周公为忧也,以德不修学不讲为忧也。是故顽民梗化则忧之,蛮夷猾夏则忧之,小人在位否闭则忧之,匹夫匹妇不被己泽则忧之,所谓悲天命而悯人穷。此君子之所忧也。
他教导诸弟,要做长时期的累积功夫,尤其要从事道德心灵方面的修炼。穷究事理,躬身力行,便可成为读书明理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