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黄,我是小何。我们认识了26年。26年前,她还很瘦,扎着马尾穿着裙子,全然不是现在肥版李宇春的模样。
我们是中学同学,却不同班。我们的相识现在想来实在有些奇葩。她那时每天替她们班的一个男生问我借书,等所有科目的书都借遍的时候,男生还是点头之交的男生,可老黄已经成了我的闺蜜。
老黄是典型性处女座,我是典型性巨蟹座。我们的性格基本没有相同之处。那时我自诩是个好孩子,总喜欢批评她,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批评。她总是傻呵呵的笑笑,见不得我生气的样子。我常常想,她这辈子,大概我批评她的次数比她的亲妈还要多。我内心最初的母性光辉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我是乖乖女,她却有些叛逆。多少个日子,我们一起看琼瑶,一起读席绢,一起八卦隔壁男生,一起吐槽老师作弄学霸。那时的我们就像七月和安生,只是我们很幸运,从未爱过同一个男生。她后来剪了短发,再没有留长,我也一样,就像我们的青春年少再也无法复制。
后来,我毕业,上大学,曾经有一度总是嘲笑老黄的泡面头。我们虽在同一个城市,却渐渐少了联络。不知道哪天起,我有些抗拒和她走在一起,只因总有人误会她是我的男友。我懒得解释,直到我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啼笑皆非。于是,我们继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聊天一起做天下闺蜜该做的事。
再后来,我恋爱,失恋,再恋爱,每一段恋情的开始和结束总是去找老黄哭哭笑笑。她从来都是照单全收,我说好就好,我骂人她陪我一起骂。也许女人就是简单的动物,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慰方式。以至于后来遇到曹先森,一不开心我还是喜欢去找老黄吐槽,那个遇事冷静到可怕的金牛男,算了,还是留给叫他曹总的那些人吧!
十年前,我结婚。六年前,我生女。老黄顺理成章的成了我孩子的干妈。许是孕激素作祟,再加上曹先森远在大洋彼岸,一度因为和家人的不快差点放弃做妈妈。老黄什么也没说,七手八脚地熬了一锅赤豆汤。我哭了,却再也不提放弃。
这十年,老黄的身体不好,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不下5次。每次接到她询问医学知识的电话我的心就忍不住抖。去年春节前,她得了重病。在电话里,本来想劝她的,可听她哭,我却哭得比她更凶。几天后,送她去住院,故作镇定的不去理会走廊里弥漫的令人紧张到无以复加的酒精味。两个人默默整理着病床,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从来都是她安慰我,更怕一开口就止不住的眼泪。手术后,我去看她。她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说她想去日本,她还没去过。我拉她的手,笑着说,好,我带你去。
一年后,我们来到了日本。我还是爱调侃作为菜驴的她,一如从前。她还是傻呵呵的笑笑,见不得我生气的样子。固然有回不去的青春,可只要她能好好的,就好!
闺蜜,其实我宁愿叫它做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