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山青青,水寂寂,带着江南的烟雨,心思袅袅,亭亭而立,我是古代的女子,饱读诗书,情无可寄。一缕思绪,不知飘何方;匆匆出行,不知归去。如果上天赐给我如花容颜,玲珑心窍,让我学女红,习诗文,弹古琴,弄玉棋,精通技艺,却又不知用于何处,细细思量,心若碎碎。又想佳婿难觅,不知那个他在何地等,何时来。秀眉微蹙,喃喃自语:室外风光虽好,怎解春闺女儿意?
轻移莲步,看墙外一枝腊梅,已含苞待放。等过春夏秋,雪初融,才是最好的季节。它也是寂寞无主许久,惺惺相惜呀。花朵虽小,其香也淡,一身傲骨,冷漠如故。看过别的粉朵儿,黄色儿,争奇斗妍,盛放于春天;即便是一池冰莲,也忍不住,在夏天绽开笑颜;百日红,月季儿,把金秋的角儿独占。只有这梅花儿,不怕冷落,不惧守单,不畏严寒,冲天一枝为志来。
天气转凉了,围坐在这暖炉炉,斗篷已摘,去掉钗钗簪簪,手捧香茗取个暖。轻启朱唇,这茶好味,丝丝缕缕沁鼻香,点点滴滴入胃暖。瞌个瓜子,听个小曲,为雪为梅画个图,写首赋,不辜负这暖阁怨。唤丫鬟,捶个肩,搭个话,暖暖场,热热这个气氛。虽身份不同,已情同姐妹,说个悄悄话,逗个趣,时间也便过了。
再读会书罢。晓得多,想得远,排谴排谴罢了。一旦入迷,忘了闲时心思乱。书读多了改容颜,知性女子心委婉。解了外衫,搭床前,靠床栏,心随书中内容转。端的是人生百年,纠葛,胡缠,意迷情乱,时世哪有太平安。管不了那么多,空幽叹,只能把凌云志束高阁,落尘烟。
又想起我的那个他,是不是也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丰神俊逸,独善其身?若能吟诗作对,品茶赏花,举案齐眉,琴瑟和谐,岂不更好?脸微酡,啐了一口,暗骂自己个羞:好好的念书,怎么又臆想心上那个他?姻缘随天,是注定的好,还是难料的坏,唉呀呀,只是一时空想罢了。
脚已坐麻,心更如麻。不如绣个蝶恋花。花娇朵朵,绿枝上落,蝶舞蹁跹,这是盛世的一隅,做个扇,做个香囊,都好。他日画个山清水秀图,也是风雅趣事,临摹个书法,不致手锈乱了章法。想到此,此时雪,彼时雨,不再留愁于空阶。一身才气,无处施展,这是偶然的失落。好在家境殷实,无衣食之虞,这是幸事。还是乐享天命罢。于是准备小憩下,做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