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湖边的鸟儿们齐刷刷地看着老板,跟看怪物似的。老板尴尬了一下,“我补充一下水源,做美食请你们吃哈。”
老板把房车里的水桶补满水,又放进去几粒消毒片,看着消毒片在水里慢慢消融,再餐具在里面搅拌一下,做好饮用水 的消毒安全。
有水在当前,老板想要先洗个澡再做饭,这几天都没有机会洗澡,他感觉 自己都快要变成猴子去捉虱子吃了。
看看秦式凰,似乎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就走出车外,把衣服全脱了,噗通一个猛子扎进湖里,湖水清凉,透人心脾,神志都格外地清爽起来,太舒服了。
“嘎。。。嘎。。。嘎。。。”
岸边的鸟儿却突然大叫起来,老板被惊叫声吓得从水底冒了出来,循着叫声看去,房车周围的鸟儿也飞了过来,跟着地上的鸟儿们一起大叫。
岸上有鳄鱼在向老板爬过来,这鳄鱼的习性不对啊,老板大脑里闪了一下,对不对都得逃命啊,水是鳄鱼的世界,他这个人类肯定是不够吃的。
老板飞速冲上岸,那鳄鱼竟然转向爬过来,似乎不依不饶地要吃他,他大爷的,这也太邪门了。衣服都顾不上穿了,就往车上跑过去,反正鸟儿们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不用担心被他们看到什么。
关门,启动,转方向,踩油门,老板驾着房车向鳄鱼轧过去,前后轮子没命地轧上几轮,鳄鱼终于被轧死了,轮胎也完蛋了,被鳄鱼咬得稀巴烂,竟然这么历害。这鳄鱼难道是基因变异了吗,似乎比普通的鳄鱼聪明而且凶猛啊,老板吓得打哆嗦。
“这里有鳄鱼,吃饭都不能安心,我们换个地方用餐哈。”
对着周围的鸟儿们,老板拟鸟语地说着,战战兢兢地飞快地换好轮胎,把轧死的鳄鱼拖在车后面,一口气开了四小时车程,才停下来,确实是被吓坏了。
不敢靠近树林,害怕里面突然窜出来猛兽,不敢靠近水源,担心里面有鳄鱼突袭,就是平坦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才让人安心,老板选好地点,把房车停下来。
鸟群越来越大了,湖边的鸟儿似乎认准了老板要请客,没有吃到就跟着飞过来了,后面好大一群,浩浩荡荡的,老板看了都有点发愁了,养不起啊,只能先把鳄鱼吃了。
捡柴,生火,烤鳄鱼,鳄鱼皮么,再昂贵也不要了,全给鸟儿们吃了就好。带着皮的鳄鱼可真难烤,跟烤橡胶似的,估计跟玳瑁的硬度有得一比,老板心里瞎想着。
鳄鱼烤熟的香味散发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顾不上更多,得让鸟儿们用餐了,鸟类应该是不习惯吃宵夜的,老板在心里推测鸟类的用餐时间。
“开饭啦,开饭啦,大家放心大胆地吃,都别客气,鳄鱼离我们四小时车程呢,追不上我们报仇哒,水放在这里了,请慢慢享用。”
老板像是饭店的小二一样,叽里咕噜地说着自认为能被听懂的鸟语,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秦式凰一族,大有以后要与鸟类共存亡的架势,已经两次了,与鸟儿们生存与共。
把鳄鱼全部扒开,让鸟儿们自己用餐,把两只烤好的鳄鱼脚拿到房车里,去给秦式凰和受伤的小鸟儿们煮鳄鱼汤。
老板感觉自己又惊又吓又累又饿,还是忍着疲劳与饥饿,耐心地把烤熟的鳄鱼脚再煮上半小时,才敢给秦式凰和小鸟们一滴一滴地把鳄鱼汤喂下去,几百只小鸟都张嘴等着他来喂,他感觉自己变成了鸟类天使,可以给自己发个鸟类医师执照了。
有小鸟在努力挣扎,估计是绷带包得不舒服,也可能是跟秦式凰一样,皮肤现在卷起来了。老板一边打量着他们,一边开始用餐,他并不喜欢吃鳄鱼肉,外面的世界里鳄鱼贵得要死,一只鳄鱼脚都要上千块,他从来没有向往过吃鳄鱼,今晚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吃鳄鱼,野菜团越来越少了,都舍不得。
用过鳄鱼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外面的大鸟,也都纷纷找地方栖息下来,车顶上站不下那么多的鸟儿,有的就呆在草丛里,小心地看着周围。老板觉得开着灯不安全,可能会引来野兽什么的,就把车灯关上,房车的门窗也关好,熄火睡觉。
半梦半醒中,听到秦式凰哼哼唧唧的呼痛声音,好像要醒过来的样子,估计是在好转了。老板轻轻喊了几声小皇帝,秦式凰没有答应他,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天的功夫,两次遭遇生死,老板虽然安慰自己危险已经过去了,神经却是依然无法放松,睡梦中好像还在对着袋狮拳打脚踢,又好像衣服都顾不得穿地在对着鳄鱼疯狂碾轧,鳄鱼咬轮胎的声音听得刺耳,咯咯吱吱地让人害怕,来来回回地轧上去,就是轧不死,鳄鱼挣扎跳跃着,把车撞得嘭嘭嘭地响,车身剧烈的摇动,都要把车给撞翻了。
“嘎嘎嘎。。。”
“嗷嗷嗷。。。”
“嘭嘭嘭。。。”
各种声音夹杂着,一起袭来,老板终于清醒了,不是在梦中,而是真的被什么东西包围了,他和秦式凰正处于危险中。
老板不敢打开车内的灯,担心外面的东西会看到他们,会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不动弹显然也是不行的,外面已经把房车当成沙包在打了。稳稳心神,心里念着自己临时创造的安全咒语,给自己壮壮胆,猛然把车头的强光灯打开。
“扑愣愣。。。”
“嘎,嘎,嘎。。。“
“嗤,嗤,嗤。。。“
各种声音交织,往外飞的、跑的,往车厢上撞过来的,纷乱混杂。
硕大的蝙蝠在鸟群里乱撞,估计是鳄鱼的血腥味道吸引了它们,老板猜测,应该把鳄鱼的骨头烧成灰,他有点懊恼自己太大意了,引来了这群吸血鬼一样的玩意。
有黑乎乎的东西在躲避着车灯的强光,好像是一只大黑熊,黑熊晚上不睡觉吗,怎么会跑到草原上来,难道也是鳄鱼的味道吸引来的,老板真是后悔死了,为什么那么大意呢。
白天跟着飞来的一群黑天鹅,在光线可视的范围内,正在集体作战,群殴着一条大蟒蛇,远处一闪一闪绿莹莹的光,好像是野狼群的眼睛。难道野狼也爱吃鳄鱼肉,还是鳄鱼的腥臭味太大,吸引了他们。
老板感觉自己要第三次靠鸟儿们救命了,一天的功夫,被鸟儿们救命三次,这缘分也太深厚了点啊。
外面这些吃人的东西,哪一个都不是他有能力对付得了的,老板无力扶额,考虑应该如何去做。
下车去战斗,是万万不可能的,虽然他领导着近万人一起工作,却没有办法去对付眼前这些吓人的东西中的任何一个。
开车继续前行,会不会被狼群包围,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即使没有被狼群包围,黑熊会不会过来对着车来上两掌,估计这车得散架了吧。
留在这里似乎也不是办法,老板心里着急慌忙地火速运转大脑,实在是没有什么招可用,鸣喇叭试一试。
“滴。。。滴。。。滴。。。“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在荒野上一声接一声地长鸣,似乎真的有效,黑熊跑得更快了,黑天鹅有集体打败大蟒蛇的阵势,蝙蝠四散而逃,不再继续在鸟群里乱撞,远处闪光的狼眼睛似乎越来越少了。
这一夜,老板把手按在汽车喇叭上,再也没有敢松开,直到天亮了,还在没命地鸣喇叭。
老板已经虚脱了,东方有美丽的光线照过来,透明,清凉,浅淡,看起来如梦如幻,这么美丽的早晨,与老板现在的心情实在是有点不相宜。
他不能虚脱在这里,得离开,继续往前走,老板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把能想到的心理学招数,全从大脑里找出来,想办法自我治愈,他不能留在这里。
秦式凰还是没有醒来,倒是那些小鸟儿,好像都苏醒了,生命力很顽强的样子,到下一站,就给他们换绷带,他心里,做着计划,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嘎!嘎!嘎!”几只黑天鹅在对着老板叫,似乎是在邀功,老板看过去,确实是大功一件,感觉跟秦式凰腰一样粗的蟒蛇,竟然被它们集体给叨死了,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里。
秦式凰的腰到底有多粗,老板不知道,只是看起来非常的纤细,估计跟他的大腿或小腿差不多粗吧。
秦式凰长得特别小巧,而且异常的漂亮,看起来跟小精灵似的,不像是一个人,很不真实的感觉。老板思维胡乱翻飞着,反正秦式凰也没有醒,拿她比喻一下也没有风险,不会被秦式凰爆他头的。
战战兢兢地下了车,老板差点再次瘫倒在地上,房车外面看着可真恶心,完全就是被不知名成份组成的烂泥给糊了一遍,还散出莫明的臭味,呕吐的感觉,是忍都忍不住,得找个地方洗洗车,还得喂大鸟吃饭,老板看着车顶上的大鸟,它们好像都不嫌脏,还站在上面,可能是在放哨吧,它们昨晚可是战斗了一晚上。
老板返回车上,看看秦式凰和小鸟儿们,然后下车,同样的方式,把蟒蛇拖在车后面,跟昨天拖鳄鱼一样,得换个地方,把这蟒蛇烤了,给鸟儿们吃,大鸟们劳苦功高,已经三次救他了,这以后可能得养着他们了。
同样的开上四个小时的车,开两小时都感觉不放心,离那个鬼地方足够远了,老板给随行的大鸟烤蟒蛇吃,自己和秦式凰,还是吃鳄鱼肉,昨天没有吃完,他不喜欢吃鳄鱼,更不喜欢吃蟒蛇,两者相比,还是将就着吃鳄鱼脚就好了。
大鸟们在用餐,给秦式凰和小鸟儿滴完鳄鱼汤,老板自己忍着不适,吃了几口鳄鱼脚,就开始给小鸟儿换绷带。这些小鸟应该是都不会飞了,如何让它们长出新的翅膀来,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老板想了想,鸟类的羽毛应该就像是人类的头发,是剪断了长得快,还是拔掉了长得快,不对,应该说是烧断了长得快,还是刺激毛囊重新生长来得快。
小鸟儿的绷带全被打开了,秦式凰的绷带怎么办?老板有点神伤。
秦式凰是一个女孩,虽然不用像古代人一样,去考虑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他不是一个医生,给女孩换绷带,心里还是有很多隐忧的。会不会她突然醒来,以为自己图谋不轨啊,她已经很惨了,如果再误会了自己,那她会如何做,会不会离开,会不会出什么事情,都让他不敢去想象。
老板看着小鸟儿没有绷带的束缚,状态似乎更好一些,就先给它们涂上烧伤的药膏,仍然再给它们加喂一遍内服清凉的药,就像照顾一个个的小人儿一样,把它们都照顾到了。绷带就不给它们再绑上,看着都难受,自由自在地多好,老板替小鸟儿做了主,不加绷带了。
秦式凰的绷带,到底要不要换,要不要换,老板在心里反复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