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洋
烟火(作文1)
烟,喧嚣的,弥漫着。贪婪,刻薄,孤傲,令我成为一个无底线的怪物,在黑夜的寂静里赎罪,至少抓住一缕斜阳,但夜神的王朝却势不可挡。烟,浊臭的,迷蒙着……
这莽苍的天地之间,时间便是主宰了。同这个丑恶,刻薄的老头一起的,是他这些魔鬼扈从:回忆、悔恨、愤懑、惧怕、惶恐、噩梦、恼怒。
罗伯朗宁说过信念,希望,恐惧,爱情构成了完整的人性。若缺席信念,希望,那就正如《第22条军规》中那个荒诞的世界。谁不善于让他的孤独充满人气,谁也同样不会在营营众生中独处,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土楼,永恒的楼,分分秒秒,在这里不复存在,时间消失了,是永恒在主宰,楼,残破的,宏伟的,亦或高大,亦或渺无,存在,或已塌败,却是不变的:日光将家具的形体拉长,鲜花,天空,日,幻似的。极幽微的芳香,微微掺和了潮气,在这环境中飘游,而沉沉欲睡的灵魂,由温室的感觉抚慰。
手摩挲着泥壁的干燥,心中些许有些慰籍:泥土的芳香辽远而又馥郁,温暖,炊烟似地缭绕可辨,聚了,又散了。不觉间磔碎一个生命的妒之愁苦,生而为人的沉重,与绝望的惨酷。云翳,是溟蒙的,边角一抹抹消残的颜色,一似霞光的遗赭。太阳掩映正好暖和,决不过暖;风息是温驯的,托起了尘土,花香,云翳以及阳光……
当你了解天无处不晶莹得透彻,那你便能畅游天下……
——歌德
恶(作文2)
——读《恶之花》有感
“ 在诗的天国里疆域已分,一切都被占据了......”——圣伯夫
波德莱尔一生都在追求恶“这苍穹的深邃令我惊愕,它的清澈令我愤懑,大海的冷漠,以及这景象的亘古不变又令我作呕”。他的现代派奠基之作《恶之花》被雨果称为“像星星一般闪耀在高空”,被福楼拜所赞“什么都难掩其光芒”,摩西击打岩壁般给法兰西诗歌注入了新的活力,却又被众人谴责“迷恋可怕的事物”“渎神”"有碍公共道德及风化"......
《恶之花》被波德莱尔描述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可见它并不单纯是一部诗集而是像但丁《神曲》一般有逻辑有中心。它的中心便是恶,他的逻辑就是六个合集。
恶,并不是反驳美而是夸张现实。幻象纷繁复杂,烟般喧嚣,渺茫,当生活的幻象消失时,剩下的就是诡谲复杂的真实,在清醒的那一刻正如波德莱尔所说“霎时间,我从自己的愚蠢中醒来,愤怒地朝他大喊:‘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生活!’”
善和恶是并不分明的,恶是善的衍生,恶又是善的根本。基督的“原罪”思想就是这样,如果人类始祖没有走出伊甸园,现在仍然是未开化的动物。所以马克思说“恶是社会发展的杠杆”
“我只能从恶中挖掘美......”在《恶之花》第二版时波德莱尔这样给自己的书作序。诚如高尔基所言:"波德莱尔,‘活在恶之中,爱的却是善’”,恶作为一面最澄澈的镜子反映出法兰西的乱象:七月革命推翻王朝,路易菲利普接着暴政。诗歌波德莱尔手中又有了进攻的本质,在恶中寻求最诚挚的善......
悲剧的源点(作文4)
——《人间失格》读后感
其实这黑暗本就是一幅图景,万千生灵在翻飞腾荡,他们从我眼前略过,面露慈祥......
——波德莱尔
一位阴郁而孤独的散步者被湮没在流动的人群中,他弥漫着烟,酒,迷幻药的虚幻与深邃。多年之后,当他投水的那一刻,他一定会想起在童年的自己......
太宰治,日本无赖派的大师,他在《人间失格》刊印后不久便自杀了。他的一生辉煌而又惨淡。自幼成绩便优异,更是在帝都大学毕业,日本左翼作家的中流抵柱,几乎是日本当时最优秀的作家,但他一生却颓废的,曾自杀五次,他与他笔下的大庭叶藏生世无二,悲剧的人物。
大庭叶藏散布着自愚娱人的烟幕,自幼便用荒诞与滑稽来维护自己脆弱的神经,年长后他逃避,逃避他的政客父亲,他怯懦,最终在酒精,毒品中麻痹,颓丧地投了河。
叶藏中学时同时也是太宰治本人最崇拜的作家,芥川龙之介亦是自杀而亡,芥川龙之介为姐姐债务而奔忙,最终放弃对生活的抵抗,他说“自杀者也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我对未来只有模糊的不安呢?”
他们生活的时期是相近的都是在日本经济迅速膨胀同时的环太平洋战争,这一时期财产进入了私有制,也就是进入了资本主义时代,悲观主义便是资本主义的产物,而悲观主义的大师穷尽也不过叔本华,尼采等寥寥几人。叔本华以其意志的形而上学为基础提出了悲观主义和痛苦的本质,而其的目的却是让人直面痛苦的本质,接着寻求痛苦的解脱。
从唯物主义观点来看是环境造就了太宰治这样悲剧的灵魂,但谁又辩得清这个世界究竟是唯物还是唯心?
透过一扇打开的窗,也许真没有一扇紧锁的门窗所见得多。但透过黑暗的阴冷,生活再继续......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马尔克斯
我的最美芳华
“礼物”,“才能”,“好运”,“勇往直前的环境”被摞在审判席的两侧,就像颁发礼品时放在布道台上的那样。
——波德莱尔
整个世界只剩下灿然灯火,尘埃叫喊,欢乐和嘈杂。太阳无数次地从莽苍的天边喷薄,光芒万丈的背后刻着阴郁悲戚,此刻亦凄怆地落幕......
我独坐在冥想:我忏悔,像卢梭那样,步入但丁似的幻想乡。
城市的一隅,烟尘在行人的步履下无刻歇息,半城的烟沙的隐蕴着一个城市的法定疲惫。时间残暴地独裁一切。我麻木地行走一条极为平凡的街道上,一些高雅人士所鄙薄的低俗人等在此聚集。耳边耳边忽而嘈杂地清净:并不高雅的民谣。他的眼睛深陷缄默无言看上去不快乐也不凄惨,忙不迭地弹奏,他的身边是一个孩童,他的目光注视着远方的天空:皓月在乌云中翻腾,唱着。
他们演唱的曲目我亦不解,我亦不想解,与那夜,藏在幕帘后面无声地注视着一切。
它点染了我的空灵,但这一切是澄澈的,朦胧中掩盖着旖旎。我细细地聆听,确进不了高雅的殿门,但俗却是这般的雅,这般的净,它像一个耕种者,唤醒一个城市的灵魂。他们盛装的灵魂被朴素的皮囊隐藏着,他们并不是乞讨者,而是单纯的艺者。
人渐聚渐多,当耳边复了那喧嚣时,我默默地离开了,将时间交给了永恒......
请赶走这世界的谎言和腐败的污浊之气!
——波德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