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
到家楼下的时候,天空已经黑得没有尽头,天空的月亮不知道哪里去了,刚才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而这个时候,月亮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见了,天空一片黑暗。
如果说有星星该多好,虽然天空没有月亮,但是天空可以有星星,如果有星星该多好。可是天空没有星星,没有一颗星星在天空闪烁着。天空一片黑暗,什么光线都没有,从地上仰望,就是一团黑。
所以天空是有很多云彩的,很多很厚实的云彩。云彩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的,不漏下一点光线,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从地上看,天空不过黑暗一片,一丁点的光线都没有。虽然人看不到云彩的存在,但是可以确定天上的云彩的存在。
上了楼梯间,这里没样那么黑暗了,看起来好了很多,心情也因为这里的环境而变得舒坦一些,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压抑了,虽然不是完全的舒坦,虽然没有完全舒坦开,但已经好多了,曾财的心情。
楼道里有一盏灯,类似城市里水泥楼的声光灯,不过这盏灯不是自动的,而是手动了,每天最后一个回家的人,关掉楼道里的灯泡。而这个时候回家,让曾财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不是最后一个回家的人,住在隔壁的那个人,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都不知道一天干些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
曾财的心情瞬间雀跃起来,毕竟这个时候了,他都觉得是这个时候了,回家已经很晚了,虽然曾财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曾财凭自己生物钟的感觉,已经很晚了,而住在隔壁的那个人,居然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干的什么工作,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曾财觉得自己是回来早了。
也有可能有其他情况,这个也是说不准的事情,这个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可能是最后一个上楼的那个人,就是住在曾财他家隔壁的那个人,已经回家了,已经从过道里走进了自己住的房子。而楼道的灯,是他忘记关掉了,一个人,总有忘记做某事的时候,这个是常事,你有我有都有的事情,就是不经意见忘了一些事情。或许今天也是这样,或许今天也是特殊情况,那个最后上楼的人,忘记关灯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许要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有这么一件事情,或许情况更糟糕,出门的时候,都走过过道里了,看到了亮光光的白炽灯,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也就是说到了白天才把灯给关掉了。这其间浪费的电,一定是很心疼的,因为一夜的照明,而且没有必要,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的电,到了天亮才发觉。
或许也有这样的情况,这种情况也说不准,可能有这样的情况,曾财只是不确定,曾财只是在心里胡乱猜测着,没有根据没有依据地猜测着。或许真的有这么回事,他也不确定,只是曾财心中有这样的想法。
到了家门口,曾财看到门是关着的。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哪个人晚上睡觉是不关门的?睡觉的时候,一个人通常是要把门反锁的,不会说人在里面睡觉,然后把大门给开着,没有这样的人,没有这样脑子里有毛病的人。门都是反锁着的,在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可曾财并不这么想。
曾财想的是,这个门应该是开着的,应该有一条些微的缝隙,一条很小的缝隙,虽然可能里面的灯泡没有亮,里面和外面一样,也是黑漆漆的,也是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曾财希望的是,他依然想的,门是开着的,有一条些微的缝隙,专门为曾财这个晚归的人留的。
这样他就可以直接推开门,进入到里面去。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从裤包里掏出钥匙,然后用钥匙把门打开。曾财不想这样,曾财想的是,直接推开门,然后进到里面,然后在房子里面睡觉。
可是这个并不能办到,曾财只能看着那扇门。可门并没有因为曾财的观看而有所改变,并没有变宽或者变窄,也没有变旧或者变新,还是那扇门,原模原样的那扇门,灰尘都没有瞬间多一点。
没有办法的事情,曾财只能从裤包里掏出钥匙,惯用的钥匙的位置,在右边的裤包里面,掏出来,选中大门的钥匙,费了一些时间,因为附近有些黑暗,不好找钥匙,找到了,然后插进锁眼里面。
顺时针方向,曾财用力一拧,只听到咔一声,门开了。
取下钥匙,曾财走了进去。
屋中一片黑暗,什么都不能辨认出来,什么都不能看到。但曾财清楚屋中开关的位置,只要轻轻触碰那里一下,就可以让整个屋子亮光起来。于是曾财沿着墙壁踱了两步,然后手往墙上一摸,摸到墙壁上不平的东西,然后一按。
整个屋子瞬间亮光起来了。
屋子是亮光起来了,可屋子里并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沙发是沙发,电视是电视,饭桌是饭桌,一切都原模原样,还是老样子。不过屋子里并没有人,没有一个人在屋子里,曾财是唯一在这个屋子里的人。
但另外一个地方肯定有人,就是这间屋子的隔壁,就是卧室里面。卧室里面肯定有人,而且那个人正在睡觉,一定是睡着了,一定是徜徉在梦境之中。
而另一个人,还在客厅里面,还在客厅里面傻站着,仿佛呆子一般,仿佛一个脑筋有问题的人一般,站立在客厅之中。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不能和别人说话,他也不想说话,只是傻乎乎地站立在客厅之中。
“还是睡觉去吧。”
曾财终于说话了,而且是自己对自己说的,是对自己下的一种委婉的命定,是要求自己怎么做,在这个时候他要求自己做某一件事情。虽然没有得人格分裂,但是曾财依然是自己对自己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曾财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这个习惯了,就是自己对自己说话,就是自言自语,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曾财喜欢自己说一些话,往往话很简短,话往往不多,一两句的事情,但曾财始终要说,曾财始终要开口,说一两句话,自己对自己说。
毕竟这安静的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所以曾财可以放开胆子,可以开放自己的心灵,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从他心里面讲,这是有些过分的事情,虽然从外在看起来,这样的事情并不过分。
于是曾财自言自语了。
在客厅中央站了好久,曾财一直在想一个事情,到底要不要关灯。毕竟,灯这么开着,也不是个事儿,他一个人在客厅里面,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客厅里面开着灯,这个也不是个事儿。
把灯一直开着,照的是什么东西,照的是什么地域?不过是客厅之中的地方,可是这里并没有人做什么事情,需要充足的光照,并没有这样的必要,没有人在客厅里做任何事情,那光照就是不必要的事情。
灯就这么开着,纯粹是浪费,纯粹是浪费电费,电费难道不要钱吗?所以曾财心中有一种想法,曾财心里有一样打算,就是把灯关了,就是把灯关掉。可曾财迟迟没有移动,曾财迟迟没有去动那个开关。
他只是木楞地站着。
“还是去睡觉吧。”
曾财再一次劝慰自己了,再一次对自己下命令了。这么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没有人要求他这么站着,他自己也不想一直这么站着,可他就是这么站在,在客厅之中,像块木头似的。
可躯干迟迟没有移动,手也没有抬起来,去关掉墙壁上灯泡的开关,他只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可他的思维在活动,他的眼神也在移动,看着周围,看着客厅里的一切,可就是位置没有变化,位置没有移动。
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也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也就是三四米的距离,那里就是曾财和艾妮妮的卧室,两个人以前一直睡在那里。这个时候,曾财才发现,那里有一条缝隙,虽然里面没有光。
卧室的门口,确实有一条缝隙,在客厅的光照下显得很明显。因为卧室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里面只是一团黑,什么都不能看到,而外面是光亮的世界,所以曾财看到了那条黑色的线,门和门框之间的缝隙,他就知道卧室的门没有关。
大门口的门是关着的,这个一直是曾财心里想的东西,但是就是不可能,就是没有做到,曾财难免心情不好。而到了家里面,发现卧室的门居然没有关,这样的门,心情难道好不起来吗?
曾财心中,瞬间感到一种愉悦之感。
好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愉悦的感觉,而且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所谓的愉悦,可以理解为开心,虽然愉悦是愉悦,开心是开心,两个词是不同的意思,但在生活中,这两个词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而开心这个事情,一般都发生在人多的地方,许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开心的时候,开心的事情才会发生。比如说,一起去哪里逛街,男女都有的那种,就是开心的时候,再不然就是某某请客吃饭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是开心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吃吃饭,聊聊天,很开心。
而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是开心的时候。很少有人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开心的,一个人喝酒,那个有个说法,家喝闷酒,指的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人才会喝酒,现代人可没有李白那样举杯邀明月的才思。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是不开心的时候。
但此时此刻,曾财一个人待着,却体验到了一种开心的感觉,曾财却体验到了一种开心的感觉,在这夜色之时,一个人的时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面,曾财体验到了一种开心的情绪,和周围的人没有关系,只和他自己有关系,这种情绪来自他的内心,不是来自外物,所以这是最纯粹的开心。
这种开心其实已经有精神世界了,是一种来自精神世界的产物,是一种高级的东西,所以不能叫开心,应该叫愉悦。开心是事情里面的,是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的东西,是平常的东西,不是高级的东西。
而愉悦这个东西,来自精神世界,来自一个人的心灵,和外物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一种心流的流动,是内心有了喜悦之情,然后感到了喜悦,是这样一种过程。
愉悦相比较开心,这是一种高级的东西。
“还是去睡觉吧。”
曾财再一次劝慰自己,毕竟都这个时候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客厅之中站了多久了,有没有半个小时了,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客厅里站了很久了,很久很久了,不知道有多久了,凭感觉都不知道有多久了,反正只是感觉中,已经很久很久了,不是一般的久了。所以,是时候了,该做出行动了。
于是,曾财手一动,把灯关了。
然后走进卧室。
卧室里面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当然了,这是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这是没有用手去动那个开关的情况下,卧室里面才会一片黑暗。不是说任何时间都是黑暗的,不是所有情况下都是黑暗的。
曾财动手打开了开关。
屋中忽然一亮,曾财并不觉得那光芒晃眼睛,只是觉得那光线分外明亮,仿佛黑暗夜空里突然出现的一颗彗星,有些不好听的说法,说彗星是扫把星,其实在曾财那里,彗星一直是彗星。那光芒的瞬间,就有种彗星划过天空的感觉。
艾妮妮正躺在床上。屋中忽然一亮,突然有了光亮的光线,艾妮妮并没有因此觉察到什么,艾妮妮是仰卧的姿势,灯光可以直接照到他的眼睛,但艾妮妮并没有因此苏醒过来,艾妮妮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铺盖好好地盖着,没有一角在床的边缘以外,就是仿佛要滑下去的那种,没有这样的地方。而艾妮妮的躯干在铺盖里面,脖颈附近遮得严严实实的,手臂没有露出来,没有暴露在外面,在外面的只有艾妮妮的头颅。
这样就不用担心艾妮妮感冒了。
曾财慢慢脱掉衣服,给人的感觉似乎时候尚早,还没有到睡觉的时候,其实都不知道深夜几点钟了,这个曾财还没有睡觉,比夜猫子还夜猫子。慢慢脱掉衣服,曾财缩紧了被窝里面,和艾妮妮躺在一起。
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同一张床上,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艾妮妮并没有察觉,艾妮妮并没有因此醒来,依然是刚才的姿态,依然是仰卧的姿势,睡着了。
“睡得跟死猪一样。”
曾财忍不住说话了,这个时候了说话却不是对自己说的,不是他自言自语说的,而是对旁边的人说的,对旁边躺在一张床上的人说的。不过仍人有种自言自语的感觉,因为那个人已经睡着了,听不到他的声音。
在被窝里,艾妮妮的手臂忽然动了一下,猛地往上抬了一下,但没有抬多高,大概就是和肚子齐高的位置。然后就放下去了,静静地落在床垫上,在身体的周围。
曾财注意看了一下艾妮妮,还是没有醒过来,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依然在沉沉的睡梦之中。
“比死猪还死。”
话一说完,艾妮妮的手又动了一下,还是刚才那个动作,猛地往上一抬,只不过这一次高了一些,高过了肚子,铺盖都忽然隆起来,仿佛突然长出了什么东西似的。然后猛地落下去,几乎是砸在床垫上。
曾财又看着她,还是没有醒过来,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依然在沉沉的睡梦之中。曾财都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这个艾妮妮或许醒着,只是眼睛没有睁开,感觉着曾财周围,装睡的那种,曾财的感觉是这样。
所以曾财看了好久,艾妮妮依然没有醒来,依然是那样的感觉,在沉沉的睡梦之中,一直没有醒来的样子。
此时都不知道几点了,曾财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艾妮妮,觉得她真幸福,在这个时候,能以这样的状态睡着,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是一件美差,毕竟曾财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一点也不想睡觉。
看了一眼窗户外面,曾财忽然想起上学时候背的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
后面一句是什么?
曾财想了好一会儿,想不起来,只能自己接下句,夜色深深没睡意。
这个时候,忽然一声鸡啼,吧曾财吓坏了,不知道是哪家养的鸡在叫。
天亮了??
看着窗外,依然是黑色的。
失眠是天的错误,惩罚的却是自己,曾财感觉自己好悲催。
不想这些了。
曾财赶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管有没有睡着。
我爱你因为我曾经爱过你目录
八 回到家中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