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农历七月二十四,是二姑出殡的日子,黄土一抛永世不得见。二姑是父辈姐弟七个中的老二,性格最好,对子侄也最和蔼。大姑就像“大家长”,家里大事的都是大姑“拍板”定调,二姑反而更让我们有亲近感。我记事时最早印象是:我五岁时随母亲去二姑家串门,二姑给我煮了二个大鹅蛋,那是第一次认识那么大鹅蛋,很惊喜,那年代才从生产大队分开,物资很贫乏。就是二姑脾气好,那时父母吵架后,母亲常去二姑家诉苦。所以我们子侄门也都喜欢去二姑家玩,去了还有好吃得,这点二姑完成继承我奶奶处理家务风格,没有我大姑那雷厉风行的果敢。所以二姑更具有我们晚辈是“人缘”,在二姑那里永远没有“批评”。听老人说;在自己二岁时,得一种怪病“涨肚子”,二姑村(小杨庄)里一位老奶奶会针灸推拿,所以常住二姑家。二姑在晚年聊天时说,那时你来常住,家里真没有什么吃得,幸好你二姑父在窑厂维修电机,带回点面粉了,不然真发愁(刚粉碎四人帮,但民间还没有余粮),经历过那年代的人都会董。
奶奶在世时,四个姑常来看望。1992年春祖母过世,四个姑每年正常回娘家二次(婚丧嫁娶除外),也就春天祖母祭日、秋后祖父祭日回家,大姑、二姑以及我姑奶奶都会被家人挽留在娘家住个四五天(三姑、四姑家里事多不住娘家),父亲与三叔两家轮流请吃饭,最后再开车送她们回家,这种习惯一直保持二十八年。其实我们家族就有“出嫁后的老姑常住娘家的习惯”,记得小时候我的爷爷,常架着驴车去恩城大庄村接送他的四姑(即我的曾四姑奶奶),也是在家里住十多天,也是在几个侄子家轮流请吃饭。听我爷爷说:咱们家风就是这样,解放前咱们家是有余粮的。
至2020我父亲过世(叔父早二年过世),三个月后大姑也“走”,我姑奶奶也因身体健康被表叔接去“太原”养病,他们三位相差两三岁的回娘家“铁三角”,只剩下二姑独自一人,二姑开始有意无意的“领导”着我们几家人,从那时起二姑多少有“大姑”身上那种担当。但“二姑”怕伤心,不进老家门; 可来娘家镇上饭店吃饭聚餐,就不想进“老家”,怕“睹物思人”,我们也顺着她心意。父亲过世后,我每次休假归家,都安排请四个姑回娘家吃饭,为了一家人能相聚一堂。先是预约好时间,当天再开车去接送三个姑。平时我外出上班,每月打一个视频电话给二姑,娘俩就聊上一个多小时,说说家常。
相聚开心都是短暂性,告别、离别总是不变话题。我知道二姑得“肺癌”好几年,都是二哥二嫂能来抗癌靶向药,装在特殊“养心药”瓶子里,这样过了五年了。只是这次来太突然,二姑“走”得也太快了,本来还想买个“寿糕”给她做个最后的生日,还是没有赶上。往年虽然过生日一大家人都到场,只有我不在,但“寿糕”都是我坚持来买。今后可好,人再看不到了,寿糕也送不出去了, 只有秋风加秋雨,处处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