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一个觉得你可怜的男人

        终于消停下来了,真想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前几天简直累坏了,写稿子写到半夜一点,困得前仰后合,却不能睡,还得要求质量。当时支撑自己的便是这样一个假期的存在。

        阳历生日,同事姐姐们准备了礼物,准备了蛋糕,准备了长寿面。还收到了远方闺蜜的大红包,我过得开心极了。但是到了晚上,我还是被一个人气着了。

        他先是问我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说我晚上可能要加班。后来六点多,他又打来电话,说要给我买个蛋糕,我说不用了,我应该不加班了,马上准备回家自己做饭吃。接着他说了一句话简直让我晕过去“你怎么不早说,我吃过饭了!”我就想说你吃过饭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要跟你一起吃饭啊!退一步说,如果你真心实意要给我过生日,那么吃过饭了又怎么样?一定所有的事情都得围着你转才能顺遂是吗?正准备下班时,接到任务说要加班,我就跟他说我晚上要九点才能到家,请不要买蛋糕,更不要放在我们家门口。接着对方又来了一句“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说我今天已经过完了,吃了个大蛋糕,吃过长寿面,连礼物都有,还收到了红包。他一副不屑的语气说“是吗?既然你过生日了,那你干嘛给我打电话?”我说第一我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你,第二我现在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不用你买蛋糕,我不需要,说好了不联系,就是不联系了。他跟着说“我也就是看你可怜才买的。”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那会儿,我觉得他的语气尖酸刻薄到对不起他的性别。

        以上其实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概括来说,就是对方觉得我很可怜,过生日一定除了他以外没人记得,然后他施舍给我一个蛋糕。当我回家,看到门上挂的蛋糕时,原谅我真的不是不感恩,因为那个蛋糕简直不能用小来形容,那是一个纸杯蛋糕,碟子大小。

        可怜?到底谁更可怜?这些年我已经学会了有问题不再向他倾诉,因为我有自己朋友、闺蜜,可他有谁?有谁可以倾诉?到底谁更可怜?这两年为了赚钱,我确实搭进去了很多私人时间,但是我能用这些钱近两年就还上欠别人的钱,可是他守着一份至今都不能转正的工作,拿着死工资,还不肯去行动,去赚钱,一味啃老,到底谁更可怜?

        那天晚上,他说我可怜的那一瞬间,我只庆幸,我从这段感情中走了出来。相信即使是在一起,那天的生日恐怕我也只会吃到这样一个于他是施舍一般的小蛋糕,然后顺从他的心意,去吃一顿他觉得性价比很高的自助烤肉或是火锅,而那之前,他肯定已经饿了自己很久,只为吃回本。这些年出去吃饭,基本上都是顺着他的意思,我们能吃的只会是最便宜的快餐连锁店。这些店都有一个特点,一定是实惠,人均不过五六十块钱。从我到这座城市,一直到今天,已经五六年的时间,没有什么改变。

        没错,学生时代,觉得吃这些也不错,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来我学校的食堂吃,因为他的妈妈嘱咐他要多吃食堂,食堂便宜也干净。后来上了班,本来两个人感情也是摇摆不定,吃饭的机会少了许多,如果吃,还是这些店。五六年,大家的物质文明没有进化,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这只说明一件事——你赚的钱还是停留在学生时代的消费水平。

        31岁的男人跟我说这些,原谅我再不能抱着妈妈一般包容的心态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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