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心灵

【九洲芳文·精英特训营二班】

阿昔要退学,开学才仅仅十天,就已将开学之初的信誓旦旦丢之脑后,要决绝离去吗?

因为学习群体的特殊性,我是阿昔两倍的年龄,作为一个老大姐,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放弃,热心助人的毛病大发,我得做点什么。

于是翻到群通讯录,果断加阿昔为好友,焦急地等着她通过我的好友请求。

等待中,我开始琢磨,20岁,一个花季少女,不正是时间充裕、学习兴趣正浓的时段吗?为何就这么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呢?难道是吃不消这几天的训练强度,畏难后退?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连串的问号。

结果,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我为自己鲁莽地判断感到十分抱歉。

交谈中,我对阿昔有了支离破碎的了解。

01

阿昔的文字是伤感的,阿昔的内心是善良的,她的成长经历超出了我的想象,她所承受的一切也不是这个年纪孩子该经历的。

但生活就是如此,哪有什么应该与不应该。遇上了就要面对。可能她并不是在逃避,而是在用她自己认为对的方式维护着她爱的这个群体的利益。

也许她是对的,听完她的描述,我不再试图说服她,我更想尊重她的选择,让她用自己的方式给压抑的心灵一个喘息的机会。

尽管我特别想她能留下来,特别想给予她关爱,特别想她能把自己的心结打开,让九洲的阳光将她的心房照亮。

但或许是阴霾的时间太久,也或许是她自认为的对大家的拖累让她不堪重负,她终究还是选择离开。

通过阿昔的文字,我触碰到了她,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展开,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恍悟。

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了阿昔生活的片段……

02

阿昔从梦中惊醒,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已近五点,屋里还是漆黑一片,她知道,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划破天际,给整个世界带来温暖,而她的被窝里却是凉凉的。

这样不寒而栗的梦,她已经做过很多次,梦是生活的演绎,因为生活太苦,所以阿昔的梦也大多被苦牵绊着,连做一个美梦,对她来说都似乎是遥不可及。

冬日的清晨,空气的冷加上心底的寒,刚刚醒来的阿昔被漫无边际的冰冷侵袭着,凄凉、惆怅在周遭的空气中悄无声息地蔓延。

她好想有个人能守在她身边,给她一点点温暖。

黑夜是那样的漫长,让她孤单难眠,被吞噬的感觉让她举步维艰。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阿昔来说,只不过是旧日地机械重复。

伺候奶奶、做家务,不停地忙碌,还要不断地被奶奶责骂、数落,句句话语戳心,像利刃在一刀刀割着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

阿昔心里苦,但她的善良不允许她发作,她只有将所有的眼泪和痛苦化作文字输出,这是她疏导自己唯一的方式。

有文字的陪伴,她的心痛会减轻些许。

03

现实中的苦难并没有击退她上进的内心,前些天看到九洲芳文精英特训营招募,她欣喜若狂,尽管手头很紧,但她还是咬咬牙报了名。

因为读书、学习是她从小的渴望,高中毕业后,她被迫辍学,没能上大学将是她一生的遗憾。

所以,每个学习的机会,她都不想错过,不想给自己再留一次遗憾!

她不会忘记求学之路的艰辛。九岁那年,她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勇敢地争取到了上学的机会,背着奶奶偷偷到学校报了名。

除了二婶子在她报名那天给她当了一天的家长,家长这个称谓从此就再也与她无缘。

小小年纪,她就学会了照应自己的一切,靠给舅舅、姑爹家干活,混口饭吃,就为找到一个可以容纳她小小身躯的落脚点。

这些记忆在我看来是苦涩的,但在小阿昔的记忆里却沉淀出了更多的酸甜。

她忘不了那两个半小时的漫长上学路,苞米地,无碑崖,蜿蜒曲折的桃树林,还有两三个孩子打着手电筒风雨无阻的结伴前行的笑声,那被雨水打湿的鞋子和衣服,被露水浸泡着的未愈的伤疤的疼痛,都深深刻在了小阿昔的记忆里。

这些苦辣酸甜,让阿昔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自己用心活过每一天。

让我感到稍许欣慰的是姨奶奶给阿昔的生活带来了亲人般的温暖和关爱,这份幸运给阿昔的生活带来了些许光亮。但那并不能替代自己的父母,寄人篱下的感觉终归找不到与家人相守的自在。

阿昔没有一般同龄孩子所拥有的幸福童年,她就是在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走过了一天又一天。

04

阿昔有没有享受过母爱,我不知道,因为我不忍心去问。

爸爸于她,也好像只是个称谓而已。从她六岁离家,到她十七岁归家,漫长的煎熬,漫长的等待,望着眼前这个她应该唤做爸爸的男人,熟悉又陌生,那种复杂的情感, 有惶恐,有埋怨,但更多的是爱恋。

短暂的相聚之后,爸爸又踏上了他的漂泊之旅。

对于这样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父亲,她选择了原谅,或者她从来就没有恨过。

即便是三个月不打电话,电话中也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简单寒暄,阿昔多想能感受一下电话那头的温暖。

她戏谑,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她跟爸爸肯定是一夜情的情缘。要不然,今生他怎么会如此薄情,将她弃置一边?

可能是她遗传了爸爸的脾性,所以她对爸爸是理解的。对于爸爸义无反顾地弃家而去,她没有半点抱怨,或许这就是父女相惜的另一种缘,我们外人看不清,更读不懂。

05

最让我揪心的是她曾因精神分裂两次入院,这样的隐忍怎么会不让一个人崩溃?

她想上学,但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辍学回家,支撑起家中的里里外外。小小年纪的她扛起了太多,她柔弱的肩膀实在不堪重负。

每天对奶奶小心翼翼地伺候,还是会招来埋怨和咒骂,望着几次打包好的行李,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不是她离不开奶奶,而是奶奶离不开她,守护着脾性乖张的奶奶,忍受着她永远的不理解。

阿昔为了哄奶奶高兴,打着弟弟、妹妹的名义偷偷给奶奶网购了鞋子、衣服,天不亮打着手电,走山路去镇上取快递,奶奶埋怨她想偷懒不干活。

给奶奶换掉坏了的手电筒,奶奶嫌她买得贵,埋怨她乱花钱。因怕奶奶心疼钱,便谎称给奶奶买的帽子、内衣很便宜,奶奶就跟外人说:阿昔心肠坏,净给她买便宜货。

阿昔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被奶奶嫌弃。没有妈妈的疼爱,爸爸也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符号和寄回家的冰冷的钱。

默默照顾着一个对她百般嫌弃的奶奶,所有的痛,只有用文字诉说。我在她的文字中读到:

我常常陷入绝境,但豁达的人总会给我方向,我看见我们的生命在一滴一滴的流失,所以我没有太多计较得失与荣枯,依旧常怀感恩的心去迎接好的、坏的。

06

读她的文字,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当我问及:你为什么要离开精英特训营?

她答:我不能拖大家的后腿,我辜负了精英特训营这个名字,有时候心累远超过身体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今天或者明天的情绪而不写文,拖累小组,我有抑郁,有时候心情也控制不了[大哭]

看到这样的文字,我只有心疼,我竟无以对答。

上天为啥要如此对她,要让小小年纪的她背负这样的沉重?!

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她说:“我感觉大家的评论都是在嘲笑我。”

我愕然。

我急急地去翻她更文下面的评论,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温暖,如果这些评价出现在我的更文下面,我会感觉别人对我的关注与鼓励,会因此而感到无比的欣慰,而阿昔却读到了嘲笑。

当跟她聊完,当读懂了她的文字,当大概了解了她的成长历程,我恍然。

一个被父母“遗弃”的、感受不到爱的孩子,一个生活在指责当中的孩子,她已不习惯被别人呵护。

对被爱的感觉,她已陌生,她觉得自己不配爱,当文友把对她的欣赏用文字表达的时候,她读到的却是嘲笑。

可能她更惧怕的是自己对别人的辜负。

她是那么的善良。她懂得感恩,她害怕拖大家的后腿,她选择了退出。她一直跟我表达是:对不起九洲,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好心,感谢我对她的关心。

我想,就让她去用文字去记录她自己的生活感受吧,在她想写的时候。

我不想再给这善良、柔弱的心灵强压什么。目前,选择放弃,对于她,也许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别人的生活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不能妄加评论。

这些年,我一直与心灵打交道,敬畏每一个生命,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或许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关爱表达吧!

亲爱的阿昔,我们一直都在,远远守候!

九州芳文,等待你归来!期待看到一个阳光灿烂的你,向我们走来……

九洲芳文精英培训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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