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批发城门口,忽然从旧柏树拥挤的人群,摊贩中间飞过几只麻雀,居然它们不顾行人,吵着从这些夹缝中间扑到摊贩附近地面,啄吃小孩子买玉米棒吃留下地面的碎沫东西。一时我惊喜,怎么故乡农村的麻雀居然出现在这里,这里本来是一座小城市啊。
坐车穿行于回家的路上,漫野的白是昨天刚下了一场雪的缘故。下车后,深深浅浅的脚印被冰凌上了锁,在地面上留下了凹凸不平。是故乡么?不是,故乡会有梅花印,小猫小狗鸡留下的脚印。然而,宽大的柏油路,已经碾压了许多车轮的印痕。
听说乡下大嫂因为女儿被一个特别有钱的老板睡了,从此她家摘了穷帽子,明晃晃的金耳环,晃的满村人嫉羡。这是曾经的故乡么?不是,故乡是同学因为爱人因为偷扒了公家单位的门窗卖住牢,领回男人被酒醉的父亲纠结一把对女儿和男人大打的故事。
走在故乡的旧坡头,几个二十左右的男孩急得超了我们找WIFI,还有冒出一个左耳二个耳环右耳一个,头发漂染的,定睛仔细一看是表弟。他眼神飘忽瑟瑟地支吾走开。故乡是我考上大学,村里引以为豪,现在基本家家有一个孩子上中专大学参加工作。
哪对面是什么,白的?我眼睛不好。对面红色的大山上,是通往天津或者更远的高压线或者电讯线。爱人也不知道,随便说等于回答了我。
看看,獾猪从院子水口钻进来掀开盖子,糟蹋了十几个鸡蛋,妈妈指给我们看。但是,邻居猫因为搬走没有人喂,托妈妈捎带喂,还是每天负责。外甥女实在爱宠物,问她手机照片哪来的猫,拍别人的。你家的猫呢?放阿姨门市上,阿姨没有看好,跑找不见了。不由回忆起父亲走了哪年,害怕妈妈孤独,把妹妹婆家的狗牵来作伴,它每天耷拉着头尽自己的职责时的样子。
大老远看见我们,婶婶已经端着半篓不大的茄子青椒先跑站到妈妈家门口,“**,怕你家今天人多没菜,大棚菜昨天去虎家撺掇摘菜时给的,不要嫌不好。”边说边倒。故乡,在风中摇曳,故乡又在农村旅游的新路上有了公交,通向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