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北,昆仑之巅。
“兄长糊涂!心乃一身之主,怎可弃之!”女人哭喊着,青衣薄纱尽显清凉,而周边风雪嘶吼,若柳絮飞舞,飘飘荡荡,洋洋洒洒,堆叠成高山,难以见沟涧。
“若要飞升,必弃之。”男人站在悬崖边,身着兽皮,手握一柄玉制短剑,目光坚定,看着面前的女人。
“心乃万物之灵苗,变化之根本,弃之若行尸走肉,纵使飞升,又能如何!兄长快随我回去罢!”女人冲将过去,欲将短刀夺来。
“天下凋敝,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男人口中念念有词,使了招定身诀,将女人定在原地。
怎奈何那女人也非凡人,一阵金光闪过,竟是恢复活力,手中捻诀,只见那男人脚下生起冰雪,冻住双脚,那冰霜会生长一般,逐渐爬上身体。
“妹子,这些招数都是吾教于你的。”男人拔起双脚,那冰雪消失殆尽。
女人不甘示弱,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身边逐渐泛起紫色光晕。只见那大地晃动,土石分裂,竟有无数骷髅怪物钻了出来,或持刀枪棍棒,或持斧钺钩叉,小者如黑鼠,大者如白象,顿时黑压压一片,如排山倒海一般,冲着男人袭来。
“妹子也是精进许多,这法术吾倒是初次见识。”男人手持短剑,松开手掌,那短剑竟然腾在空中,碧光骤起,竟然化作一条数十丈长短的巨龙,浑身碧绿,如玉石打造。那巨龙飞入骷髅阵中,横冲直撞,将无数骷髅碾为齑粉。纵使那些骷髅手持利刃,却无法伤其分毫。
那巨龙突然腾入空中,硕大的身形遮天蔽日,张开巨口,猛烈咆哮,那声势足够使天河倒流,山崩地摧。众骷髅怎能抵挡这架势,纷纷碎裂,化作尘埃。见骷髅阵已破,巨龙化作短刃,回到男人手中。
未及男人晃过神来,女人竟已冲到身前。原是趁乱战之际遁于土中,伺机暴起。女人以为得逞,心中大喜,可当右手只离那短剑一寸远近,浑身竟然无法动弹,纵使催动浑身元气竟都不能解放身体。
只见那女人两只脚腕各被套住一只金环,困在原地,不能动弹分毫。男人手中捻诀,腰间豹皮囊中又飞出两只金环,各套在女人手腕部分。任凭女人使用法术,都无法移动身躯。
“兄长竟用这遁龙桩来对付亲生妹子,下一步难不成要我化作灰烬?”
“吾安敢伤妹子性命,只催动金环困住妹子罢了。”
男人催动法术,将女人移到三丈远处。
鹅毛雪潇潇洒洒,遮天蔽日,空寂的昆仑山只有这漫天的风雪,和参商的二人。霎时那乌云之间透过一丝阳光,照射在男人身上。阳光如金甲一般,裹住男人躯体。男人享受着周身的温热。
“时辰已到。”
只见男人撕开上衣,将短刀插进胸膛,刨开一道口子。男人吃痛,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女人看了眼前的景象,心中难过,却又忍住伤心看着那伤口中暴露出来的、正在跳动的心脏。
男人丢掉短刀,一咬牙,竟将右手顺着伤口塞进胸膛,握住心脏,撕扯出来。
那心脏滴着鲜血,虽然离开身体,却依然跳动着。突然那心脏闪起金光,男人只觉手中炙热,竟不小心将心脏掉了出去。等那心脏掉落地面,瞬间融化了接触的冰雪,周边生长出绿草红花,托起那团血肉。
二人惊奇,看着跳动的心脏。只见那心破开肌肤,竟孕育出一个婴儿。也不知是那花还是什么,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异样香气。再看那婴孩满面红光,笑盈盈着,伸出小手空中乱抓,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新奇的世界。
昆仑山的风雪不再呼啸,仿佛这天与地都在聆听新生命的诞生。